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吗?”谷中溪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
蓝图僵住了。
他轻轻伸了伸腿。浴缸虽大,但展开了躺依旧四面碰壁,只有身后是柔软的。
——他不会是想在这儿那什么吧?
“我也闻到香味了,不是我的,是你的。”谷中溪紧紧圈住他的胳膊,把下巴抵在他的肩上。
蓝图屏着呼吸不敢乱动。浓郁的薄荷香充斥了他的鼻腔,仅刚刚那一口就像过电似的让他头皮发麻。如果真的存在信息素这种东西,那这一定就是了吧!
“奇怪,今天明明不是你的发晴期,为什么信息素会这么浓?是因为我吗?”
“对,因为你。”蓝图偷偷磨了一下膝盖,觉得再这么下去下面就要破防了。
谷中溪用下巴轻蹭他的脖子和锁骨,湿发落下来搭在他身上,盖住了半边胸膛:“蓝老师,你还没回答我想不想要。”
蓝图被头发蹭得忍不住哆嗦,想伸手去拨,然而谷中溪使劲圈着他不让他动,那簇头发更是像长了眼睛似的粘在胸前怎么甩都甩不走。
“你起来一下,痒!”
“痒?哪里?”
“起来,头发蹭到我了!”
“这儿吗?”谷中溪伸手把头发撇开,顺便用指甲狠狠往他胸前掐了一下。
浴室里接连响起了两声惨叫。一声是因为蓝图被掐了痒痒肉,一声是因为他在挣扎中狠狠压到了谷中溪大腿上的嫩肉。
等两人都缓过气来之后谷中溪换了个姿势,让蓝图侧过来靠在自己的臂弯里。
“干什么反应这么大,下半辈子的性福都要让你给毁了。”
“你掐我干什么!?”
“你问它,是它让我掐的。”
蓝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下看。谷中溪快速伸手往另一侧也掐了一下,且故意往指甲尖上使劲,有点借机泄愤的意思。
蓝头被他圈在怀里,想躲没地方躲,挣扎得太用力又会牵动伤处,简直要被逼得恼羞成怒了。
“你玩够了没有?我疼!”
“是疼还是舒服?”
“疼!这么掐怎么可能不疼?”
“那我应该怎么掐?”
“……”
蓝图不想跟他说话,跪起来扒着浴缸边就要往外爬。谷中溪见状一把抱住他往回拽,这次很小心地避开了要紧部位。
“蓝老师!你还是没回答我现在想不想要。”
“……唔!”
即便有人肉垫子这么摔一下还是疼。蓝图气他下手不知轻重,气他偏偏在自己伤成老弱病残的时候动这心思,气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问自己想不想要。
——要个屁啊!在医院里一副很体贴的样子,还说什么“回去先别乱想好好养伤,我家床软浴室大要什么有什么,饭我会给你准备”,结果刚到家澡还没洗完就“想不想要”了!
——好像也不矛盾。
“呃……在这里吗?能不能换个软点的地方?”
.
谷中溪帮蓝图擦干身子披上浴巾进了卧室。
蓝图左右张望两眼,忽然觉得家里有些过于安静:“对了,白玉去哪儿了?”
“这两天客厅贴墙纸,白天我不在家怕他捣乱,先送去我姐那了。”
“老是送去你姐家,时间久了不跟你亲怎么办?”
谷中溪光溜溜地爬上床,“靓仔”在大腿之间左右晃荡,十分抢眼:“怎么突然关心起狗来了?”
“因为狗半夜会拱我,我现在不经拱。”蓝图想起那天夜里对方占自己便宜还甩锅给白玉的事来,于是趁机故意含沙射影地嘲讽他。
谁知谷中溪面不改色地接了这个茬:“白玉那么小,能把你怎么样?你也别太娇弱了。”
一句话令蓝图无言以对——小狗拱拱没事,大狗拱起来可扛不住啊!
狗的话题过去之后两人开始研究怎么样才能把对身体的压迫降到最低。
蓝图的伤多集中在腹部,大腿根和侧腰,乱七八糟的花样肯定是玩不成了,琢磨半天似乎只有普普通通仰面平躺比较可行——动作幅度还不能太大,否则会挤压到腹部。
“你就躺着别动,我来动,你抱着这个抱枕,万一我控制不住还能有个缓冲。”
“好……”
“腿抬起来,左右开,不要往上……还好你韧带松。”
“……”
“现在感觉怎么样?膝盖这么压没关系吧?”
“嗯……”
蓝图本来没觉得紧张,听着听着额头开始冒汗,一半是因为事到临头心里发慌,一半是因为对方千叮咛万嘱咐的样子像在科普《刑场注意事项》,再听下去他觉得自己要呼吸不过来了。
“要,要不换个时间吧?”
“换时间?”
“歇几天,等我伤好点……”
“不行,必须今天标记,难受就忍着点!”谷中溪斩钉截铁道。
蓝图愣了一下,不知道向来随和体贴的靓仔为何突然变得冷酷无情。
虽然也不是非换时间不可,但既然自己都打退堂鼓了,对方不是应该顺着他说“好啊,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吗?毕竟先前几次箭都在弦上了硬被他压下来,想来不是那么急色的人。
“为什么……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不是,但是夜长梦多,能早就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