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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就是乡野里长大的无所拘束的姑娘,性情泼辣豪爽,没得那般精细的情致,哪看得惯大户人家里头的规规矩矩。
    要不是为了自家闺女的亲事,王氏怕是一辈子都不会跟秦母这般的妇人打交道的。
    更别说还要成为亲家了!
    如今林家人都亲自上门来了,就算秦母心里再生气,也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断不会意气用事因此把王氏撵了出去。
    不管怎么着往后还是要做亲家的。
    理儿是这个理儿,秦母心里依旧怄得慌,只她也做不来那些腌臜肮脏手段。
    不想脏了自己。
    秦母深吸了口气,“林夫人,我儿跟你家闺女落水的事,我都知道,这事确实是要尽早出个章程,拖得久了对大家都不好……”
    王氏这副蛮横无理的劲头,秦母心里也怕她不管不顾地闹了开来,到时候不止林家没脸,秦家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还会牵扯上自家儿子。
    唯今之计,只好先憋屈地应承下对方的要求,只要不是很过分的,秦母都给硬着头皮一一应下了。
    唯一能庆幸的,该是林家的闺女确实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而且明显对钰儿情根深种,事到如今,秦母也只脑疼想着日后如何□□儿媳妇了。
    看她为了嫁给钰儿不择手段,无疑是个心思不正、诡计多端的,要是不能压制住拨正了这个儿媳妇,怕是日后会给自家儿子惹出不少事端来。
    秦母心忧的正是这点。
    青松书院里。
    听得金玉来的话,秦钰眸子一冷,直直地看着挡在他跟前的年轻男子,根本不为所动,一字一句地道:“金玉来,你挡住我看书了。”
    “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就把夫子今日在课堂上说的都背熟了,说不准明日就不会被夫子罚了。”
    秦钰的话一出,周围又是阵阵哄笑声,金玉来顿时气得脸都红了,白玉面团子似的脸颊都禁不住抖动了几下。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秦钰只冷冷地看着金玉来等人,并没有像别人那样发笑。
    他秦钰的私事,再怎么着,还不至于让外人来笑话。
    “关……关你什么事!夫子布置的课业我自会完成的,用不着你来假操心!”金玉来涨红了白胖脸皮子,恼羞成怒道。
    这个秦钰真是可恶,每次都戳他痛脚,今日在课堂上刚被老师罚了,这小子就拿来笑话自己!
    心太黑了这个人!
    “你何时不是这般说的,每回被夫子罚了总是保证得好好的,下次在课堂上还是会被罚,既有如此闲心来关心我的私事,倒不如在课业上多下点功夫,如此便不至于让夫子如此头疼,见了你便摇头叹气。”
    秦钰冷眼紧盯着脸色大变的金玉来,毫不客气地继续道:“再者,我娶不娶妻又与你何干,难不成你还想牵红线当媒婆?”
    “下节课是裘夫子的课,要是不想被罚站的话,倒是先把这篇文章背熟了再说。”秦钰点了点手里翻开的书页,语气冰冷毫无情绪起伏。
    似乎对金玉来先前说的话根本无动于衷。
    “你……你……你岂有此理!”金玉来憋红了脸,“你”了个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反倒被秦钰气跑了。
    金玉来气势汹汹而来,半道铩羽而归,这在周围的学子看来已是寻常,他们看了一会儿热闹,也就纷纷回过头认真复习课业去了。
    这金玉来也不知是什么毛病,本是被家里寄予厚望送来读书的,可惜不学无术上课就睡觉,实在惫懒懈怠。
    就连夫子看了他都禁不住摇头,可金玉来却总是爱跟课业最好最有希望高中的秦钰不对付。
    然而每回都被秦钰三言两语就挤兑得面红耳赤,依旧死性不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上赶着找不自在。
    让在座众学子看得啼笑皆非,给枯燥的学习生活平添了不少乐趣。
    金玉来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眼秦钰,把嚣张跋扈的恶人派头发挥得淋漓尽致,领着自己的小弟浩浩荡荡地回了各自的座位。
    要是他临走前不偷看秦钰翻开的书页的话,可能别人就信了他这做派了。
    就在金玉来等人离开秦钰桌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时,秦钰口中的“裘夫子”就抱着书本一脸严肃地进来了。
    金玉来后怕地拍了拍胸脯,朝自己的小伙伴挤眉弄眼,而后禁不住朝秦钰那边看了眼。
    然而这下却被讲台上的裘夫子抓了个正着,一个榔头毫不客气地就敲了下去,疼得金玉来龇牙咧嘴的。
    既然夫子已经过来上课了,秦钰心里再是混乱无章,也收敛了自个儿的心思,冷肃着脸抬头认真听讲。
    裘夫子课业讲到半道,见到最有出息的学生认真听见的样子,孺子可教般地满意点了点头,而后又恨铁不成钢似地瞪了眼在摸鱼扣指甲的金玉来。
    喉咙里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差点没气了个倒仰。
    当下就立即揪了金玉来起来回答问题,恰好正是那篇秦钰翻到的书页文章。
    金玉来听到夫子的问话顿时心下一喜,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来得及看那篇文章,只得苦哈哈地被撵到一旁罚站背诵课文去了。
    此番课堂上金玉来又为学子们添了新的乐趣就不说了。
    而秦家那头。
    王氏跟秦母就着自家儿女的亲事商议了不短的时间,来回辩驳,互相试探着彼此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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