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的意思她明白了,夫君不带她,她可以去寻,有了太后的手牌和将军府的人,从帝京到西域这段儿路,宋希月不信有人敢拦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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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将军府,宋希月第一时间叫来了孟锦,云雀还有冰夏,将自己的想法同她们说后,孟锦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冰夏则睁大了眼,云雀性子要更沉稳一些,细细同宋希月分析了目前的情况。
“公主若是打算瞒着皇后和皇上,奴婢担心不出帝京,您就会被带回来。”
云雀的担心也是宋希月的担心,她道:“我想过了,我会给母后留信,皇祖母那边也会帮我的。若不试试,我会有遗憾。”
云雀道:“好,那奴婢即刻去准备。”
宋希月看向孟锦和冰夏:“你们呢?”
冰夏道:“奴婢自然是跟着公主,公主去哪,奴婢就去哪!”
孟锦也考虑的多些:“主上在帝京应该还有人手,公主想想,主上临走前有没有留给您什么东西?”
宋希月一愣,细细回想,霍斐渊走之前……
她立刻起身,走到床边,往枕头下一摸,果然有一个玉牌。
孟锦见了,立刻道:“这是云惊卫的玉牌,主上应该是担心您在京中受委屈,公主,有了这个,您这一路,安全无需担心。”
宋希月默默将玉牌收好,此刻她已迫不及待的见到霍斐渊,等见到之后,她要将这个玉牌狠狠的丢到他身上,留个冷冰冰的牌子有什么用……她要的又不是这个。
云雀动作很快,刚至黄昏,马车行李便已全部备妥。宋希月走出去瞧瞧,忽然想起出发漠北那一日,她带了好多好多的漂亮衣裳、首饰,收拾了整整几大马车的行李。那个时候,她还撒娇让霍斐渊答应她多带一些,可如今……
“行李尽量精简,这一路还不知会遇到什么事,切勿张扬。”
“是。”
“还有,把夫君的那些书都带上吧。”霍斐渊曾经宝贝的书房里有好多珍藏的书本,也不知下次回这将军府是什么时候,宋希月上马车前看了一眼这府邸,还有竹林深处,抿了抿唇:“走吧。”
三辆马车从将军府门口驶走,竹林上倏然闪过好几个黑影,全部尾随其后,只是没有惊动马车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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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皇后听了焕春的禀报,惊的是楞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你再说一遍。”
焕春也惊讶,道:“公主已出京,只留下了这个。”
姜皇后腾的一下站起来,将焕春手上的信件飞快接过,两三下就打开。
“母后:月儿已走,请您原谅。此去西域可能一月归来,时日不长,本应留在父皇母后身边排忧解难,但……”
后面的话姜皇后已经看不下去了,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儿没有站稳。
“娘娘!”
“快!立刻命人去所有关卡将月公主拦住,快!”
“不必了!”
焕春还未领命,忽然从翊坤宫外传来一声喝令,是徐太后来了。此刻她银发梳的整整齐齐,年岁虽已老,气势却半分不减。
她拄着拐杖走进来,看一眼姜皇后:“月儿出京,是哀家准许的。”
姜皇后倒吸一口冷气:“母后,您?!”
“月儿已经大了,你总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将她拘在身边,有何意思?!她拿了哀家的手牌,这一路,无人敢拦她。”
乾元帝此刻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见到太后,“母后,您怎么来了。”
“哀家还不来,就要眼睁睁看着那孩子被你们给毁了!”徐太后说话不留情面,继续道:“哀家知道,你们一直觉得哀家不喜欢月公主,但是哀家为何不喜欢?皇后,你就一个女儿,爱惜心疼都不为过,可你看看自己的方式,当初那个盛时安的事你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霍斐渊的事也是,你总认为有你撑腰月儿就不会受委屈,可你有没有问过她的意思?!”
“如今邢北晋南战事已起,若月儿只能在你俩的庇护下生活,她便当不起我晋南嫡公主!当不起哀家的孙女!”
姜皇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所以您就让月儿一个人出去冒险?!这就是您的打算?如今外头不仅有战乱,还有瘟疫!您让她一个人,一个人……”姜皇后说着说着泪就流了下来。
徐太后哼一声:“哀家比你考虑的多,还有驸马,那孩子哀家瞧着不错,你们真的以为驸马离京,身边不会给月儿留人?还有哀家的人,若是你真的为月儿好,现在就派人暗中保护,比你抓什么东西回来都强!”
姜皇后说不过太后,只好去看乾元帝:“皇上?!”
乾元帝此刻面容严肃,站在原地沉默良久:“儿子明白母后的意思了,儿子会派人在暗中护着月儿,请母后放心。”
徐太后点点头:“皇帝还算明事理,你们的家事哀家原本并不想掺和,现在眼看着那孩子终于成长了些,从今往后,她的事,哀家管定了!”
第93章 云间月 委屈
夜色中, 官道上三辆马车一直前行,宋希月出发之时都换了便装,出了帝京城后便一路向西。她时不时的便会掀起马车帘朝外看看, 只是此刻已入夜,瞧不清两旁的路。
“公主别担心, 咱们已经出了帝京,此刻在官道上, 咱们将军府一共有十八名侍卫跟着,云惊卫还有暗卫,太后娘娘也暗中派了人, 不会有危险的。”云雀见宋希月有些蔫, 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