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天后,江宴和唐梨告别村民们,终于乘上回里城的火车,并打算从里城搭乘最早的航班,飞往旅行的最后一个目的地——巴黎。
得知目的地后,唐梨眸中飞快地滑过一丝难明的情绪,“巴黎?”
导演兴奋道:“对呀,浪漫之都,是不是很棒!”
唐梨慢吞吞“哦”了一声。
江宴看了她一眼。
唐梨的兴致一直不是很高,但她大部分时间总是面无表情,导演和摄像大哥也没察觉出来,只有江宴注意到了。
仿佛,她又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浑身被一股阴郁笼罩,像是时刻警惕敌人来袭的小老虎。
这种时候最好不要招惹。
下飞机后,一行人又急匆匆地把江宴送到医院。
原因是飞机快降落时,唐梨还在睡觉,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袭击她,条件反射地擒住那人的胳膊,狠狠一折。
“咔擦”一声。
继手指骨折之后,江宴同一只胳膊也骨折了。
唯一庆幸的是,唐梨在听到江宴的惨叫时及时收手,只造成了轻微骨折。
年轻的医生,金发碧眼,看着江宴的目光无比同情,随意问了句,“怎么短短几天手掌跟胳膊都骨折了?”
江宴不说话,瞥了一眼旁边的唐梨。
医生神情忽然变得古怪起来,犹豫几息,才说道:“家暴这种事情,还是报警比较好。”
江宴懒懒地道:“可是这样会很丢人。”
医生努力劝道:“丢人也比丢了性命好。”
唐梨在一旁听着,额角隐隐抽搐。
医生给江宴打了石膏固定,用白色的绷带吊着胳膊,挂在脖子上,从胳膊到手掌,全都被石膏裹着,看起来凄惨极了。
江宴幽幽道:“我本来是想给你盖好毛毯的,结果变成现在这样。”
唐梨有些愧疚,“对不起。”
江宴看了她一眼,叹息一声,“你知道对不起我就好。”
在医院折腾一番,两人前往下榻的酒店。
出于愧疚,唐梨主动帮江宴拉着行李箱,江宴默默跟在后面。
“喂,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
唐梨放慢了脚步。
“还是有点快,一走快,晃得我胳膊疼。”
唐梨好脾气地又放慢了几分速度,龟速和他同行。
打车时候,伤残人士坐在行李箱上,无比挑剔的对出粗车进行指手画脚。
“这辆车太破了,不行。”
“这个牌子的车,减震效果不好,撞到我胳膊怎么办?”
“我想坐奔驰。”
……
江宴充分演绎了什么叫做蹬鼻子上脸,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狗就是狗,之前的果然是错觉。
pass掉N辆车之后,唐梨觉得自己不能忍了,握了握拳头。
江宴望着车流,目光幽远,神情落寞,“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名赛车手,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
唐梨心里的怒火一下子被平息了,拳头缓缓松开,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
江宴长叹一声,“你知道就好。”
最后,江宴终于如愿以偿地坐上了奔驰出租车。
期间,还让司机在路上停了一会儿。
因为江宴说他想吃核桃,唐梨下去给他买。
“唉,以前最爱吃核桃了,现在骨折了,只能看着解解馋。”
唐梨给她表演了一个徒手捏核桃。
江宴吃的津津有味。
出租车司机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到这两人的相处模式非常惊奇。
下车前,甚至还向江宴请教是怎么让女朋友为他做到这般。
江宴指了指右胳膊,“苟来的。”
司机望而生畏,连连摆手,“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是算了。”
到了酒店,唐梨掏出两人的护照,办理入住手续,江宴的目光在她护照上短暂地停留了两秒,才收回视线。
唐梨忙前忙后,拖着两人的行李箱,将江宴送到房间后,才回到自己房间。
被江宴这一出闹的,她都忘记了这是巴黎。
一个刻在记忆中的城市。
但这会儿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正准备洗澡,江宴又一个电话打过来。
这样烦人。
唐梨的耐心所剩无几,敲开江宴的房门,目光略显阴沉,“你最好是有什么急事。”
江宴刚洗完头,发梢湿漉漉,贴在额角,还在滴水。
唐梨皱眉,“怎么不擦头发?”
江宴:“不想用这里的毛巾。”
唐梨咬牙切齿,“所以你叫我来给你吹头发。”
“不是。”江宴慢吞吞道:“我想洗澡,但我脱不下衣服,你帮我一下。”
唐梨深吸一口气。
忍。
脱就脱吧。
“哎,你小心一点。”
“疼疼疼……”
“我觉得应该先脱左边。”
“你能不能温柔一点。”
从没见过这么娇气的。
唐梨停下动作,盯着他,忽然双手扯住他的衣领。
呲啦——
黑色的T恤顿时被她从上到下撕成两半,就这样脱掉了。
江宴:“……你撕我衣服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