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办方也注意到梁好运的表情奇怪,像是被吓到,连忙催梁好运跟张跃民上货车,随司机师傅一块回去。
梁好运看着小小的厅堂堆的满满的,又有一种做梦的感觉,禁不住问张跃民:“这些东西真是咱们十块钱抽的?”
“还有这个。”张跃民把崭新的存折递给她。
梁好运看到存折上的数字,深吸一口气,“啊”一声大叫起来。
张跃民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们,我们居然有这么多钱,这么多钱!”梁好运两只手攥着存折,难以相信。
张跃民奇怪,梁好运拿到十八万的时候都没抖,他还以为梁好运经历太多,看淡了金钱呢。
梁好运的觉悟没这么高,她之所以能淡定,是在想这个世道乱,不能让人看见,不能让人抢来去,要守好她的东西。
回到家这些担忧没了,也不用跟主办方斗智斗勇,梁好运紧张不安地脑袋终于闲下来,自是越想越不可思议。
“张跃民,我们居然有这么多钱!”梁好运又忍不住感慨。
她今早可还身无分文呢。
这世道变的,真他娘的快!
张跃民笑笑:“你等着。”
“干啥?”梁好运下意识问。
张跃民从东边卧室里拿出一本平平无奇的书,翻开里面夹的东西,“看看这个。”
梁好运满眼疑惑的接过去,“你的钱——”看到上面的数字,“你你你——”顿时结巴的舌头打结。
“大概老天爷见我连着两次错过高考,不好意思,让我大赚一笔补偿我吧。”其实这只是一半,还有一半在股市里。
梁好运不懂股票,张跃民不想她跟着担忧就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啥事?”梁好运下意识问。
张跃民:“段老三的公司。”
“对!他公司咋了?”
张跃民道:“他那个外贸其实就是往苏联倒货,听我同学提过,每次都租火车皮往那边运。有次运的东西还跟我们撞了。得亏苏联啥都缺。”
“怪不得十八万的支票给咱们,眼皮都不带眨一下。你也能赚这么多。合着不是靠自己背过去,而是租车皮。”那这一切就说的通了。
张跃民故意没听出她的调侃,道:“他那个摩托车就不便宜。听说得好几万块。”
“这么贵?”梁好运当真吃惊,她以为就几千块。
张跃民也是听他同学说的。他同学想弄一辆,又觉得没必要,下雨不挡雨,平时还不能拉货,就换成了小货车。
张跃民点一下头,对梁好运说:“这两个存折你都收起来。回头用你的买房,我的留咱们日常开销,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梁好运末世那些年习惯了靠自己,不想当米虫,“我其实也能赚钱。”一想到张跃民接下来要复习,要有个安静的环境,“还是等高考结束吧。”
张跃民用不着媳妇赚钱,希望他媳妇是个贤妻良母,顾好家,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只是一想到他连大学都没考上,就把这话咽回去。
张跃民道:“那就等高考结束再说。这些天你把家布置一下,按照你的喜好布置。”
室内都刷着白灰墙,地上虽然铺着砖,但打扫的很干净,真没有啥要布置的。不过,梁好运倒是挺喜欢他这样说——按照你的喜好。
梁好运“嗯”一声,问:“我明天还能来吗?”
张跃民下意识想问,来干啥。一想梁好运之前跟他说的,她奶奶可能是她大爷大妈逼死的,“我早上去接你,吃过午饭再送你回去。咱俩后天结婚,明天下午我们村的人得过去送聘礼,你不在家不合适。”
梁好运不懂农村规矩,还以为后天才办事:“那算了,我再忍半天。”
“不用。我们随便去哪儿转一圈半天就过去了。”张跃民真担心她忍不住提前暴露,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梁好运也担心自己脑袋一抽,抄起铁锨把人拍死:“行,还跟今天一样。不过,啥时候去隔壁?”
“他家关着门,回头再说。”张跃民看一下腕表,十一点多了,“咱们先去吃饭。县一中那边有一条小吃街,今天不是周末,家家户户都开着,我们去那边吃。”
小县城物价不高,只是相对工薪阶层。对梁好运这个小老百姓来说挺贵的。不过,也是以前的梁好运,不是身揣十八万巨款的梁好运。
公安局在南,县一中在西,俩人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晒的浑身冒汗,才到小吃一条街。
张跃民想问梁好运,吃什么。随即想到她在梁家过的日子,估计吃什么都行。张跃民又怕梁好运跟他客气,也没让梁好运点。
张跃民直接带她去常去的那家。然而,还没到门口,在外面盛卤煮火烧的老板就招呼:“同学来了,里面坐。这位是……?”看到梁好运,眼中尽是好奇。
“我对象。”张跃民笑着说。
老板的手一抖:“都有对象了,那——”对上梁好运好奇的眼神,连忙把到嘴边的名字咽回去,“对象好,对象好,快坐。还跟以前一样?”
“两份卤煮火烧,两个肉包子。”张跃民看着梁好运说,“再来两份炸酱面?”
在梁好运的印象中,包子只有鸡蛋那么大,炸酱面里的面最多最多二两,不能再多。听闻这话就说:“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