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别去信他,他不值得,他就是个滥人,他只是想要玩弄你的感情,你现在赶紧回头!”
可心里却还有一个声音在说,“他不会的,你和她之间是有爱的,他的眼神不会骗人,他是爱着你的,他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拒绝你,也许是因为她母亲,也许是因为其他人,不管是什么,你都要相信他是爱你的!”
内心深处两个声音一直在打架,吵得她脑袋疼痛欲裂。
王棋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还是如他们初见时一般,温润,清雅,好听。
“严夫人,我和婉晴真的只是朋友。”王棋说完,将裤管从严婉晴手里扯开,后者被甩在一旁,可王棋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而是走到何华面前,“严夫人,也许我对严婉晴的第一印象很不错,也可能是我在征求做她朋友时用词并不恰当,让她以为我对她有意,那我道歉。可我今天想借着这个机会解释清楚,我对严婉晴,除了朋友,再也没有其他越距的感情,也许今日这事一闹,我们两个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一旁的吴惠珍嘴边带着浅笑,轻啜着茶水,满脸的享受。
而何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想开口,却被王棋接下来的话彻底惊到。
“晚辈不知道严婉晴回去以后跟您说了些什么,让您有了这样的误会。您是大家里的长辈,我相信您做事都有自己的考量和分寸,这次匆匆忙忙来府上提亲,怕是因为严婉晴有些事情已经挡不住了吧?”
何华一头雾水,只见得王棋看了眼外头,才继续道,
“我们在官学的这些日子里,严婉晴不止一次对我示好。我当时只以为这个女孩子开朗大方,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约束。可后来没过多久,她就主动进了我的屋子,若不是那时我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在,我怕是有五张嘴都解释不过来了。”
“再后来,严婉晴对我愈发殷勤。后来一次,吃过晚饭后我便开始不舒服,觉得浑身燥热不堪,就找了个借口回屋子。”
他停顿了一下,
“后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我根本没有意识也没有记忆,直到醒来,我才知道我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索性严婉晴并没有打算怪我,我那时很感动,便答应对她负责,可后来……”
王棋皱了眉头,看了一眼地上坐着的严婉晴,眼里的厌恶是那么明显。
“后来,我却发现她根本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在跟我发生关系后,居然还和官学中其他男子保持暧昧关系。我一时气不过,可也没打算对她做什么,只是想回家平复一下心情,没想到严婉晴居然恶人先告状!”
“我方才当着两位长辈的面,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关系。那是因为,即使严婉晴这个人再怎么不堪,她在我心目中也还是那个最开始不一样的存在,我不忍心让她的真面目暴露在长辈面前,于是便有了前面那个善意的谎言。”
“若是我的这一点善意,却被某些人拿来当成是伤害我的武器,那我也没必要再为她蒙着那层遮羞布了……”
“你胡言乱语!王棋你疯了!你彻底疯了!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严婉晴气得喘不过气,心像是在凌迟一般,恨不得直接伸进去将它挖出来才好!
她冲上去,对着王棋一阵撕扯,指甲在他斯文白净的脸上拉出几条深深浅浅的红痕。
他身上穿着的衣裳,也被沉浸在濒临灭绝的巨大痛苦中的严婉晴撕烂。
王棋惊惧之下想将她推开,没想到严婉晴却像是疯了一般,整个人直接挂在他身上,对着他的脸,脖子,身上一阵乱咬。
“来人,来人啊!”吴惠珍见严婉晴已经疯魔的样子,犹豫着不敢伸出手阻止她的动作,便大声唤着下人。
方才引路的管家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赶忙叫来家里所有的小厮,三四个男人合在一起才将严婉晴拉开。
两人身上都凌乱不堪,严婉晴脸上狰狞地厉害。
而王棋脸上、身上满是红痕,衣衫凌乱,嘴角边上还挂着几滴干涸的血。
吴惠珍赶忙上前,将已经冷静下来的严婉晴一把推开,双手护住自己的儿子,对管家道,“你去叫人,越多越好,让他们来看看这严府的人是怎么仗势欺人的,自己教的女儿不知检点,勾引我儿子就算了,居然还有脸登堂入室造反!让街坊邻居都来看看,这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管家怔愣,待看到吴惠珍气喘吁吁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便急匆匆跑出去叫人了。
何华从头到尾都没有反应过来,坐在原位,看着屋子里的一片狼藉。
片刻后,她站起身,先是走到严婉晴身边,目光凄凉,像是气愤也像是惋惜。
“母亲……”严婉晴含泪看着她,委屈地唤了一声。
忽的,何华眼神一厉,一个响亮的巴掌便甩在严婉晴的右脸上,“我怎么生了个你这么不要脸的东西,还学会勾引男人了!真不要脸!”
不等严婉晴解释,她又转过身,看着吴惠珍和王棋,朝他们“呸”了一口,骂道,“什么东西,你真以为你儿子长得那副小白脸样能入得了我的眼?真是没脸没皮,我们婉晴坏就坏在不会看人,就你这样的,换作扬州城任何一个大家闺秀都瞧不上你。我们家婉晴给你点脸,你就以为自己是条好狗了?我呸,一家人都是一路货色,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