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虞目光不受控制似地落到他的眼睛里,然后又往下移动,一直看到了那两片还残留着一点儿湿润水光的薄唇。
“……先生。”兰鹤望低声呢喃道,谢无虞下意识地回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等谢无虞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变成了亲吻的姿势。
一开始是浅尝辄止般的厮磨舔舐,敏感的唇上皮肤被磨得泛红,谢无虞感觉自己的腰好像有点软,恍惚间就抬手攀在了轮椅的扶手。
兰鹤望似乎觉察到了他的窘迫,一伸手就揽住了他的腰。
小小的轮椅质量过硬,即使承载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也依然坚.挺地没发出一点儿声音打扰两位主人的兴致。
谢无虞被亲得脑袋有点发晕,但又觉得这样的表现实在有失他谢大师的面子。深吸了一口气,他抬手推了推兰鹤望,自己也往后撤开了一点身子。
唇尖分离。兰鹤望唇上水色更深。谢无虞目光在上面看了一眼便又移开。
“今天怎么戴眼镜了?”谢无虞视线落到了兰鹤望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上。轻细的镜框托着薄薄的镜片,经过先前的一番厮磨也依然稳稳地待在原处。
谢无虞伸手,指尖在镜腿上勾了一下,然后敏锐地看见,兰鹤望的眼神变得更深。
很好,谢大师对自己的表现也打了个高分。他看着兰鹤望一副静静承受的乖巧模样,刚刚被学生夺去了风头的不快顿时消散。
俯身过去,试着在兰鹤望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薄唇上移,咬住了金色的眼镜腿。
湿润炙热的气息直接打在了皮肤上。兰鹤望握紧指尖,任由谢无虞施为。
他的先生或许还不知道。在他的眼中看去,能明显看出他藏在镇定从容下的羞涩。精致的眉眼没有一点儿瑕疵,漂亮的眼睛在灯光下比兰鹤望见过的所有宝石都要璀璨。
他忍不住想要触摸一下,却又怕惊醒谢无虞的动作。
很近。呼吸就在耳边,兰鹤望能感觉到谢无虞无意间触碰到自己的唇尖,纤细的眼镜被叼了出去。
光线有一瞬间的模糊。
谢无虞叼着一边的眼镜腿将那副金丝边眼镜带了下来。没有了眼镜的阻挡,兰鹤望冷峻英锐的眉眼彻底暴露在灯光下。
谢无虞垂眸看他。
于是兰鹤望又吻了上来。
谢无虞想躲开先将眼镜放下,然而学生想做功课锻炼自己的心情实在急切。他这个老师还没做好准备,就被裹挟着夺走了呼吸。
热浪铺开。谢无虞迷迷糊糊间又闻到了一阵熟悉的精油气息。
他不由得回过神来睁大了眼睛,刚想抬头说一声“不”,唇瓣就被兰鹤望安抚地亲了亲。
随后虚假的乖顺直接消失,谢大师想骂一声这自作主张不听话的学生,张开嘴却只能吐出几声破碎的喘息。
两个成年男人在上面“械斗”,饶是经过了道法加持的轮椅也有些支撑不住,发出了轻微的碰撞轻响。
谢无虞听到这道声音,眼角的红痕颜色更湿。“唔……别在这里……”
主导权一下子被夺走,谢大师怒从心起,磨了磨牙,在兰鹤望的颈边狠咬了一口。
“先生……”兰鹤望的动作一顿,随后又轻按了一下他的头,一边极为乖巧似地亲亲他的头顶,一边却用了更大的力气。
谢无虞一下子又说不出话来了,齿尖抵在兰鹤望的颈边,却没有一点儿力气咬下去。
意识混沌。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无虞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来了。他下意识地往对方的身上靠去,遮挡住自己身上的痕迹,然后又被放到床上,轻柔地掰开。
谢无虞蹙起眉头,没过脑子地先问了一句:“你腿上的伤……”
兰鹤望亲亲他濡湿的眼睫,低声道:“不碍事。”
……
第二天一早,谢大师一个招呼没打就走了。
兰朋友复建完出来,就只见到陈叔在收拾东西。看见他像是在寻找什么的样子,直接笑眯眯道:“鹤望是在找小虞吗?司机已经送他去机场了。”
兰鹤望:“……”先生好像真的生气了。
谢大师确实生气了。
但也不是很生气,所以他索性直接拿了行李就走,到了机场之后改签直飞沪市。
剧组那边已经等了他将近一个多月,其他演员的戏份都已经拍得差不多了,谢无虞在酒店里休息过一天之后,就直接进组拍摄。
也幸亏前两天兰鹤望下手比较克制,谢无虞缓了这么一阵子,倒是不影响接下来要拍的动作戏份。
只是他到底有段时间没跟组了,回来的第一场戏摸不太到感觉,被卡了好几次。
不过谢无虞之前养伤的时候就重新看过了好几遍剧本,在被徐天戳着脑袋说了几次之后,他也慢慢找回了感觉,甚至因为之前真的在生死之上走过一遭,在最后洛长戈悍然赴死的那场戏里,他身上的张力完全打开爆发了,演绎出来的效果堪称惊人!
徐天本来还打算谢无虞要是真演不出来的话,就直接把剧本换回原来的那版,但现在,谢无虞的表现却让他感觉到惊喜。
谢无虞剩下的戏一共拍了大概两个月,杀青之后,终于等到了这天的兰鹤望亲自过来接他回去,而徐天那边,则是紧张地投入到了《万里滔滔》的后期剪辑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