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安旭挂断,锲而不舍的重新拨号。
他无辜的爸爸是被冤枉的,贺正知道了真相为什么要瞒着他?那个卧底失败暴露了他爸的叛徒还活着,并且改了名叫裴———
安旭突然顿住,贺正的养父也姓裴,贺正的生日送了他一匹马,去秀水前他们坐着直升机去马场接贺正……
眼泪不要钱地流出来浸湿工装夹克,安旭红着眼哭了又笑,苦笑之后的表情无尽悲凉 。
怪不得贺正要瞒着他呢。
安旭觉得从他来到特安组直到今天的这小半年就像个荒唐的笑话。
噩梦一场。
前排的司机大哥从后视镜里悄悄打量安旭,这年轻人脸上充满绝望,一会儿哭一会儿怒的样子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还一直给什么人打电话,司机大哥觉得自己懂了。
他尝试着安慰安旭 ,小伙子,和女朋友分手啦?别这么局气,男人么,爷们儿一点,什么坎儿过不去不是?
安旭的心像被一把剪刀剪成无数碎片,他疲惫地笑一笑 ,红着眼眶。
他死了,我赶着去给他烧纸。
司机大哥: ……
尴尬地提高车速。
安旭带着一身杀气找到正在打扫卫生的毛利时,负责监控和保护毛利的警察便准备通知贺正,但是安旭最后也没有对毛利进行什么攻击。
他们默默地看着安旭,带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气场到来,在和毛利躲进角落进行一番质问后又失魂落魄的离开。
等他们终于打通贺正的电话,安旭的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他打车去了医院,等贺正给他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
谢小山也已经过来 ,申龙和丰穗子坐在病房里的小桌子前吃饭,他们都看出安旭有些不开心 ,但问他他又说没什么。
最后安旭还是站了起来往外走,他怕一会儿见到贺正会打扰到唐三彩休息,不是说植物人还有听觉么。
夕阳的最后一抹金光斜射在楼道的窗户玻璃上,安旭静静地靠着窗户,双手环胸面对着狭长的楼道。
空荡荡的楼道渐渐出现笃定的脚步声,安旭冷着脸,一声声脚步好像踏在他一颗真心上。
高大的身姿、宽厚的肩膀、 被昏暗光线分割的冷峻五官。
贺正已经接到动物园那边给他的通知,他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他远远便能捕捉到安旭对自己的愤恨和失望时,他的心还是重重的钝痛着。
安旭冷静地看着贺正走到他眼前,两人只有一拳的距离,可是安旭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他直直地盯着男人。
啪!
清脆的巴掌在楼道响起,贺正还是没说话,安旭恨死他这幅死人嘴脸,双手抓住他的肩膀一用力,两个人调换围着。
安旭把贺正抵在墙上,眼底的猩红被贺正看的清清楚楚 。
为什么不告诉我,就因为他是你的养父么?安旭冷声道。
他早年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瞒着你是怕你冲动,他的背后还有两个庞大的势力,现在不动他就是为了把所有人一网打尽,视频你看了,应该知道那些人不抓起来的危害。
呵呵, 安旭眯起眼,十足痞相,我的确是会冲动,如果不是你那位好养父,我爸怎么可能会死?
我说了,我不知道他是……
你什么都不用说! 安旭打断他, 我爸的命是他欠的,三彩的命估计也和他脱不开关系,贺正,你以为我会怕死么?不,只要我去杀了他,就算你们亲□□决我我也心甘情愿。
贺正幽深的眸子满是心疼,定定地看着歇斯底里的安旭。
我不像你,刑警队长、特别安全行动组核心、 人民安全的捍卫者,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只想为我可怜的爸爸报仇雪恨。
你不要指望我在这件事情上顾全大局,贺正,你这是痴心妄想,在我爸的事情上我没有原则,更不存在理智,我只会不计后果要一个结局。
你如果有能力拦住我,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裴向荆。
我们,各凭本事。
安旭松开他,转身就要走,贺正刚伸手要捞他,安旭背对着贺正顿住脚。
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安旭的后脑勺,他已经猜到这人最后要和自己说什么。
我们没有继续在一起的必要了,分手吧。
……
他走了两步就被贺正扛了起来,安旭在贺正的肩膀上挣扎,男人的铁臂仿佛焊在他的腰间,任凭安旭怎么闹腾也挣脱不开。
病房里的申龙和丰穗子被安旭的动静引出来,看着贺正把人抗下楼一脸疑惑,谢小山坐在并床边看着他们。
安旭哥最近可能都来不了医院了。
……
医院和安全处都要贺正留心,他把安旭关在家不放心,手铐往车上一铐把人送去刑警大队。
安旭的手腕被他自己挣扎的过程中磨红了 ,一路上他对贺正恶语相向,但男人就是不理他,安旭气的再次眼红。
警队的人看到他们队长半抗半抱着骂人的安旭出现大吃一惊,小方跟在他身后进了贺正自己的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贺正把安旭铐在了他那张单人床的铁栏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