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小君借了一挂布袋挂在胸前,将东西都放了进去后,就往岸边走去。
要想赚钱必须要有套路!只要套路深,银子自己会长脚。
离小君大跨步地在雪堆上踩着跺着,完事儿了后又捧了雪盖在脚印上。做完了这一些,就去桥边的树下蹲着等人来。
一小会儿,对面走来一个踮着脚走路的男人……
这般走得小心翼翼,不是摔怕了,就是看人摔怕了。
摔!摔!摔下去!
那男子似是能听见离小君的加油鼓励,没走出五步远,一脚劈叉滑了出去!
离小君赶紧从角落里奔了出来,乐了,这人他熟!
刚在岸边都摔了一回了。
离小君努力地控制住上翘的嘴角,赶紧上前将人扶了起来。“施主,你还好吗?雪地路滑,你可小心脚下呢!”
可怜贺清越一弱书生被强劈了个叉,捂着胯声音都梗了。“好疼——我都瞅着没人踩过的地儿走,怎么还能摔着呢,以、以后,我再也不来游湖了!游湖可太难了!”
“佛说,人生之逆境,如淤泥生荷花,淤泥软绵绵,荷花别样美。摔一次,摔二次,擦点药,又是一俊俏书生。”
贺清越被一番醒世良言激得天灵盖冲破了束缚!胯不疼、疼也不重要了!
贺清越扶着离小君的手抖抖抖着站了起来,坚强地抖了抖裘皮袄子,“小和尚言之有理!我这就找医馆擦点药!以后我又是一个好……”
“巧了!我这儿有药。”
贺清越:……不知为何,心底突然荡漾起了一丝丝不大别样的情绪。
“那真的,有点儿好巧……”
贺清越看着离小君手里左手拿着狗皮,右手拿着一竹片正往罐子里挖出一坨黑乎乎的膏药……
“佛说,缘分就是你需要我时,我在。”
等离小君制好了一片狗皮膏药,贴心地问道:“施主,您哪儿疼?”
贺清越的胯又隐隐作疼。
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让□□去。“这膏药,哪儿都能贴吗?”
离小君重重地点头,“嗯!我这膏药可不得了!传说可是神仙铁拐李传下来的秘方!就这一片你别看瞧着不好看那可是上好的狗皮,加上治跌打损伤的膏药,俗称狗皮膏药!哪儿痛贴哪儿,保准不出三日,病痛全消!”
贺清越深吸一口气,他想说他胯疼!但是对着一个小和尚,他又开不了口。
再一看黑乎乎的膏药贴到□□——嘶,画面太美,不敢往脏了想。
贺清越话到嘴边绕了一圈,“我刚摔了背。背疼。”
离小君自诩品德正直小和尚,从来不揭穿施主的谎言。施主说背疼,她就信。
离小君欢喜地应了,顺带还赠送了配套推伤,才将狗皮膏药正中贴在了贺清越的背上。“一共半两,小和尚多谢施主惠顾。”
贺清越掏出半两碎银递给离小君后,扭头夹着腚就走。没想到慌不择路,才走出去十几步,身子一斜坐倒在雪地上了。
离小君:……她都没做好准备再宰人一刀。
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江湖艺人,离小君抽了自己一巴掌,别笑~~~
离小君飞奔着过去将人扶起来,“施主,您怎如此不小心,这回又摔着哪儿了?佛说……”
贺清越不等离小君说完禅语,默默地摸出半两碎银,堵住了佛再说。“再来一份,这回我自己拿回去贴。”
离小君一口应了三两下又制了一贴狗皮膏药递给贺清越后,目送着捧着狗皮膏药的贺清越离开……
贺清越刚走俩步,身子一踉跄,离小君赶紧将人扶住。
贺清越急道:“我这一回,没、没摔着。不用那狗皮膏药。”
离小君看着贺清越额头都急出了汗,摇头叹息,“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比起狗皮膏药,施主你可能更需要这个——平安符。”
贺清越虽一心只读圣贤书,这会儿已经回过味儿来,他这是遇上了佛门流氓了!这是仗着自己头上光,强买强卖呢!
贺清越越想越生气,气鼓着脸从荷包里掏出一两银子丢给离小君,“我就是摔死了,你也莫要扶我!”然后,贺清越一脚一脚重重地走了!这一回,倒是没摔着。
离小君可是资深江湖人,自我宽慰手段十分了得,半点儿不在意别人的黑脸。“嘿,这书生气性可真大,自己走路摔着还生气。”
有贺清越开了个好头儿,离小君将这一块地划为了自己的地盘,将底下的冰路用雪粉饰一番,窝在角落里等着小兔子入坑。
作为江湖人,蹲人也是十分讲究的。不挑壮得摔得结结实实还不哼唧一声的人,不挑穷人,不挑难搞不生财的。一切随缘,不差钱是最重要。
离小君等啊等啊,等过了五波人,终于又等来了一个带着帷帽的粉衣姑娘和老嬷嬷。
老嬷嬷扶着粉衣姑娘小步走着,“大姑娘小心脚下,过了前头的小桥就是莲觉庵。老夫人就算是日日在庵堂吃斋念佛,但是大姑娘的婚事还是要老夫人点头的。大姑娘,你莫急。”
莲觉庵?西子湖西的临湖大庵堂,向来只有杭州城内的贵人女眷才有资格入住。看来,这粉衣姑娘来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