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看到夏舜柯的脸色变了,连忙定了定神,见鬼,刚才太震惊居然忘了这个身体的主人和夏舜柯算不上熟络了。
她清了清喉咙,故作自然道:“小夏啊,怎么到产科来了?”
夏舜柯闻言则挑了挑眉:“你刚才没看我吗?”
姜黎闻言摇了摇头:“没有啊!”
不,不对!姜黎瞪圆了眼睛,她忘了。
涉及原身专业知识,需要治病救人的时候,她的身体是被系统接管的,相应的,那时候的记忆并不和她共享。
难不成刚才系统接管的她见过夏舜柯了?
姜黎干笑了一下,有些紧张地揪了揪白大褂的腰带:“刚才忙,可能没注意到你。”
夏舜柯深深地看了邹星彤一眼。
撒谎。
他们刚才都可以称得上是擦脸而过了。
而她那个时候那个冷淡疏离的眼神……
夏舜柯收回自己打量的视线,冲邹星彤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应该不是邹星彤,她的态度那么疏离,可一点不像是要上赶着来“拯救”他的。
夏舜柯觉得自己现在出现在医院简直是浪费时间!
连住了两天的宾馆,姜黎可算是得了一个夜班,白天终于有空看房了。
她没钱请中介帮忙介绍,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在附近的小区公告栏里找房屋租赁的信息,不知道是不是地段太好的原因,她一整天看了十来套,一间比一间贵。
到了傍晚,心力交瘁的她随意找了附近一个公园一屁股坐在草坪上。
她饿得饥肠辘辘,却一点吃饭的胃口都没有,公园里来来往往的是饭后散步的老头老太,遛狗、打太极、跳夕阳红交谊舞的也比比皆是,到处都热热闹闹的,显得一个人坐在草坪上的姜黎格外且突兀的孤苦伶仃。
打了一套太极拳准备回家的刘恬笑正是在这个时候一眼看到了把自己缩成一团可怜巴巴的姜黎。
她一愣,走上前去叫姜黎:“小邹?你怎么在这儿?”
她的声音实在太过温柔,姜黎怔怔地抬起头来,还没看到来人呢,眼泪就不争气地往下直掉。
姜黎泪眼朦胧地瘪着嘴,看到刘恬笑那双担心包容的眼神,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在现实生活中当码字奴辛勤劳作也就算了,就是穿到自己的书里也这么倒霉!
又要码字,又要当医生,养好自己还不行,还要养一大家子人!一天到晚,连个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呜呜呜!
她还不能向系统抱怨,因为系统只会看她笑话的同时突然来一句:【哎呀,这不就是你塑造的人物吗?你有什么可抱怨的呢?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姜黎真的后悔了,如果能重来,她绝对在小说塑造夏舜柯人设时,对他好点。
刘恬笑看到面前的邹星彤缩成一团嚎啕大哭的样子,连忙拍了拍她的背使劲哄她:“好了,好了,没事的,别哭了,有什么困难和刘姐说,只要刘姐能帮到你的,刘姐一定帮你!”
刘恬笑家内
“所以,你现在是找不到可以住的房子吗?”刘恬笑帮姜黎蓄满了玻璃杯的水,心疼地问。
听了邹星彤的遭遇和困境,她不由得可怜起面前这个和她一见如故的妹子了。
刘恬笑想了想:“你侄子的事……我叫阿柯想想办法,如果你姐姐家的情况真的那么糟的话,可以申请社会援助的。”
“至于你没地方住——这样吧,你要是眼下实在没什么钱,要不先在我家住上一个月?”
“等一个月过去,你工资也就能发了,到时候就能租一个好房子了。”
姜黎抽了张纸巾长长地擤了把鼻涕,不好意思道:“住你家?刘姐,这不太好吧?”
刘恬笑拉着姜黎的手:“没事的,这房子那么大,我一个人住这也寂寞,你住进来也好和我说说话,我那个儿子虽然孝顺,但工作实在忙,这不,他又出差去了,还不知道几号才能回来呢。”
“我这里离你医院也近,你上下班也方便,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的话,你就交点水电费。”
刘恬笑的话让姜黎实实在在的心动了。
可她这一回已经不想掺和到夏舜柯的事里面了……而且,一想到夏舜柯,她心里就不知不觉有点害怕和畏惧。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刘恬笑说着说着叹了口气:“小邹啊,这世上谁都会遇到有难处的时候,当年我身体不好,就连医院都查不出来是什么病,家里的亲戚钱借了一个遍,到最后谁都不愿意理我们。”
“阿柯上高三时,正是我们家最难的时候,他原本都打算辍学了事了,好在学校愿意培养他,跟他签了合同让我住进医院,社会上也有人资助他,给我们家很大的帮助。”
“我们家也是靠着旁人的帮助一点点起来的,这没什么可丢人的,小邹。”
刘恬笑安慰邹星彤,让她不至于那么感到自卑。
姜黎则抓住刘恬笑话语间的可疑:“社会上有人资助?”
刘姐点了点头:“嗯,这个阿柯也没和我多说,只是后来跟我说那个人意外去世了,他后来去墓园看望过几次。前两天他告诉我,他给那个资助人的家人一些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