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许诺的,是沈舒羽的一脸茫然,甚至还有一句她问王傅清的,“有这回事?”
这句话倒是真的。
沈舒羽昨晚表演刚结束便遇到了宁榛,再后来陪着兜兜直到中午才分开,接着又录了一下午的节目,最后来这里赴宴。
连她在车上那点可怜的碎片时间都用来补觉了,压根没时间看手机,更别提刷微博了。
王傅清淡定点头:“有是有,不过已经处理了。”
闻言,许诺连忙搜索关键词,惊讶地发现不仅热搜没了,连CP超话都被炸了。
她震惊地看向王傅清:“又不是什么坏事,你们这是在干嘛?连不花钱的热度都不要!”
“因为有人介意。”王傅清一脸苦恼地说。
许诺:“谁啊?”
王傅清:“或许是沈舒羽的父亲。”
“……”
不知怎么的,沈舒羽莫名地顿悟,王傅清口中所谓的“父亲”,指的是某位投资了这部戏的金主爸爸。
“噢哟,这样不行的。”
身旁的许诺似是也被无语到,吐槽道,“我们这部小甜剧,到时候肯定买也要买不少热搜的。王总你们要跟舒羽的爸爸好好沟通,提前做好思想工作,别到时候我们一边花钱买热搜,你们一边花钱撤热搜,戏要糊的。”
听到这里,李导也忍不住吭声:“对啊,到时候电视剧上线了,王总你可千万手下留情。”
王傅清礼貌微笑:“放心,我有分寸的。”
不知怎么的,沈舒羽有种预感,到时候不是她糊,就是剧糊。
反正总会糊掉一个。
聚餐结束,沈舒羽改签了航班,连夜飞回A市。
起飞前,她做了个任性的决定。
无论多晚,她今天一定要见到宁榛。
飞机准时于A市降落。
开机的瞬间,沈舒羽收到了宁榛发来的住址,以及一句:需要我来接你吗?
消息是两小时前发来的。
沈舒羽犹豫片刻,试探着拨了过去。
嘟声只响了两下,对面便传来宁榛明晰的声音:“到了?”
忽的,沈舒羽的心像是被他轻柔的声音温暖地包裹住,有了着落一般。
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对着话筒轻轻嗯了声,说,“我准备打车去你那儿,不会打扰到你吧?”
宁榛鼻息间透出一丝笑:“让我等你到现在,你难道不是故意的?”
“我没说要你等。”某人又开始别扭。
“嗯,是我擅自决定的。”
宁榛好脾气地顺着她说,“沈小姐提前告知会深夜来访,一定是希望我能睡个好觉。”
“……”
讽刺她就算了,有必要一语双关地强调“睡”这个字眼吗?
没等来对方的回应,宁榛猜到她多半是脸红了,收起心里作祟的恶劣因子,含笑说:“我安排了司机去机场接你,夜深了,我不放心。”
沈舒羽脚步微顿,随即又连忙跟上,讷讷地说:“好。”
宁榛:“抱歉,兜兜睡着了,我走不开。”
“没关系”三个字即将脱口而出,却被沈舒羽强行咽了回去。
她在纠结,这时候是不是向宁榛撒个娇比较好。
晚饭的时候,对沈舒羽而言,与其说无暇应对旁人的八卦,不如说,是被浸润在了宁榛的那番话里。
李导说,宁总是因为他的妻子喜欢跳舞,才对那位舞蹈生出言相助的。
沈舒羽能够想象,在那种相互阿谀的场合,女人于男人而言,无非是件炫耀自己身份的物品。
宁榛本可以事不关己,随波逐流地让晚宴平静地过去。
但他没有。
他因为有人亵渎了她的热爱而愤怒。
他说,舞蹈是高雅的艺术,承载着无数舞蹈者的梦想和热爱。
沈舒羽可悲地想,就连她的父亲沈永德,至今都将她的热爱视作取悦男人嫁入豪门的手段。
而在宁榛的眼中,她的努力和坚持,仅仅是因为最最最纯粹的热爱。
眼眶自作主张地泛起泪光。
沈舒羽深吸一口气,不自觉放慢了脚步,耳尖染上浅浅的绯红,羞赧地对着电话说:“我建议你做好心理准备。”
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深夜2点30分。
月光透过落地窗倾泻而下,偌大的客厅里只点着单人沙发后的一盏落地灯。
暖黄灯光下,宁榛手肘随意支在沙发上,摩挲着玻璃杯沿的指尖微顿。
须臾的愣怔后,宁榛饶有兴味地轻哼一声,尾音上扬:“不透露一下是哪方面的准备?”
沈舒羽握了握拳,破釜沉舟般说:“我是来以身相许的。”
“那我也想给沈小姐提点建议。”
闻言,沈舒羽眉头微蹙腹诽:她都这么主动了,宁榛怎么反倒拿起乔来了。
未等她应答,宁榛沉声低语:“快一点,等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宁总:好耶!
第52章
翌日清晨。
第一缕阳光穿透窗帘的缝隙,斑驳的光影钻入卧室,似是也想窥视屋内的光景。
沈舒羽调整了个舒服的睡姿后,手臂收紧,牢牢圈着宁榛的腰,作势又往他怀里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