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知道了!”她连忙道,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
白住人家的房子,蹭饭也就算了,还让人来喊是不是显得她脸皮太厚了些?
可她昨晚刚上了个大夜班,今晚又要去上小夜班,整个人身心俱疲,还真没那功夫在人前作秀。
姜黎悻悻地穿好衣服,打开房门,门外的夏舜柯早就走了,听到门打开的声音,站在台阶上往楼下走的他侧过脸来看了一眼。
姜黎连忙露出一个狗腿的殷勤表情,然而夏舜柯很快就又把头回了过去,仿佛没看到有她这个人一样。
姜黎眨巴眨巴眼睛,也没敢有任何异议,蹑手蹑脚地跟着夏舜柯往楼下走,看着前人的背影,她就莫名心虚,连下台阶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到楼下,姜黎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上丰盛的晚餐,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刘恬笑已经坐下来了,看着姜黎笑盈盈的:“快吃吧,你一会儿还要去上班呢!”
姜黎硬着头皮在刘恬笑右边坐了下来,正好和坐在母亲左边的夏舜柯面对面。
真见鬼!看着夏舜柯黑鸦鸦的眼睛,吃着一桌子好菜好饭的姜黎觉得味同嚼蜡。
早上的时候她也坐在同样的位置上,夏舜柯也坐在她对面来着,那时候的她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不对,早上的时候,夏舜柯有盯着她一直看吗?
姜黎觉得心里一阵发毛,连忙埋下脸狠狠把碗里的饭扒了干净,然后猛得从餐桌前跳起来。
“刘姐,小夏,我吃好了,我还要去上班,先走了!”
话说完,她低着头飞快地把自己的碗筷送进厨房洗干净,然后拎起挂在客厅的包飞奔出门。
留下餐桌旁的母子二人面面相觑,看着邹星彤关上大门走了,刘恬笑还有些奇怪:“怎么这么急?离上班时间还挺远着呢。”
夏舜柯若有所思地喝了勺汤,问:“她是在这儿住下来了吗?”
刘恬笑点点头,夹了一筷子菜:“嗯,她家里出了点事,经济情况不太好,我想着她是个医生,有正经工作,也和我处得来,就让她暂时在我这里住下了。”
夏舜柯闻言也点点头:“你有数就好。”
刘恬笑笑了笑:“唉,对了,她家里亲戚的小孩生了病,听说现在情况也不好,我想着你要是可以的话,帮那个小孩申请社会救助。”
夏舜柯应下了。
吃完晚饭他和母亲一起收拾碗筷,刘恬笑一边往冰箱里收着菜,一边叹气:“唉,小邹喜欢吃糖醋鱼的,今天的特意给她做,她反而没来得及吃多少。”
“她还喜欢吃糖醋排骨,明天要是你做晚饭,你就做一道吧。”
夏舜柯洗着碗筷的手闻言不由得一顿,他带着一点意外地问:“你还挺喜欢她的?”
刘恬笑:“嗯,她人挺好的,很懂礼貌,也知道感激,工作上再忙也有耐心和我说说话,不像你,平时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回来,吃饭的时候也不爱和我聊聊天。”
夏舜柯沉默了。
“好了,剩下的我来收拾吧,你回去忙吧。”刘恬笑推开洗碗池前的夏舜柯。
夏舜柯局促地被母亲挤到一边,说不上是失落,也没有因为母亲更喜欢那个邹星彤而吃醋的意思,只是轻声告诉母亲:“那个邹医生,也才二十八,您下次别让我叫她阿姨了。”
刘恬笑闻言笑了,给了夏舜柯一个眼神:“你懂什么!她是你妈,我的朋友,就是跟我一个辈分的,她要是叫我刘姐,你就是得叫她一声‘邹阿姨’!”
“那我还是叫她邹医生吧。”夏舜柯冷声道,抽了张厨房纸擦了擦湿漉漉的手。
对于他这句话,刘恬笑没再说什么。
还没离开母亲家呢,夏舜柯这边就接了一个电话,看着来电显示上陌生的电话号码,他皱着眉接通:“喂,你好。”
“喂?您好!是高级公寓小区9栋5层的夏舜柯先生吗?这里是小区物业!”
“我是,你有什么事吗?”夏舜柯问。
“不好意思啊,我们这边得到您楼上的人的消息,6楼的先生下午装修的时候没规划好,把您家的顶打穿了,而且他拆得比较暴力,把你家顶上承重的钢结构都搞割掉了……”
听到物业的话,夏舜柯的眉宇深深地皱成了一团,路过的刘恬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夏舜柯只能抽空回复她:“公寓那里邻居装修,把顶打穿了。”
没办法,他只得和母亲结伴回到公寓的那个家里,一走出电梯,物业和6楼的邻居已经在他家门口等着了。
邻居尴尬地上前和他握了握手:“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装修的师傅太大意,一不小心切割得太深了……委屈你暂时搬出去一段时间,我一定尽快给你补上。”
夏舜柯闻言点点头,这也是唯一的处理办法了,戴上邻居给的头盔,夏舜柯走进家里看了看家里的惨状。
只见楼顶上掉了一块直径六十公分的顶,墙体从裂口处像蜘蛛网一样像四周散开,地上是一片乱糟糟的墙灰和渣块。
物业看了也不由得大为震惊:“天呐,这肯定不能住人了!”
邻居尴尬地直挠头。
夏舜柯没再说什么,随意拿了个箱子进去收拾了一下自己暂时需要的杂物:“明天我叫人把东西都搬出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