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气之下,秦母就吩咐家里下人闭门不见客,让想要过来打听八卦的人都吃了闭门羹。
被这么一通搅和,闹得秦母最近连饭都吃不下了。
秦家的两个老仆,都是跟了秦家很久的老人了,在秦母还年轻的时候就已经侍奉在身边,陪着秦家共浮沉,经历了不少风波。
秦母身边伺候的秦嬷嬷,更是由秦母还是姑娘家的时候,就亲眼看着她嫁作人妇、为人母的,把秦母当作了是自己的亲闺女那般对待。
眼下见她为着秦钰的事,急得嘴里都生溃疡了,最近饭都吃不下,心里也跟着心疼焦急。
更何况,秦钰也是秦嬷嬷从小看着长大的,感情非比寻常,说是主仆更像是亲人了,自然也是无比担忧他的。
只是这事不好好解决的话,怕是会对自家少爷有不好的影响。
秦嬷嬷自幼在京城里长大,一辈子都在大户人家里做下人,自是见多识广的,她知道自家少爷今年就要参加秋闱,定不能出了影响不好的事坏了名声。
就怕会有小人拿了秦钰这事做筏子,故意从中作梗,将来有碍于科举考试。
自从自家老爷去了,秦母亲自拉扯着秦钰护得跟眼珠子似的,生怕行差踏错遭了小人陷害,为了儿子不惜千里迢迢离京,回了娘家求庇护。
只不过后来出了些事,才搬离了秦母娘家,来了这处生活了下来。
此间种种劳累、艰辛,更是数不胜数。
秦钰就是秦母的命根子。
因此,秦嬷嬷心里也是急得不行。
前日闭门谢客后,秦家倒是清净了不少,只是不时还是会有不死心的人上门来,想要继续探听消息的。
更甚者,还有趁机给自家闺女说亲的。
那意思是看着秦钰都跟个乡下女子牵扯不清了,自家闺女清清白白的相貌也不错,保准他也能瞧得上。
有的甚至还不惜把闺女送上门来做妾的。
这样的事遇上了一回之后,差点没把秦母气得一个趔趄,赶忙把人连骂带撵地轰了出去,平日里的修养规矩都半点不在乎了。
经了这么一遭,秦家的门是闭得紧紧的了。
“唉……怎么我儿就这么倒霉,竟然着了那个乡下女子的道儿,还因此受了风寒,我这心里真是恨极了!”说这话的时候,秦母满脸郁色,禁不住有点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那害了自家儿子的女人。
素来优雅娴淑最重规矩的妇人,如今郁郁寡欢满脸憔悴,紧抿着嘴唇,眼眸里满是难以自抑的怒气。
就连胸膛都禁不住大弧度地上下起伏。
显然是真的气极了。
而此时,远在林家村躺在被窝里的林岚无端端打了个喷嚏,翻了翻身,继续缩在暖烘烘的被窝里。
啧啧,这古代里的风寒真是要人命。
“夫人,您心里再是担心少爷的事,可也要当心自个儿的身子啊!”秦嬷嬷见了秦母这模样,禁不住眉头紧蹙,忧心忡忡的。
只是对于秦钰的事,秦嬷嬷也给不出什么章程,只能跟在在心里叹气罢了。
跟林家的那门亲事,怕是早晚都要订下的。
这两日拖着没有动静,只不过是秦母一时还咽不下心里那口气,才迟迟没有主动上林家的门,找林家人就这事商议一二。
只不过,秦嬷嬷早就得了吩咐,让人去林家村打听过了林家的消息。
只是昨儿很晚的时候才刚得来了回音,也还没来得及说与秦母听。
可眼下秦母这番模样,也不好立即说与她听。
“嬷嬷,道理我都明白,只是我这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难道我可怜的钰儿,当真就要娶了那般大字不识一个的粗鄙村姑吗?”
“要是我们没有离京,钰儿他爹还在的话,我们母子哪会随意让人折辱了!”想起自家早已离世的夫君,秦母悲从心来,眼眶都红了。
秦母当真是恨极了林岚。
这样心机深沉、不知廉耻的乡下女子,哪配做她钰儿的妻子!
做妾她都不配!
只是他们秦家从来都不许纳妾,四十无子才可纳妾,秦父这辈子也就只有秦母一个女人。
秦母知道后宅女人的苦,自是也不希望自家儿子破了秦家这个先例,未娶妻就先纳妾,心里再恨,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林岚。
可真要林家的闺女当她这个儿媳妇,秦母当真喜欢不起来。
心里憋屈愤怒不已。
秦嬷嬷知道秦家历来的规矩,也心疼秦母的不容易。
此时也只好拣选着些好话来说,“夫人,那林家老大是做杀猪的营生,日子在村子里算是过得去的,他们家最是疼宠闺女,听说林家的小闺女幼时也曾跟着老先生读过几年书,识得几个字的……”
其实原主哪里算是读过几年书。
只不过村子里曾经有个教书先生,那时村子里手头稍微宽裕些的,都会把自家男娃子送去识几个字。
而那时的原主尚且年幼,见着自家的兄弟、堂兄弟去读书,也闹着要跟着过去。
王氏他们疼宠闺女,也就把闺女也送了过去,只不过原主当时才不过四、五岁,都还没定性的,去了也不过是跟着玩儿,哪里是认真读书识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