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请”景玉去警察局坐一坐,他们并没有为难这个“误入歧途”的东方女孩子,只是需要进行一些例行调查和审讯。
景玉只希望他们能快一点。
不然,她放到冰箱中的饺子馅料就该变味道了。
遗憾的是祈祷并未成真,警察局的办事效率比她想象中更加低下。
景玉被迫和一些精神萎靡不振、衣衫不整、甚至身上带着浓烈味道的女支女们关在一起,一直等到下午,才被放了出来。
有好心的权贵证明了她的身份。
景玉一出门,就看到继弟仝臻。
他站在阴影下,一言不发。
大步走过来,仝臻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开口就是斥责:“再穷也不能做这个吧?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景玉问:“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
“我姐姐,”仝臻皱紧眉头,“你知不知道爸爸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快气晕了?你千里迢迢来德国读书,背地里却做女支女——”
景玉忍无可忍,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仝臻被她打的脸色发青,伸手要去捏她肩膀,凭空中,却被身后一人捏住手腕,动弹不得。
景玉看到熟悉的灿烂金发,还有漂亮的绿宝石眼睛。
身材高大的克劳斯捏着仝臻的手腕,成功阻止他的暴行,温和地问景玉:“你还好吗?”
景玉发现这个男人真是迷人又帅气。
她说:“还好,谢谢。”
克劳斯松开手。
仝臻不认识克劳斯,他揉着被掐红的手腕,只讥讽地看着景玉:“这就是你的恩客?”
想着克劳斯听不懂,景玉用中文骂仝臻:“一派胡言,你脸上长的是屁/眼?你个杠吃杠吐的草履虫,昨晚吃的屎壳郎?好话不会说,满嘴净喷粪?”
仝臻哪里是景玉的对手,气的四肢发麻。
景玉骂完了他,通身舒畅地往前走,不忘礼貌彬彬地向克劳斯道谢:“谢谢您对我的帮助。”
克劳斯微笑:“不客气,你想喝杯咖啡吗?”
景玉顿了两秒。
“可以,”她说,“非常感谢。”
克劳斯请她在一家有着白色粉饰拱形天花板的店里喝咖啡,窗外环绕着宏伟的大学建筑,有着漂亮的枝形吊灯。
等待咖啡上来的间隙中,景玉接到了国内好友打来的电话。
好友急匆匆地问她情况,景玉安抚她好久。
“……想想都知道又是姓仝的搞鬼,”好友咬牙切齿,“一天天的净知道暗地里举报,搞小动作。”
景玉揉着太阳穴,颇为认可:“毒瘤。”
“对了,你怎么出来的?”好友问,“有人帮忙吗?”
景玉看了眼对面的克劳斯。
他在耐心地看咖啡店店员送上来的菜单。
“对,有个老外帮忙,”景玉用中文说,“还挺有钱有地位。”
周围都是些本地人,和各色头发眼睛的学生,景玉笃定这些人听不懂中文,放心大胆地和好友聊着。
好友果然被她一句话勾起了兴趣:“长的怎么样?好看吗?”
景玉盯着克劳斯翻阅菜单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干净,白皙,手背上有着贲发、性感的青筋。
景玉说:“他长得巨帅,帅到爆炸。”
这句话刚说话,克劳斯忽然抬头,看向景玉。
修长白皙的手合上菜单,绿宝石般的眼睛中蓄满笑意。
他用字正腔圆的中文道谢:“谢谢你的夸奖。”
第3章 三颗
妙啊。
这可真是吃着妙脆角的妙蛙种子进米奇妙妙屋,妙蛙种子他妈咣叽一开门——妙到家了。
景玉对着手机说:“有情况,等会再聊。”
啪唧。
通话结束了。
景玉难以置信地向金发碧眼、一看就是日耳曼人的克劳斯确认:“你会中文?”
克劳斯谦虚:“略懂皮毛。”
得了。
当听到他准确地发出这四个字时,景玉基本确定——
他听得懂。
他什么都听得懂。
包括她之前痛骂仝臻的那些话。
恰好在此刻,侍应生端着咖啡礼貌地送上来。
克劳斯还点了份薄煎饼和山羊奶酪。
“你的中文名字是什么?”克劳斯和善地问,“方便告诉我吗?”
他的中文发音其实很准确,声音也低沉,好听,甚至还隐约带点京腔。
不是那种“宝儿贝儿吃儿饭儿”的乱加儿化音,他说的挑不出丝毫错处。
如果不是看他的脸,景玉甚至会相信,与她交谈的是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
景玉说:“景玉。”
对方礼貌地递过来手机,精准地发出yu这个音:“鲸鱼?静语?哪两个字?可以打给我看吗?”
景玉有些奇怪,这老外手机上居然有中文输入法。
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名字打了上去。
景玉。
景玉拿给他看:“喏。”
“是个好名字,”克劳斯赞赏,自然而然地开口,“景玉小姐,可以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景玉:“……”
他微笑着告诉景玉:“再往下一格,可以输入能让我找到你的号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