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最近对亲密之事都不怎么热络,骤然得到回应,即使只是小小的动作,本来还算镇静的男人眼里迅速燃起火苗,邵淮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吻得愈加深入而动情。
“大人,”一吻结束时,许烟月声音带着沙哑,却依然娇软得让人想要再欺负她一些,“我还有一件事。”
“嗯。”邵淮将她齐腰的长发缠在手指上,慢慢平息涌上的情潮。
“我想搬去别院里住。”
许烟月刚一说完,就觉着旁边那刚刚还火热的身体突然便凉了些,甚至能察觉到邵淮不自主散发的怒意。
然而等开口时,邵淮的语气里却听不出情绪来:“为什么?”
“我如今怀孕在身……也不能服侍大人。再同床共枕,总归有些不方便。”许烟月说得支吾,“再者,一直与大人您同住,于礼也不合。”
邵淮一直静静听着她说完了,才转头看向她的眼睛,那双眼睛一如既往地纯净而无辜,看得他心口发烫又发软,好与不好在嘴边都说不出口。
“大人。”许烟月催促了一声。
邵淮无奈叹气:“你就别搬了,若是实在是觉得不方便……我去厢房就可以了。”
“怎么能让大人您……”
邵淮握住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离得太远了不行。”
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目的,但是这个结果也确实让人满意了。许烟月也不再坚持:“谢大人。”
邵淮眼里闪过复杂。他虽喜欢许烟月笑着的模样,可这笑容若是因为离开自己,那就不怎么让人愉快了。
怎么就这么磨人,他轻叹。
许烟月却是愉快的,同床异梦对她而言实在是折磨,她甚至害怕自己在一次次噩梦中会不小心说漏什么梦话。
如今终于再跟这个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她第二日面色都好了不少。
这好心情在看到邵淮时,又折去了不少。但她马上收敛了情绪问好:“大人。”
“嗯。”邵淮邵淮今日一身白衣,穿得很是清爽,只是若是仔细看便能看出眼周的黑圈,宣示着主人一夜未得好眠,尽管如此,他也并未表现异常,“我已经让下人通知许府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许烟月本是决定马上出发的,一听他这么说反而不急了,只嗔怪:“大人通知得太早了。就不知女人出门向来是最麻烦的吗?”
邵淮知她是有意为难许家人也不拆穿:“无碍,你慢慢准备就是。”
他都等得,许家人还不能等?
许明辉接到邵淮的消息就已经带着人在门口等了,却迟迟不见邵淮的身影。
他一直恭恭敬敬等着不敢不满,反而是旁边的林美淑早就忍不住了,已经抱怨了出来。
“这邵大人可真是的,就算在朝堂上他官位比老爷您大,那也是您女婿,让咱们在这等半天像什么话?”
许明辉皱眉:“朝堂之事,也是你一个妇道人家懂的?邵大人既然提前通知,这次来多半是要兴师问罪,别让我知道跟你有关。”
有了心虚的林美淑不敢说话了,老老实实地在旁边陪他一同等待。也不知是等了多久,邵淮的身影才终于出现在了不远处。
带到了跟前,邵淮翻身下马,没有立即同许明辉交谈,反而先去了旁边的马车旁。
许烟月一打开车帘,便看到邵淮对着自己伸手,她愣了一下,但还是从善如流地握住那只手,被扶了下来。
许明辉赶紧上前:“邵大人,月儿。”
他笑得和蔼可亲,许烟月也微笑以对:“父亲近来可好?”
“为父一切都好。月儿你怀着身孕就别在这里站着了,我们进去再说。”
许烟月却是不急:“父亲说得是,本来大夫也交待了我需要好生静养,只是前几日听母亲说小涵身体有恙,让我担心得寝食难安了,今日才来看看。”
她的寝食难安只是说说而已,旁边男人却仿佛在配合一般脸色沉了沉。
许明辉先是愣了一下,他可从来没听说过许若涵身体不适,但只一瞬间就明白了八成却与林美淑有关,他看了一眼旁边,林美淑果然紧张地绞着帕子,目光躲闪不敢看他。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就算心有恼火,许明辉也只能顺着说了:“为父已经让大夫看过了,并无大碍,月儿就不用担心了。”
“我从府里带了大夫,”沉默半天的邵淮终于开口了,“让他们看看,娘子也会放心。这里风大,先进去吧。”
他俩走在前面,许明辉不敢多言地跟在其后。
一进门,许烟月便看向邵淮:“大人,我想先去看看小涵。”
“嗯。”邵淮转身看向身后,“钱平你带着大夫也一起过去。”
“是。”
许烟月路过林美淑时,也只是斜睨了她一眼,那眼里的嘲弄看得林美淑直冒火。
许若涵还住在她未出嫁时两人的院子里,当初林美淑成了正房,她们就被迫搬出了主院。只是嫁与邵淮后,许家人才不敢亏待了许若涵,至少明面上是不敢为难的,吃穿用度没有少了她的。
许烟月才进府,就有人来跟许若涵说了,此刻她就等在房门口,看到姐姐时,眼里虽然有了光亮,却还是不敢放肆,只是柔柔唤了一声:“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