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徵搂住她道:“守猪待猎。”
这时外头有人哐哐敲门,沈徵用外衣将夏犹清裹起来,打开个门缝,外头是客栈的掌柜。
他先出声道:“掌柜,外头怎么回事这般吵嚷,可把我娘子吓坏了!”
掌柜偷偷往里瞄了一眼,只见到个女子身影听到啜泣声,便赶忙收回目光叹道:“方才有贼人进来抢了钱杀了人了!见客官门一直关着怕客官也遇害呀!”
果然做生意的会说话,方才明明怀疑他们是藏匿的贼人,沈徵顺势假装吓得道:“竟是如此,我们可不敢住了!”
他又回头道:“娘子,我们可快快离开才好。”
发生了这般事掌柜哪里还敢留人,可又为难道:“可,客官,这钱?我们只能退半宿的……”
沈徵摆手道:“没功夫要你几个钱,还是赶快离了这是非之地才罢。”
如此沈徵和夏犹清顺势便离开了这,路过那间屋子时,沈徵见那屋里满地些,老的那个头都被砍了下来,那老婆子和她儿子瘫在地上呻吟。
沈徵抬起手捂住了夏犹清的眼睛,可他自己只觉得痛快。
……
出来转投了不远处的临街的客栈,楼上的客房刚好可以看见之前那家的大门,当日尸首被运出来,此后又听见人议论,说是因作案的人是个江洋大盗,衙门抓不住,而被害的又不是本地人,谁耐烦去查。
不过次日老婆子和她儿子吓得连夜乘马车离开,他们便不远不近跟在后头,到了一段两侧皆是山的路上时,沈徵立时警惕起来,到这,也该动手了。
沈徵让车夫在这停下,他独自跟着那母子的马车,正当跟到更深一些地方时,东边的树林里突然窜出一个黑影。
就在此时沈徵跳出来一刀劈过去,那人也极是机敏一转头躲过了锋刃,可发髻被削得散乱,面巾也被削断,他察觉不妙立即要逃,沈徵紧随其后一脚上去将此人踢得猛扑向前,一脚踩在后脖颈子拽着头发一看,沈徵怎么也没想到是他,该被处刑了的卢志阳?!
第48章 手足 卢志阳奋力一滚欲要摆脱沈徵……
卢志阳奋力一滚欲要摆脱沈徵, 沈徵抽出刀来一刀刺下,卢志阳撕心裂肺一声惨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被穿透钉在地上。
沈徵放开刀柄两巴掌将他打得口吐鲜血, 蹲下来道:“你知道我可不是什么善人, 该说什么不用我问吧?”
卢志阳伏在地上痛苦呻吟两声,喘着粗气道:“横竖一死, 我何必告诉你让你报得仇?”
沈徵啧了声,又道:“死也分怎么死, 敌国细作被抓住了是怎么样的你见的多了,怎么, 也想试试?再说,你若告诉我实话,我兴许大发慈悲放你一条命呢。”
沈徵一把将刀拔出来坐在一边的大石头上, 将刀背搭在肩上翘着二郎腿看着他,过了一晌卢志阳道:“我曾给夏渝写过一张纸条, 说我知道你的秘密, 想骗他把我救出去,就算被你发现了引了你来,还能往你身上泼脏水。
但那纸条除了引了你来,还被沈科看到了。他问我知道你什么秘密, 我说不知道, 不过是为了害你,沈科说他也恨你入骨,你这样的野种凭什么比他风光。
他说到野种, 我突然想起你是沈家抱养来的,便细问他你的身世,我们商议过后想出了那个法子。”
沈徵点点头, 又问:“可他没本事捞你出来,是谁?”
卢志阳刚要开口,沈徵却突然大声道:“且慢。我过来你再说。”
他走到卢志阳身边,卢志阳道:“是陆尚书。”
沈徵哼了声:“原来是他,好,你走吧。”
卢志阳竟不敢相信,可生怕他反悔,捂着手跌跌撞撞爬起来,警惕倒退着走出半里转身跑起来。
沈徵见他走远了又赶忙跟上去,陆尚书自然是假的,卢志阳这个阴人是不会轻易说出真正的幕后黑手的,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卢志阳是来灭别人口的,也是被别人灭的,找到这个人,那便离找到那个要害他的人更进一步。
他小心隐匿在树林里跟随其后,却不防快到城外大路的时候忽嗖一箭过来,将卢志阳当胸穿透,嘭一声倒在地上。
沈徵立即爬到高处四处张望,只见到一骑着马的黑衣人收起弓来回头看了一眼,逃逸到另一边密林里不知所踪。
沈徵深深呼了口气,不过方才那个人看到他了,或许他们以为卢志阳已经告诉了他实情,会直接对他出手?
这边离他们停车的地方不远了,沈徵拿着一摞树叶把刀擦干净了才往车那边走,可却见一辆车也往那边去,他赶忙提着刀跑过去,还几步远便听见一声喊:“师父!”
怎么又是他!
夏犹清听见动静挑开车帘,上次送完银子后岑照许久没露面了,怎么这又到了这?
岑照高兴跳下车正要走近,沈徵两步过来挡在了前头,夏犹清赶忙拉住他袖子问道:“怎么样?”
沈徵回头拽着她的手用帕子在自己脸上蹭了蹭道:“没怎么,就是被吓到了,看到死人了。”
呸,他还会被死人吓到?
夏犹清还是赶忙问:“追到了,但是那人死了?”
沈徵点头道:“那个人竟是卢志阳,他交代害我的沈科,但不肯告诉我更厉害那个是谁,怕自己被灭口,但给了我沈科给他写的字条,让我拿这个作为把柄回去问沈科。我没法子便放了他走,没想到他这么鸡贼还是被灭口了,看来还是要回去问沈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