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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许望握住她手腕:“就这么想知道我为什么笑?”
    不可以吗?
    他刚刚突然笑起来不是很奇怪吗?
    祝也没说话,脑子里想的都写在眼睛里。
    他低头,她仰脸。
    周许望看着这双眼睛,凑近、凑近,两张脸近到咫尺,呼吸相互拂了满面,他声音低沉:“其实是因为……”
    祝也不自觉屏住呼吸,为没出口的后半截话紧张起来。
    “啊——”
    下一秒,她惊呼一声,被周许望横抱起来,两条胳膊下意识紧圈上他脖子。
    周许望抱着人往床边走:“这么晚不睡觉,明天早上别起不来。”
    祝也被他自然地岔开话题:“到底是谁喜欢赖床?!”
    “我。”周许望理不直气也壮,把人放到床上,自己跟着躺下,拉上被子,侧身搭上她腰,“睡觉。”
    “……”
    第二天早上,两人空着肚子到一条著名的民族街吃早饭。站在入口,放眼看去,琳琅满目都的特色吃食。
    没走几步,祝也就被香味吸引得停下脚步,满心期待地点了个牛肉饼,又问周许望想吃什么。
    周许望菜单都没看一下:“你再点个想吃的。”
    她再点个想吃的给他就行。
    从街头走到街尾,一路逛逛吃吃,走走停停,塞了一肚子牛羊肉和各种面制食物。从民族街出来,祝也打了个嗝,差点没忍住吐了出来,这下是中饭也不用吃了。
    下午天气阴沉,两人直接去附近的古城墙买了票,准备游览一番,顺便散步消食。
    本来是想完整地绕上一圈,结果他俩太小看了古人这项浩大的雄伟工程,十多公里城墙,差点没走断腿,到半路租了辆自行车开回的起点。
    下午用力过猛,导致晚上心有余而力不足,两人在酒店里休息了一晚上,没安排活动。
    周许望去浴室洗澡的时候,祝也接到常怀建打来的电话,问她在外面玩开心吗?又嘱咐她,初夏还容易变天,晚上盖好被子,别感冒了。出门在外,记得保护好自己。
    祝也一一应好,让他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
    电话挂断,祝也在床上翻了个身,面向天花板发呆。
    她一直知道,常怀建希望她能回家,进学校当英语老师,过一份安稳平静的生活。
    当时决定跨专业保研,并告知常怀建这个消息时,祝也其实是有点忐忑的。
    金融专业,意味着她有未来极大可能,不会回常家所在的小城市发展,并且这个行业大风大浪,跟常怀建一直所期望的相去甚远。
    还记得那一天,在电话里,常怀建知道这个消息后,确实是愣了半分钟。
    祝也试探地喊了声“舅舅?”。
    听出她语气里的惴惴,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害怕拥有一份不被父母祝福的爱情一样。
    常怀建叹口气,笑了笑,提起件往事:“岁岁,你知道当年你妈妈为什么要给你改名叫‘祝也’吗?”
    从寓意良多的“常岁”,改成单名一个“也”字。
    祝也怔了怔,不确定起来:“不是算命先生给的字吗?”
    “不是,那是骗你爸的借口。”常怀建说,“这个‘也’,字是你妈翻了很久字典找的。”
    “当初帮你改名字,确实是想转运。算命先生给的字是‘珂’,美玉的意思,本来想改的是‘以珂’,祝以珂。”
    “但你妈妈不喜欢,她自己翻字典找的‘也’字,把你名字改成了‘祝也’。我问她‘也’有什么寓意,她说,‘也’在古文里是虚词,之乎者也,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她说,因为她不想你背负太多期望,只希望你可以自由地去做任何事,走任何路,找你自己的意义。这就是她最大的希望。”
    “所以不管你是想当老师,还是想干别的什么,舅舅都会支持你,你妈妈也一定会支持你,为你高兴。”
    ……
    这通电话当时开的外放,祝也被一件完全不知道的往事打到泪流满面。周许望在旁边听着,一边安慰人,一边感慨这位缘悭一面的准丈母娘大智大慧。
    ……
    晚上睡觉,周许望不知道祝也在他洗澡的时候忆了遍往昔,但直觉出她情绪有点低。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祝也转过身抱住他,遗憾道:“我那年应该把你那块金牌捡起来收着的。”
    说的是周许望当年掉在雨里那块竞赛金牌。祝也当年不想给自己留任何念想,任由它浸在雨里,没去捡起来,现在早不知道辗转到哪个垃圾场了。
    周许望闭着眼,拍拍她背,可有可无道:“那就是个纪念,不影响我保送大学。”
    本来是准备用来申请去国外读书的,后来因为周奶奶病情反复,周许望怕赶不回来见最后一面,就用来保送新大了。
    末了,他又道:“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了,它倒是有本事,还让你惦记着。”
    祝也小声辩解:“也不只是这块金牌,其实和你有关的很多事,我都记得很清楚。”
    周许望嘴角扬扬,散漫地嗯了下:“这话我爱听。”
    有好处不占王八蛋,周许望利用起祝也这点愧疚,顺杆往上爬:“于心有愧的话,就明晚陪我熬夜看世界杯当补偿,补偿完这事儿就算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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