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总军区的第三天,她的身边换了人,并不全换,要么是周放,要么是杨庭深,只有一个,另一边换成别的男人。
现在她两边坐着周放和司容,两个人照顾的很周到,递水扇风。
但她就是生气。
陌生男人的气息一下下扑在她发梢,两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再加上她,后座很拥挤,必不可少的会产生肢体接触。
昨夜还缠着她做爱的男人目不斜视,就像没看到两人的大腿外侧一次次相接。
她也不敢发脾气,怕司容劝架过来搂她,只能直愣愣坐着,面无表情。
周放心疼的要命,多少次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到底还是狠下心没哄。
身边的人换了又换,僵持了一天,夜晚扎营的时候杨庭深哑着嗓子开口,“今晚周放要值夜,我和司容守着你睡。”
“好。”许眠一点反应也没有,机械的点点头。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她不情愿,但没人开口,似乎成了约定俗成的福利。
宁长安坐在篝火前安静的擦着那柄长刀,半分余光也没分给这边,他拒绝了杨庭深的建议,没在许眠身边出现过。
三个人吃完晚饭次第弯腰钻进了帐篷,整个营地逐渐沉寂下来。
许眠盯着帐篷顶端的支架看了半宿也不敢相信杨庭深会安排她睡在两个人中间。
几个月来的种种一一在脑海里回放,他明明掐着她的腰告诉她不许惦记别的男人,结果现在却又亲手把她送给别人。
平静几个小时的帐篷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杨庭深没动。
她把唇瓣咬到血淋淋才能压抑住不哭出声,一只手揭开身上的风衣,翻身坐到司容腰上去。
帐篷里更静了,两个男人都没吱声。
她开始歇斯底里的撕他的衣服,大滴大滴的泪水盈满眼眶,“起来啊,不是要做吗。”
啪嗒,有一滴东西甩到杨庭深唇上,他舔了一下,腥气十足,是血。
他猛的坐起身去捉她,却见她满眼绝望的躲进司容怀里。
宁长安又一次天神下凡般救了她,比上次还果断,一刀削掉半个帐篷,长臂一伸把许眠抱住,“就知道哭。”
鲜红的唇近在咫尺,他想也没想把上面的血舔走,不顾四面八方走过来的人,迈开大步走进军车里。
“蠢。”徐斌没忍住说了句。
穆星河没应声,盯着黑色的车玻璃看了一会,也扭头走了。
其他人也在看。
杨庭深拉住周放,“让她哭一会。”
周放心里急,话说的就有点重,“我们干的这叫什么混蛋事!明明能好好说清楚,非要折磨她!”
“有区别吗?”他们都说不出口,所以只能让别人告诉她,告诉她他们两个的软弱和无能为力。
司容也算知道个大概,一边抚平衣服的褶皱一边劝,“没事的,过去就好了。”
人群逐渐消散,他们三个坐在剩下的那截帐篷上,看着路秋山握着那根项链在车外盘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