姜荔:“看就看吧,人都死了,还不准我哭么。”
反正哭的肝肠寸断模样,让人见之伤悲。
哭完灵,众人出宫,威远侯夫人首先走过来跟折霜小声道:“阿霜,你知晓如今宫里的风向么?”
折霜摇头,“怎么了。”
威远侯夫人看看左右,“你可知如今宫中怎么说皇后娘娘?都说苏贵妃娘娘是被她所害。”
折霜这几日一直忙苏弯弯的事情,倒是没有关注这个,乍然听闻,倒是好笑,“你别听别人说,我最是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不是她们说的那般。”
威远侯夫人得了她一句准话,笑着道:“好的很,这回怕是有人要踢到铁板了。”
折霜笑了笑,“随意她们去踢,总归皇后娘娘是没事的。”
若是有人借这件事情生事,便也怪不得人。
果然,没过几天,就听闻冷宫里面多了几个美人——齐礼即便是将人打入冷宫,也没有降位份。
折霜进宫接孩子们的时候,姜荔就觉得啼笑皆非。
“实在是不明白,她们怎么那般能想,还说豁出性命也要揭穿我,哼,如今,她们倒是没有丢命,只是这辈子都要在冷宫里面了。”
折霜叹气,“何必呢。”
她道:“那现在还有人说?”
姜荔就笑了起来,“有。说我是狐媚子——阿霜,你得知晓,这句话之前是形容弯弯的。”
如今她得了这句话,倒是喜欢的很。
“总算是夸我好看吧?”
折霜笑起来。她接了孩子们回家,然后趁着天色早,又去看苏弯弯。她已经好了一些,正清闲的坐在椅子上面看院子里面的花。因为身子弱,即便是到了响午时分,她也盖着一条厚厚的毯子。
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倒是将她苍白的脸色照射的有了几分血色,斑驳的树影映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多了一份世外仙人的气息。
折霜走过去,搬了凳子坐下,“皇后娘娘如今因为你,倒是受了大委屈。”
苏弯弯好奇看过来,虽然没有说话,却兴致盎然的神情尽显,让折霜会心一笑,然后道:“好几个美人一起向皇上状告皇后娘娘谋害你,其中两个是真怀疑,被人起哄了,一个平日看着老实本分的却是真真的做了证据去指正皇后娘娘——可惜了。”
可惜了,她的证据越真,皇后就越高兴,皇帝就越生气。
“你是没瞧见皇后娘娘的神情,说多亏了你这件事情,倒是将一个狐狸抓了出来,她之前可没想过那个老实的美人暗地里还能有这么一手。”
苏弯弯便像听别人的事情一般,听的静静有味。然后还要点评一二,“她素来装老实,而且很小心谨慎,多一句话都不肯说的那种,我和阿荔本来就说她要是耍心眼,定然比别人厉害,如今果然应验。”
折霜问,“这回算是踢着了铁板。“
又说了些闲话,折霜回家,刕晴牙还没有回来。她让人去寻,“要是又跟人喝酒,便让他回来,就说是我说的,也不必忌讳着人,反正我的名声已经传的到处都是了。”
什么河东狮吼,母老虎种种,但凡有此意的词,都往她身上去堆。
于是小厮去的时候,就一本正经的跟刕晴牙道:“夫人说,让您别喝酒了。大少爷和二姑娘都从宫里面接了回来,请您回去看顾,再者说,她最近忙,还望您不要下了值就出来喝酒吃肉,那般晚才回家,您要是不想回,那就去别人家睡。”
刕晴牙赶忙站起来,酒也不喝了,跟桌上的其他几个同僚挤眉弄眼一番,“你们继续,继续,我改日再来,再来。”
他急匆匆的骑着马回去,桌子上的几个人皆笑他怂,一个眼珠子转了转,开口笑他如同上门女婿一般没有男人的气概。
“要说是上门女婿,倒是也没错。”
他笑着道:“他可从来不回徐州,只一门心思巴结南陵公。”
其他几人听见他这般说,瞬间不笑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哈哈过去,“走了,我也回家了,不然回去晚了,虽然不会像刕夫人一般严苛,但也免不得一顿唠叨。”
等刚开始嘲讽的人走了之后,一人讥笑,“哪里来的眼皮子浅货色,下回不要带出来了。”
倒是刕晴牙,一回去就埋怨,“今日怎么来说的这般晚,我不是说了么,早点来,早点来,他们一喝便是半天。”
折霜笑着哄他,“今日进宫,跟皇后娘娘说了一会话,然后去了弯弯那里,这才回来,便让人去寻你。”
刕晴牙啧了一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句话里面含着大量的情绪,折霜只能道:“我去弯弯那里的时候,你还没下值呢。”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轻轻的咬了咬他的下巴,“最近,我越发的欢喜你了。”
刕晴牙矜持的颔首,“我知晓,你如今越发缠人。”
折霜:“……”
刕晴牙,给把梯子就能上。
这么多年。她可谓是见识到了。
这年的秋季来的十分早。弯弯的身子养好了一些,她琢磨着可以走了。
“宜早不宜迟,我现在就想出去走走,身子都躺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