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剑客说道:“天羽山庄作恶多端, 残害无辜,如今不知用什么手段迷惑了国君, 竟让国君赐封玉清寒做武林盟主,若再放任其不管, 恐会生出更大的祸患, 我等学武,不就是为了伸张正义, 除恶扶弱吗?”
老和尚神情动容:“南施主胸怀仁义,老衲十分敬佩, 只是天羽山庄盘踞天都多年,势力深不可测,入城后,不可急躁行事, 切记要忍耐,保存力量。”
听到两人对话,一老一少两个穿着道袍的人走过来,他们正是长风观的幻月道长和姚道士,繁花镇讲道大会后,他们师叔侄二人就回到长风观,一直隐居,只是近日江湖上怪事迭起,不少门派一夜覆灭,他们害怕长风观也不安全,这才出来查探。
几经周折,他们又遇到了南剑派的高徒南毅以及诸多联合起来反抗天羽山庄的侠士,商量过后,决定一起来天都城对付天羽山庄。
姚道士胆小的毛病一点没变,小声说丧气话:“就靠我们这些人,能对付天羽山庄这种庞然大物?别是连天都城的门都进不去。”
幻月道长怒其不争,瞪了他一眼,他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师叔,要不咱们去投靠魔宫吧,路姑娘也算是咱们的朋友,殷宫主看在她的面上,想必会同意的。”
“勿要多言,我们长风观再弱小,也是正道,怎么能投靠魔门。”
幻月道长见无方大师和南毅都看向这不成器的师侄,面露羞惭:“让两位见笑了,这孩子我回去定好好管教。”
姚道士听了不乐意,小声嘟囔:“我说错什么了?是正道还是魔门,有那么重要吗?天羽山庄还是正道呢,他们做了多少恶事,至少殷宫主还帮过我们呢。”
“你住口!”幻月道长抬手作势要打他,虽然他的话不错,但也不能当着这么多正道武林同仁的面说出来啊。
南毅开口阻止:“这位小道长只是心急口快,且他说的不无道理,殷宫主虽是魔门首领,但也曾在隐风楼对正道施以援手,可见人心善恶不能仅以正邪划分。”
幻月道长干笑两声,把师侄拉到身边,训道:“你可千万别再胡说了。”
姚道士蔫蔫的点头:“知道了,可是凭我们确实斗不过天羽山庄啊,玉修风武功那么高,身边又高手如云。那个玉清寒还是法净国师的徒弟,国君很信任国师的,他也站在天羽山庄那边的话,我们岂不是要跟天都的军队为敌了。”
他说的这些其他三人显然也想过了,此刻面上都愁眉紧锁。
姚道士小心提议:“你们就没想过请殷宫主帮忙吗?”
几人都不说话,最后,只有南毅犹豫着开口:“其实,前几日我以师父的名义向魔宫送过一封拜帖,但他们的血影堂主回信,说殷宫主不在,且不知行踪,归期不定。”
听起来像搪塞之言。
姚道士心里一阵失望,蹲下拔地上的草,幻月道长看他一眼,摇了摇头。
“阿弥陀佛,以他的身份立场,不肯帮忙也是理所应当。”无方大师叹道。
距离那场卑劣的天阴山决斗不过几个月,在场的这些人里也有参与过除魔的,就算殷九霄拒绝,他们有何脸面怨怪呢?
夜风又冷又急,透心的寒凉,几人不再说话,默默回到火堆旁。
南毅主动说要守夜,其他人也不与他多客气,都找了避风的地方休息。他坐在最外围的火堆旁,出神地望着天都的方向。
忽然,他听到了一种仿佛野兽爬行的声音,正迅疾无比地朝他们这里而来。
南毅急忙叫醒其他人:“诸位醒醒,似乎有野兽过来了。”
睡着的人被逐个叫醒,有些茫然地问:“这地方怎么会有野兽?”
“是啊,听声音还像是一群。”
姚道士抓紧了幻月道长,小声说:“师叔,我怎么听着不像野兽,像……”他觉得那声音像人在地上爬,但是好端端的,人为什么要爬行,这几日被师叔骂得太多了,他还是别胡说八道了。
却不想,有人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不是野兽,是人。”说这话的是无方大师,众人虽然觉得离谱,但也不敢说他什么。
南毅不解地问:“大师,您何出此言?”
无方大师脸上的忧虑更深:“先别问了,记住,若是这东西攻击你们,千万不要碰触它,每个人都拿上火把,免得看不清身边的情况,不要逞能,若敌不过,诸位一定要分散逃走。”
最初众人都以为是野兽袭击,但听了无方大师这番话,谁也不敢再掉以轻心,每个人都捡起了火把,小心防范四周。
那些东西在地面拖行,刮蹭,越来越近。众人屏息,看着它们从山坡爬上来。
有人忍不住惊呼:“这怎么像是人?”
姚道士从幻月道长身后钻出脑袋,心里咯噔一声:“不会是尸变吧?”
幻月道长把他摁回身后:“闭嘴。”
眼看着那些东西嘶吼着靠近,无方大师念了一句佛号:“诸位施主切记,不可碰触,这可能是被精心炼制出来的毒人。”
众人心中大骇,面对这些凶相毕露的怪物,很难不生出退却之心。
“这东西从哪来的,为什么要攻击我们?难道又是天羽山庄做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