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霍抓住了机会, 大喊:“哎,许念你给我过来!”
林霍这么一吼,许念像吃了屎一般的极不情愿的转了身,眼神从林霍转向严炔, 她看上去有些颓废, 失了大部分活力。
小女孩未曾体会什么叫人情残酷,就被迫亲眼目睹绞肉机的运转原理, 一时接受无方。
“严总,我要请假。”她看着严炔, 见严炔并未想要表态,再度道:“不需要很久, 五六天就足够了。”
“一天!”林霍率先开口:“SHE DEVILS眼下是什么情形?大好时光让你拿去浪费?”
许念哀怨的看向林霍, 心想,这到底是什么魔鬼东西?
“五天!”她丝毫不让。
“一天!”林霍看上去更加坚决。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仿佛能给你喷出火来, 将对方烧成灰烬。
“两天。”严炔出声:“两天之后我要见到一个满血复活的许念, 不要找任何借口!”
“两天就两天。”许念欣然接受了, 似乎严炔从不给你反驳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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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说消失就消失, 哪怕严炔只给了她两天的时间,在这两天内消失的干干净净。
南兮不清楚张亦齐在这段日子里是如何疗伤的,或者心中有没有对许念的一丝歉疚,她只知道, 两天之后,张亦齐淡出了热搜,甚至淡出了这个圈子。
没错,只有两天,对大部分吃瓜群众来讲,就好似张亦齐这个人从不存在一般。
两天之后,南兮是在林霍那间酒吧的一个包厢里将许念拖出来的。
她扎着高马尾,手中拎着啤酒瓶,跟着劲爆的摇滚节奏闹得天翻地覆,小小的包间被她搞得像是抢劫现场。
南兮一向不懂得如何去安慰旁人,尤其是被甩这件事。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是这样想的,却没法这么堂而皇之的讲给许念听。
许念几乎是整个人趴在南兮身上摇摇晃晃的从酒吧走出来,三更半夜两个女人在街头吹着冷风。
严炔电话打来的时候,南兮正拼命的拽着许念不让她在这车来车往的马路上乱跑,气喘吁吁的征求严炔:“能不能让她住一晚?”
严炔一再沉默,南兮就知道没戏,那地方是连林慧梅都未曾踏入的地界。
正欲打消这个念头,严炔再度出了声,问:“在哪?”
“马路。”南兮咽咽口水,无任何底气。
“……南兮,你不会是又迷路了吧?”严炔简直无语,“这地方你走过多少遍了?盲走也能走出个大概吧?”
“呃……”南兮实在是有苦难言,只得老老实实的问:“严炔你知道这路白天走和晚上走其实是两个概念吧?”
“我不知道!”严炔倍感无奈,说:“告诉我标志性的东西,你能看到的。”
南兮还没来得及开口,许念一把夺过手机,冲着里面大喊:“头顶正上方有大月亮,星星很好看,一颗两颗三颗……有很多颗。还有这北风,呼啦呼啦的,吹的我难受……”
“呕……”
说完趴在地上又是一阵猛吐。
南兮抬头看着正圆的月亮,思索,这许念说的也没错,就是这风究竟是个什么风她可说不上来。
无语望天,痴的严重呐。
“站那别动,我马上过来。”严炔道。
南兮心想,照着许念的这个提示严炔要是能找到地方那可就真的是见鬼了,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蹲在原地。
许念闹腾的不行,她实在没什么力气再折腾了,只得眼瞅着许念上跳下窜的变着戏法。
严炔很快就到了,比南兮想象的还要快。
皱着眉极为严肃的将许念一把拎起扔在了往后座扔,许念晃晃悠悠的影响了严炔一向精准的方向感,脑袋撞上车顶,“嘭”的一声,许念倒在后排座没了声响。
“严炔!”
南兮惊的喊了一声,连忙扳过许念的头仔细看了看,看不出什么来。
严炔慌了慌,不显眼的瞥了一眼,说:“她这脑袋,还算结实。”
“再结实也不是钢的!”南兮白了他一眼,从后座退出来问:“你怎么找到这的?”
“雷达。”他回。
“什么莫名其妙的?”
“搜寻南兮的雷达,我随身带着。”严炔道。
南兮侧头看向严炔,他正很不情愿的盯着睡的如同死了过去的许念,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南兮想笑,摇晃着他的胳膊,问:“要不,你就勉为其难收她一晚上?”
严炔神色崩的紧,顿了半晌,威胁式语气:“下不为例!!”
南兮赶忙点头。
一直到家,许念才从先前撞击的眩晕中慢慢醒了过来,伸出两只爪子一把揪住南兮的头——
大骂:“我要扒光你的胡子!”。
南兮疼的直咧嘴。
严炔顺手抓起茶几上一个玻璃烟灰缸,似乎是在掂量这一砸下去的后果。
“别!”南兮从许念的手里夺回了自己头发的主导权,连忙制止严炔,“冷静,我发誓她脑袋绝对不是刚的!”
“王八蛋!”许念猛然转身,指着严炔恶狠狠的骂:“天杀的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说着转身捡起扔在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指向严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