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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架?为什么吵架。”
    “我也不知道,哥哥知道,但哥哥不说。”钱柔柔怂恿着,“娘去问问。”
    钱母翻了个白眼:“少八卦,定是有事情,我等会儿问下你哥哥。”
    钱柔柔点头,这才随娘进了宫门。
    钱家在钱塘就以名声大噪,钱森多年为官,历经两朝,和万岁是多年好友,如今更是万岁心腹,是以钱家人一下马车,就围上一群人,两人的话便戛然而止。
    沉舟进了后宫,见了皇后娘娘才发现里面已经做了一圈的人。
    皇后直接对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等你许久了,又不敢催你,怕耽误你学业。”
    “不耽误,今日老师只留了作业,我已经写好了。”她乖乖说着,大眼睛扑闪着。
    “那写好了吗?”
    “写好了。”
    皇后越看越喜欢,抱着她直笑,态度是不加掩饰地亲昵,一群人便也跟着附奉承着。
    “前几日我听说姑娘和南国来的一个姑娘相谈甚欢。”一个夫人随口说着,“三殿下但是也在呢。”
    沉舟点头:“慕容儿,说是南国医药世家的继承人。”
    “什么继承人,女子嘛,终归是要嫁人的,听说此番入京就是要选一个好人家的。”夫人连带讥讽地说着。
    沉舟动了动屁股,有些不舒服地听着她说话,小声说道:“我爹说慕家医术很好的。”
    她眨了眨眼,抬眸去看皇后。
    皇后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南国到底是蛮夷,三殿下再过两年也要及冠了,我看那慕容儿哪里是巧遇……”
    茶盏轻磕桌面的声音。
    屋内的气氛瞬间一怔。
    皇后神色冷淡地说着:“南国助我大周稳定西南,真心实意,如此背后诋毁,有违万岁教导。”
    那夫人本来是打算讨好人的,话说出口就被人教训,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煞白。
    沉舟怔怔地看着她,突然胸口闷闷地想到:原来慕容儿是故意接近她的啊。
    她心情低落,皇后眼尾一扫,紧跟着皱了皱眉。
    “初心是好的,不过是想多了,起来吧。”她即使心有不悦,但还是高举轻放,随口岔开话题,一群人便又热热闹闹地重新说起话来。
    宴会在芙蓉园举行,鸿胪寺揣摩着万岁的心思,特意在菜色献舞中加了南国的特色的东西,果然得了万岁一声称赞。
    那边快开宴了,沉舟才从皇后身边离开,心事重重地回到了钱家的位置。
    “怎么不高兴。”钱得安远远就看到她沉默的脸,担忧问道。
    沉舟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你知道南国使臣中有一个人叫慕容儿,是来和亲的吗?”
    钱得安点头:“略有耳闻,南国有和亲的打算,但不知是否是慕容儿。”
    “不论是谁,宗室中合适的人……”她喃喃低语,“有谁。”
    “三殿下不就是吗。”一侧的钱柔柔美滋滋地吃完糕点,擦着手,随口说道。
    钱得安眼皮子一跳,眼尾扫向明沉舟,手中则眼疾手快给钱柔柔塞了一块糕点。
    “说起来,三殿下的年纪按道理也该相看一门了。”祸不单行,前排的钱母也随口说着。
    水沉舟脸色更加阴沉,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谢迢所在的位置。
    谢迢正在和大公主说话,似感受到她的目光,抬眸淡淡扫去。
    水榭上的鼓声恰好落下,两人四目相对,随后各自移开视线。
    “那个南国好像看中你了。”大公主用扇子掩着唇,低声说道,“你看他们的使者一直看你,只是你的正妻之位是万万轮不上他们的。”
    谢迢纤长的睫毛微微下垂,沉默地听着。
    “你意下如何?”谢远也借机凑了过来,紧跟着问道。
    “不要。”谢迢捏着手中的酒杯,轻声但又坚定地说道。
    “也是,你眼光高的很。”谢远笑说着,正儿八经坐了回去,继续看着水榭上的舞。
    大公主手中的扇子微微打了个转,意味深长地问道:“有人了。”
    她不过是快口而出,本没打算谢迢回答,却不料她这位总是冷沁沁的弟弟抬眸,漆黑的眸光中好似倒映着余下所有人,却又好似独独注视着某个人。
    “嗯。”
    他轻声说着。
    大公主轻轻倒吸一口气,正打算仔细询问,却见到对面的南国使者起身,一时间愣在原处。
    “大周威德遐被,四方宾服,南国敬奉大周帝王为主,心悦诚服,愿每年上供金玉和奇禽异兽,我王又听闻贵国三殿下身患寒毒,特献上慕家医女,愿为殿下鞍前马后,只求殿下长命百岁。”
    原本还热闹的宴会瞬间安静下来,目光在谢迢和南国席面上美艳的女子身上徘徊。
    皇后眉心缓缓皱起。
    “慕家精通巫医,西南一地无人不知,恳请万岁收下。”
    慕容儿特意穿上南国的艳丽衣服,彩珠垂落,那双眉眼便越发惊艳。
    她柔顺地跪在地上,姿态虔诚,容貌更显。
    “寒毒也有涉及?”万岁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平静说道。
    “寒毒根源出自琼海,家父年少时曾在琼海学医。”慕容儿低声说道,“曾在手写的半本医书上写过此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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