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宥第一次没有请假翘了课。
早上是被尚北临亲醒的, 额头、鼻尖、嘴唇,细细密密,扰得他清醒过来。
“醒了?要不再睡会儿?”
夏宥心说你这是想让我睡觉的意思么?
他轻一动弹, 腰肢连着尾椎,酸麻还火辣, 忍不住憋出闷哼。
尚北临紧张说:“很痛么?要不要紧?”
夏宥终于睁开眼,眸中带着怨念, 声音哑得不像话, “尚北临......你混蛋。”
“好, 我混蛋,你打我。”尚北临握住他的手, 往自己胸口捶, 又放到唇边亲吻, 脸上挂着笑:“痛归痛, 十一,你老实说,喜欢么?”
夏宥两眼一黑, 想起昨夜那样纠缠,贴的那么近,尚北临说过男女那样是会怀孕的。他羞耻地拽被子捂脸, 不想回答。
尚北临扯被子, 逗他:“昨晚哼唧得多带劲儿啊, 死命缠我,裤子还没穿呢就想不认账?”
“烦不烦啊你......”
夏宥探出头, 恼羞成怒勾住尚北临脖子紧紧缠住。尚北临顺势将人捞起抱怀里,“乖,趴腿上, 我看看坏了没有。”
夏宥一惊,“看哪儿?!”
“还能看哪儿?”尚北临把他手摁回去,被子滑落在床边,怀里的人光滑得像泥鳅。夏宥皮肤白,折腾完不少地方青紫泛红,触目惊心。
尚北临心抽了下,眉头蹙起,不夹杂欲望的关怀,“验下伤,一会儿上药,听话。”
夏宥看他几秒,软趴趴地往他身上黏,鼻息很轻地扫过唇角,凉软的触感落在唇间。尚北临愣怔一瞬,勾着他回吻,安抚够了才分开。
夏宥舔唇,用手指抚平尚北临微蹙的眉头,说:“哥,这种事你情我愿,磕着碰着很正常,你别多想...我很喜欢。”
“真喜欢?”
“真的。”
尚北临放下心来,心里抹了蜜似的甜,把夏宥放平,拉被子盖好。
“上午的课翘了。外面下雪,下午的体育课也上不了,今天就好好在家里躺着,我去给你熬汤。”
夏宥裹紧被子,“熬汤?”
尚北临得意:“嗯,跟浦哥偷偷学的。”
这场雪下了半个月,九里巷每日清晨的积雪掩过脚踝。夏宥打着伞,尚北临背着他,在雪地里留下一串脚印。傍晚归来时雪踩成了冰块,两人互相撑着当拐杖,在雪地里白了头。
冬日大雪留人,江语岚每天都在家,尚明泽也很少出去。有夏宥在,家里欢快极了,至少尚明泽每天都有倾诉对象,吃过晚饭就开始跟夏宥谈古论今。
尚北临拿小铁铲在院子里除雪,没人陪,不高兴了,吊着嗓子嚷嚷。
“夏十一!白眼狼!咱妈说了!都是男人!你凭什么让我一个人干活——”
夏宥趴在门框上,探出脑袋,冲他眨巴眼:“哥,院里雪大,回来暖和一会儿。”
尚北临气呼呼地盯他,仰着下巴:“心疼我?”
“我心疼铲子。”
尚北临随即撂下小铲子,负气地跑过来抱他,把他摔进雪堆里,“二老可在屋里坐着呢,晴天白天的别逼我干下三流的事儿!”
“哥哥哥。”夏宥认怂,耷拉着眼皮让自己显得乖巧一些,勾着尚北临的脖子要起来,抿嘴笑:“哥,我屋里的多肉开花了,你陪我上去看一看?”
尚北临沉默半晌,快被这白眼狼折磨死了,早就看破了他的小伎俩,二话不说风风火火上了楼。
“哎你俩在家里还你追我赶!多大的人了幼不幼稚!慢点儿!”
尚北临跑到楼梯口,一把捉住要回房的夏宥,扛起来回自己房间,反锁,压在门上,没等人说话便吻了下去。
衣服沾了雪花湿透了,刚才外边回来有些冷,夏宥白皙的皮肤泛起很薄的战栗。
尚北临亲他,夏宥的回应还是一如既往的青涩,尚北临轻笑:“抖什么?”
两人染了寒潮,头发湿的,尚北临推着夏宥进了浴室,热水倾斜而下,雪花玻璃很快氤氲起水雾。
夏宥像熟透了的鹌鹑,不自觉缩着,受不了尚北临这么撩拨,他找了个借口:“宁川不下雪,没见过这么冷的天,冻死了。”
“真的?这么可怜?”尚北临亲他的唇,笑的时候痞气横生,故意逗他:“这水够热了吧,怎么还缩着,细皮嫩肉的别烫伤了。”
水有些烫,刚受了寒突然被热水这么一浇,夏宥腿软得站不稳,简直想直接晕过去,刚滑下去又被尚北临抵住,软趴趴地倒在怀里。
浴室空间不大,尚北临把人按在墙上吻了片刻,手垫着后脑,热水浇身,他拿沐浴露在夏宥身上揉出一层泡泡,“这就站不稳了?”
他从身后抱住,“那一会儿可得把手抓稳了...”
......
元旦节当天,九里巷一如往年举办元旦晚会,整条巷子张灯结彩。
江语岚撺掇许家继一家过来一起吃迎新饭,一是为热闹,二来也想开解许家继。两家人亲上加亲,又住这么近,不正式吃个饭说不过去。
夏宥主动挨着舅舅坐,给他斟茶倒水好不勤快。许家继愁着脸各种别扭,看看自家外甥又瞧瞧从小看着长大的尚北临,最终妥协般叹了口气。
“你俩以后消停点,别折腾得让四里八荒都知道。”
夏宥意外之余是惊喜,给许家继夹菜,“知道了舅舅,您吃块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