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头看见孟景嫄在他怀里眉头微蹙,睡得不太安稳,江昀乘的动作立刻停止,忍着手臂的麻意,垂首吻了吻她拧结的眉心,抬眼看到床边埋头蹲坐在地上的身影。
江昀乘收回视线没有说话,被压住的左手臂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他轻轻动了动,孟景嫄顺势抱着他的手翻了个身,扒在床边,翘着屁股紧贴江昀乘。
本来晨起就没消下去的东西被她一贴瞬间又立起来几分,江昀乘有些难捱的往后挪了挪。
孟景嫄后背空出一块,缺失了安全感,她搂紧了江昀乘的手斜着身体又贴了过去。
这下她翘起来的屁股比刚才贴得还要更紧,江昀乘已经明显感觉到身下那家伙有一小半已经嵌入臀缝中了。
真他妈煎熬……⒫o⓲ě.víⓟ(po18e.vip)
从被孟景嫄甩了那一天开始计算,江昀乘实打实当了大半年的苦行僧。
除了数次幻想着她的美好自己DIY,连女人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过,现在被她紧贴的距离直接让江昀乘的神经末梢都为之战栗。
孟景嫄睡得不安慰,扯着江昀乘的手,把他拉得更紧,恰好就让他的手掌落到胸前柔软的丰腴上。
软软的,弹弹的。
孟景嫄又往他那边蹭了蹭,隔着几层布料江昀乘也能感受到翘嫩的臀肉在他涨大的欲望上轻轻摩擦。
他忍不住收了收手指,紧抽一口气。
言恪抬头,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看了眼江昀乘,迷蒙的亮光下,言恪将他脸上沾染的些许欲色看得清清楚楚。
言恪又转眼看了看孟景嫄,手紧紧拽着江昀乘的手臂,胸蹭着江昀乘的手掌,被子里隆起的起伏曲线紧贴着江昀乘的下半身。
言恪扯了扯发疼的嘴角,这他妈没反应就怪了。
他冷冷地扫了江昀乘一眼,趴到床沿边,专注又认真地看着孟景嫄的睡颜。
她还蹙着眉头,依旧不安稳。
孟景嫄安稳不了,她又回到了那片血海,又遇到了无数撕扯她衣衫的狰狞血手,她正在无助的挣扎,后背贴近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回头看到拿着手枪的江昀乘。
江昀乘神色狠厉,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举起枪将身前的陌生男人射成了一堆血水落回血池中。
身前传来清冷的声音唤她,“姐姐……”
孟景嫄回头,氤氲的桃花眼盛满了泪水,心疼地看着她,那桃花眼的主人朝她张开双臂等待她投入怀抱。
她回头看看江昀乘又看看言恪,泪眼迷离的桃花眼和温暖的怀抱不断在她眼前交叉闪现……
“昀乘……阿恪……”
孟景嫄的轻声呢喃清晰的落入那两人耳中。
两人都同时一怔。
如果没有后面那一声该多好……江昀乘心里既满胀又酸涩,轻轻将吻落在她的耳垂上。
言恪眼里泛着水光,心尖一阵阵的发颤。
他以为自己已经消失在孟景嫄的心里世界中了,后面这一声呢喃终于让他悬了一夜的心降落了,原来她心里还有他的……
言恪也顾不上醋江昀乘那亲昵的动作,拨开遮住她脸颊的发丝,一下又一下的轻啄她的眉眼,鼻尖,最后带着温凉的泪液贴在她的双唇上,缱绻又温柔。
江昀乘余光落在相贴的唇上,默默收紧了手臂,将孟景嫄朝自己的怀里按,拉开了和言恪距离。
温软的触感一触即分,言恪撩起眼皮看了江昀乘一眼,又往前凑了几分,再次贴上。
孟景嫄还在梦境里挣扎。
她往言恪的方向走了一步,又被江昀乘牢牢禁锢在怀里,像团火一样紧贴着她。
孟景嫄回头看他,撞进那双狭长的凤眼中,坚定又不可退让。
他说:“阿嫄,我保护你。”
身前又传来清冷的声音,“姐姐……”
孟景嫄回头,带着泪的桃花眼近在迟尺,温热的呼吸绕在她鼻尖。
言恪呢喃着一声声“姐姐”吻住了她,咸湿的眼泪混着她脸上的血水一起流进她口中,既苦咸又腥甜。
江昀乘低头咬住她的耳朵,低沉的声音在她脑海回荡。
“阿嫄,我保护你……”
“我一直都在……”
“别怕,我在……”
现实中的江昀乘和言恪确实也陷入了这样的拉锯战。
言恪的唇贴近一分,江昀乘就搂着孟景嫄往自己的方向拉回一分。
第四次亲吻又被他拉开,言恪抬眸,压着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江昀乘,你别太过分!”
没有理会他的警告,江昀乘调整了一个位置,让孟景嫄整个身体都紧贴着他,安安心心的窝在他怀里。
他忍着身下硬挺的欲望,只是温柔地轻吻孟景嫄的发顶和脸颊,专注看着她的睡颜,冷声斥了言恪一句,“别吵她。”
言恪心里窝火,偏偏又发作不得,他伸手抵住江昀乘的头。
“控制好你的嘴和下半身,你也别吵她。”
江昀乘太阳穴跳了跳,撩起眼皮看着言恪,斜飞的眼尾带着几分凌厉。
“手拿开。”
“做梦。”
尖锐的敌意在两人的眼神间对撞,剑拔弩张的氛围好似影响到了本就睡得不安慰的那个人。
孟景嫄又含含糊糊地呓语了几句,翻了个身,把自己全部埋进江昀乘怀里才安生下来。
两人的视线第一时间收回,落在孟景嫄身上,言恪也收回了抵住江昀乘的手。
可江昀乘更煎熬了。
本来就快消退的那玩意儿,现在抵在她腿间,叫得更凶了,誓不罢休地昂着头……
在言恪凉意森森的注视下,江昀乘将元素周期表和两千字的《逍遥游》默背了两遍,可这根东西就他妈不消停。
江昀乘咬着牙,轻手轻脚将孟景嫄拉开,才刚挪一只脚,她又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紧扒了上来。
这下好了,那家伙正中核心,抵着孟景嫄腿心中间,激动得发抖。
江昀乘偏头,拉开言恪的视线,闭着眼睛开始默《离骚》。
肩头被砸了一下,江昀乘偏头看到一部手机,屏幕上是一段佛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江昀乘抬眼就看到言恪挂着讥诮的冷笑。
“《清心咒》,挺适合你。”
江昀乘嘴唇动了动,想骂人,但还是拿起手机开始默读。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陀,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三分钟后,江昀乘把手机砸到言恪身上,动作带着一股子恼意。
言恪眉梢微抬,“没用?要我给你读?”
“闭嘴!”
江昀乘憋得额间青筋都冒了出来。
“看来出去吃代餐不是没有原因的,欲壑难填。”
言恪的话给江昀乘淋了桶冰水,除了想抽自己两耳光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他偏过头,咬着牙没说话。
沉默了半晌,欲望彻底熄灭,他才沉声开口:“我大概是被下了降头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我混账,我认。你不用时时刻刻把那个垃圾的我拉出来鞭尸,我知道我的问题。现在,以后,这种事都不可能了。”
他望着言恪,“言恪,我说不放手是认真的。”
言恪好似被他眼里的光刺了一下,他下意识虚了眼,心里没由来地有些恐慌。
病房门被打开,于新雪和甘觅站在门口,里面的画面让她们有些踌躇不前,最后还是甘觅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嫄总还好吗?”
江昀乘收回视线,看着怀里的人,恢复了以往的温和。
“还好,受了些轻伤,但是情绪不稳定,现在还在睡着。”
于新雪担心的紧,迈步走到病床边,看到她绑着纱布的手鼻头忍不住发酸。
甘觅跟着走上前,拍了拍于新雪的背,目光落在江昀乘挂彩的脸上,转眼在看到言恪的脸,她心里有了几分了然。
对于孟景嫄的情况多多少少从项和韵嘴里也有些了解了,甘觅看到孟景嫄这么依赖江昀乘,忍不住问了一句:“给嫄总找心理医生了吗?”
“找了。”
“待会儿到。”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于新雪和甘觅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地呆了几分钟就去公司上班了。
她们走后,沉默持续了几秒,江昀乘扭头问言恪:“你什么时候找的?”
“昨晚。”言恪瞥了他一眼,“你找的谁?”
“简之槐,没有人比她更权威了。”
言恪嗤笑一声,“这他妈就巧了。”
等李宿和林思博风尘仆仆在简之槐家门口碰到的时候,他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脸观鼻鼻观心,对视一眼,默默收回视线,像两尊门神一样站在人家别墅门口静静等着主人的接见。
大门打开,带着黑框眼镜的女士打着哈欠问他们:“你们谁有病?”
李宿额边挂了三根黑线,挂起商务微笑:“一早打扰您了,实在不好意思。我想麻烦您跑一趟凌城,我家老板娘需要您的帮助。”
“凌城?”简之槐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向林思博,“你呢?你有病?”
林思博嘴角抽了抽,“我没病,简博士。我和他一样,也是来请您去一趟凌城。我家夫人遭遇了一次绑架,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想麻烦您去看看。”
简之槐迷惑了,“你们凌城的贵太太们是约好了吗?怎么一个二个就这么遇巧了?”
“那个……”李宿笑得有点尴尬。
林思博沉稳的将话接了过来,“他老板娘和我家夫人是同一个人。”
“嗯?”简之槐推了推眼镜,声音带着雀跃,“给我十分钟,十分钟后出发。”
李宿看了林思博一眼,“待会儿简博士跟我走,你可以先回去了。”
“简博士跟我走比较好。”林思博十分理智的给李宿分析,“我跟江总一起到现场参与救援了,我对夫人的状态比你更清楚,她这些应激反应是因为受了什么刺激我也清楚。”
李宿心里愤懑,但人家说得又句句在理,他转了转脑筋。
“那我也跟你一起,有些情况我也要跟简博士沟通。”
林思博略带几分诧异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李宿笑得官方,“我相信江总的飞机不会小到连多一个的位置都没有吧?”
林思博板着脸,“爱跟就跟。”
还不到十分钟,简之槐拎着一个登机箱出来了。
换了身职业装,摘了黑框眼镜,长发披肩,没了刚才那股懒散的劲儿,透着一股子高知分子的知性美。
林思博领着她,后面还跟了个“奸细”,一起登上了回凌城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