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娶进门后,李家人平常话里话外都是原主是被他们买进来的,没事少回娘家。
李家娶了她却看不上她,原主自己也没私房钱,每次回娘家都是两手空空难免受被嫂子们嘲讽。
时间长了原主自己心里也有怨气,她还不是为了娘家才嫁过来的,李家出了高额聘礼,她却没有一点嫁妆,李家人自然不喜她。
老苗家几位嫂子却觉得她嫁到李家是享福去了,李家日子过的不错,她这个当小姑的,每次回门连块糖都舍不得给孩子买。
两方心里都憋着气,所以这么多年来文姜跟娘家的关系很淡。
这也是李方氏笃定苗家人不会替她出头的原因,一个嫁出去多年的姑娘,又不是要休了她,过继个孩子罢了,有什么可闹的,她又不止一个儿子。
所以苗家众人打上门的时候李方氏很懵逼,说好的跟娘家不睦呢。
不过在农村亲家上门,不管什么原因,没有挡在门外的道理,且那么多人也挡不住。
这边李方氏一边让福寿去开大门,一边示意红梅赶快出去叫人。
李红梅趁人不注意从边上溜了出去。
苗家众人再气愤也不会去为难一个还没及笄的小姑娘。
最近大房在村里的人缘好的很,苗家众人上门的时候,看到的人就近报到了李家族长那里,苗家人要是再慢上两分,说不得李家这里也得了消息。
红梅刚跑出去,就遇上了带着族人过来的李家族长。
苗李亲家见面,连基本的寒暄都省略了。苗家大哥大嫂直接带着人去了上房屋里坐了下来,四下打量着。
呦呵,怪不得说李家要发了,看这崭新的家具,溜光水滑,得值不老少银子吧。看李方氏这穿着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地主家的老娘呢。
文姜牵着长寿进了屋里后,也不忙着开口。急什么,等人到齐了再说。
不过李方氏却有点坐不住了,“老二媳妇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连说都不说一声就带着长寿回了娘家,今天又是这么大阵仗,你还把我这把老骨头放在眼里吗。”
“婆婆,你别急,媳妇要做什么您很快就知道了。”文姜不紧不慢的说。
正好这时候李家族长带着族里人都来了,后边还跟着不少看热闹的。
嗯,很好,正是她想要的。
给众人见过礼之后,文姜指着坐在苗家大哥旁的杨大夫介绍,“这是镇上杨家医馆的大夫,杨大夫医术很好,相信在座的各位不少都耳闻过。”
文姜环视了众人一眼,“前几天我下地回来开门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我的大嫂曹氏正站在门后,我这一开门,她就被撞倒了,之后便说孩子流产了,所以族里让我把我的小儿子长寿赔给大房。这事大家都知道,我也就不细说了。”
听了她这话,屋子内外的人都议论纷纷,文姜自然收到了不少谴责的眼光,她也不在意,接着道:
“大家都说孩子是因为我这一撞弄没的,要我赔。不过这么大的事没有证据,也不是谁三言两句就能定下的。所以我请了镇上德高望重的杨大夫来给我的大嫂诊治一番。
孩子如果真是我撞掉的,该怎么罚,我认了,这杨大夫也不算白请,还能帮着大嫂调理下身体,这药钱我也出。但是如果不是.”
“大嫂,你没意见吧?”文姜转头冲着曹氏道。
曹氏不敢直视文姜的眼神,“弟妹,孩子掉了我不怨你,你也不是有意的。就怪我,当时看天晚了,想出门去看看你怎么还没回来。”说着眼眶红了起来。
众人更文姜的眼神更加鄙夷了。
“二婶,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你不要欺负我娘。我娘没了儿子已经够可怜了,你还一次次提这事什么意思。”李红梅哽咽着说。
这下众人不但鄙夷,如果不是苗家众人在此,说不定要上来教训文姜这个“恶婆娘”了。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忒缺德。他们李家村可容不下这样的恶妇。
平常便经常听说这个恶妇仗着给老李家生了两个儿子,本身力气又大,经常在家里忤逆公婆,虐待妯娌,不给大房的几个女儿吃饱饭,嘲笑她们早晚是泼出去的水。大房的几个女儿在外面被别人问起的时候,都连连否认,声称二婶对她们很好。
可是看大房那几个女儿说这些的时候眼眶红红,一脸生怕回家挨打的样子,谁相信呢。
每次李方氏提起自家这个二儿媳也是强颜欢笑,族里人想替她教训这个不孝的儿媳,也都被她挡住了。
哎,李家一家子都是老实人,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恶妇呢。
就在李家村的人对文姜怒目而视的时候,苗家人说话了。
“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大人在说事,你插什么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李家的家教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还有这孩子都还没生出来呢,你个小丫头片就知道是儿子,你开了天眼哦。”苗家大嫂看了李红梅一眼,轻蔑的说。
“我们李家的地盘,李家人自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哪里来的泼妇,不想在这呆着,回你们苗家沟去。”李家一位婆娘冲着苗家大嫂嚷道。
“当我们想来你们李家村呢,要不是你们做人不厚道,欺负我们苗家沟嫁出来的女儿,自己生不出来孩子算计别人的,就算你八抬大轿请我我都不来。”苗家大嫂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