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这名字还是爷爷取的,意为阴阳调和,命绵悠长之意。
按说她不该那么年轻就离世的。
不过……如今她用了她的身体重生,无论她之前因何而故,时霓都会替她好好活下去!
此时,一个身着广绣粉色长裙的少女闯了进来,十二三岁的稚嫩面容上满是怒意。
“白潇小姐。”明善急忙见礼。
白潇目不斜视地来到床边,毫无礼数地冲床上的人大喊:“白优!你……你也太歹毒了!不就是不跟你玩嘛,犯得着要夺人性命?!”
白优抬眸,眼底讶色一闪而过。
她这张脸的面相并非恶毒之人啊。
反倒是对面的少女,五官精巧,却鼻头圆润,印堂偏宽,典型易被煽动缺心眼的草包。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明善已经挡了过来,“三小姐!你别血口喷人,我们小姐从不会害人!肯定是你弄错了!”
“就知道你们不会承认。”白潇说着把一个东西拍到桌子上,“这就是你害人的证据!你送给我娘的!”
白优望了过去,血丝玉镯,算得上稀世珍宝,这种极佳的温养之物,怎么会有害人一说?
“你以为我不知道嘛,这血镯子根本就是死人用的东西,里面那些血丝是死人血养出来的!我娘自从戴上这个镯子以后就夜夜噩梦不断,现在都昏迷不醒了!”
明善可没有白优那么淡定,直接跳了起来,“你胡说!小姐是听说二夫人气血不足,特地寻来了这镯子好心好意送给她滋养身体的,怎么可能会害夫人!”
“那你得问她!”
“你……”
“明善……”白优起身,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小姐,你要去哪儿?”明善看到她往门外走,快步跟了过去。
“去叔母那。”
白潇一怔,“去我娘那做什么?”
白优回头,神色平静地看向她,“你来这,不就是为了喊我去看叔母?”
“……”
话音刚落,白优已经出了门。
白潇看到她真走了,又害怕又急,她是特地来找白优算账的,谁要她去看啊!
“……白优!你给我站住……”
*
穿过曲折的回廊,不一会儿白优便来到了二房叔母郑氏的院落。
她一出现,下人们就纷纷往后避开,显然极其不愿与她靠近。
白潇眼看着她要进屋,追在后面冲下人们喊,“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拦住她啊!”
无人敢动。
淮安候对白优,那可是放在心尖上宠着的。
因为体弱的关系,碰不得骂不得气不得,稍惹她不高兴,重则轰走,轻则罚俸,谁敢真去拦她?
白潇气得跳脚,只能自己去拉,“我不会让你进去的!”
白优在门口停下,环视四周,气行不通,格局诡异,哪哪都透着一股不和谐的意味,“……你以为我真想进去?”
白潇愣住了。
白优叹气,推门而入。
一进门,一股燥闷的风扑面而来,不规则的家具摆放让整个房间看上去拥挤而压抑,白优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如此凶煞的格局,没死已经算命大了。
“这床怎么直接对着门?”白优问道。
“你懂什么,当然是因为这样风水好啊。”
“……”
“看到外面的桃树了吗?”白优指了指床头正对的窗外。
白潇莫名其妙地看了过去。
“桃树穿堂,便形成了煞气,床接煞气,犹如把鬼门关的鬼都接进来一样,不管谁睡到这样的地方,都得病。若非血丝玉温养,恐怕叔母的病比现在要更重。”
“……”
“不过,在床那加一道屏风,叔母很快便会醒了。”
“……”
白潇被她寥寥数语给惊住了,“加屏风就能好了?怎么可能!大夫都说我娘的病不好治。你都没去看一眼就知道可以了?”
“试试便知。”
“……”
白优都开口了,下人们哪敢耽误,当即就去搬屏风。
这身体比白优想象中要好很多,虽然刚醒,倒也没什么不适,只是有些虚,但也还能承受。
等确定好屏风的位置,白优便坐了下来。
看着这屋子里的布局方式,总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之感。
白潇奇怪地看着她,“你还不走?”
“不急,等叔母醒。”
“怎么可能那么快!”
白优懒得解释,看着窗外的桃树想事情。
白潇悄悄打量着她,总觉得面前的白优有些不对劲。
脸,还是那张有着倾城之姿的脸。
但眉舒目展,神亮眸媚,丝毫没有之前的恹气阴郁。反倒明媚温暖,舒服自在。
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突然,屏风后传来一声惊呼;“夫人!您醒了?”
白潇当即冲了进去,“娘!”
听着里面传来的哭声,白优起身走了。
可是,还没走出多远,白潇又红着眼跑了出来。
“姐!”
白优停下脚步。
“对……对不起。”白潇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冲她福了福礼。“我娘骂我了,不该这么冲动的,可是我又不是故意的啊,我娘戴上镯子后就病倒了,大夫也说她病的蹊跷……我才会来找你的……你别生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