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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赶紧放鞭炮,鞭炮响了正好。”
    看热闹的小孩都往外跑,等着捡鞭炮里的“漏网之鱼”。
    张跃民不信天不信地,只信自己。所以他才管是不是吉时。再说了,钱多银所谓的吉时,还不是随口胡诌的。
    张跃民一听鞭炮响了,就撑开喜庆且崭新的红伞,把手递给梁好运。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嫁人都是第一次。梁好运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张跃民不愿多呆,握住她的手。
    梁好运浑身像过了电流,击的她心脏酥酥麻麻又有些酸酸的。一看张跃民迈开脚步,梁好运顾不上这些,跟着他走出梁家,听到一阵欢呼声,跟屋里的安静截然相反。
    梁好运抬眸看去,十来个身着白衬衫黑裤子的年轻男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色。其中一人还挂着相机给他们拍照
    梁好运禁不住转向张跃民。
    她本以为张跃民“八字不好”,顶多找一个伴郎。所以刚刚才对胖婶说的十来个年轻小伙子倍感好奇。
    张跃民跟梁好运不一样,他八字不好只是这两年。不过也随着他干边境贸易,非但没把钱败光,每次回来还都买一大包东西打破了。
    五里坡能跟张跃民他们家攀上关系的,都希望张跃民带自家孩子当“倒爷”。张跃民成亲,虽然娶个“扫把星”,大伙儿还是把家里没成家的后生贡献出来。
    张跃民小声说:“都是我同学和同村的发小儿。那个穿黑皮鞋拿相机的就是我高中同学。”
    梁好运早注意到那个身形微胖的年轻男子。男子五官很普通,但眼睛很亮,面带笑容。瞧着梁好运看他,还落落大方的挥挥手,“你俩嘀咕啥呢?快上车,别让老爷子他们等急了。”
    男子口中的老爷子便是张跃民他爷爷。
    “好运,东西都在里面?”
    梁好运回头看去,胖婶抱着包裹出来。
    “对,是这些。”
    “就这么点?”张跃民他高中同学惊呼。
    张跃民:“家里啥都有。”使个眼色,先别问,回头再说。
    对方接过去往车把头上一挎,抬脚上车。
    张跃民收起红伞。
    有个青年机灵的跑来接过去。
    张跃民下意识上车,忽然想到电影里看到的场景,人家男女主角约会,都是让女生坐前面。
    “你是坐前面还是坐后面?”张跃民小声问。
    “当然是前面!”
    张跃民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正是帮他拿伞的朋友。张跃民瞪他一眼,别瞎起哄。
    以前梁好运父慈母爱,以至于她对婚姻还是有点向往的。末世多年,不光把她的毛病改了,对男女之情也淡了。毕竟啥也没活着重要。
    梁好运想说,都行。
    随即一想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干嘛不给自己留点美好的记忆呢。
    “要不,我坐前面?”梁好运说出来,脸不争气的红了。
    这也不能怪她,前世恋爱都没谈过,哪有机会跟男人这么近啊。
    张跃民冲她安慰性地笑笑。
    梁好运有了勇气,扶着车把坐上去。
    四周顿时响起哄然大笑,包括钱多银和她丈夫梁守义也露出了笑脸。
    梁好运佯装害羞的低下头,其实不想看到他们,端的怕忍不住给他们两巴掌。
    张跃民想起钱多银他们干的事,再看她笑得这么畅快,也恶心的不行,险些把隔夜饭吐出来,一刻也不停留。
    蹬起车子,张跃民一马当先。
    后面十个青年欢呼一声跟上去。不过,没人故意超过张跃民他们。
    能被家人推出来迎亲的,没一个傻的。看到没嫁妆,哪怕一个暖水瓶,一个穿衣镜也没有,这些人就知道情况不对。
    在吕梁村的时候都瞎吆喝,出了吕梁村,张跃民的高中同学追上来,不过也有控制车速,没有超过他,“跃民,啥情况?就这么点东西。”说着就看梁好运。
    张跃民道:“这事回头再说。中午别喝酒,晚点回去。”
    “事还不小?”移到另一边的青年问。
    张跃民:“挺大的。现在说那些不合适。”
    “那行吧。”张跃民他同学道,“今儿高兴,咱不说这个。”回头对众人说:“要不咱唱歌吧。热闹些。”
    有人问:“唱啥?”
    “你们都会啥?”
    张跃民想了想:“最近村里的大喇叭每天早上放《亚洲雄风》,宣传亚运会,我们都会背了。你听过没?”
    “咋没听过,车站广场天天放。”张跃民高中同学道,“今天你是新郎,你起个头。”
    梁好运不由得回头看张跃民。
    张跃民笑道:“别担心,我会。”干咳一声,“我们亚洲~山是高昂的头~~”看向他同学。
    青年立即接着唱:“我们亚洲~河像热血流~~”
    话音刚落,后面有人立即迫不及待地接下去。
    梁好运诧异,这首歌她会。
    并不是穿越到这里听到的,而是这首歌流传了半个多世纪。
    梁好运不好意思打扰其他人,小声说:“我也会。”
    “那等一下咱们一起唱。”张跃民道。
    梁好运连连点头,跟着张跃民唱:“亚洲风乍起~~亚洲雄风震天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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