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安一死,面前这女子也得死。
“本官不跟谢夫人说这些废话了,走!”
说罢齐兆兴带着身后的官兵就要硬闯。
“我看谁敢!”
宋引玉厉声呵道。
女子声音本就尖细,她这一声大喊竟喊得所有人都听到了。
而门内也有护卫提刀匆匆而出,挡在宋引玉面前,对齐兆兴等人横刀相向。
双方顿时剑拔弩张,即将动手。
“爹,爹。”
“爹救我!”
“爹……”
突然三道惊叫哭喊响起,齐兆兴定睛看去,立时色变。
宋引玉咬紧牙关,双手不停地颤抖。
终究是走到这一步,她本来不想把这三个孩童扯到人前来威胁齐兆兴的。
可是她绝不能让齐兆兴走进这门里一步,绝不可以。
“谢夫人,你对本官百般阻拦,又拿本官的孩子相威胁,究竟想做什么?是想包庇乱民吗?”
齐兆兴阴着脸看着宋引玉,语气森然眼里更是杀气四溢。
宋引玉扣住手心,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齐兆兴,慢声说:
“我是看齐大人不放心非要闯进去,想来是齐大人想儿子女儿了,就让人抱来让齐大人看看,好安心。”
“你这女子好生卑鄙。”
这回齐兆兴没有说话,他身边的那武将怒指着宋引玉的鼻子骂到。
这一骂反倒是可笑了,这罪孽深重的人不觉无耻,她还什么都还没做就卑鄙了。
宋引玉似笑非笑地扫过这些人,口齿清晰一字一顿地回道:
“论卑鄙无耻龌龊,我比不上诸位。”
武将怒瞪双眼:
“你……”
“行了。”
齐兆兴打断了他的话,刚刚还恨不得吃人的武将涨红着脸不敢再出声。
“谢夫人想如何?”
齐兆兴问。
宋引玉敛了神情恢复了面无表情,只道:
“我说了,齐大人该去抓刺客了,至于府上的夫人公子和姑娘,我会替大人照看好的。”
宋引玉算着时间周怀琅应该已经顺利出城了,差不多该把门口这些人轰走了。
这一局是宋引玉胜了,齐兆兴看了宋引玉许久,纵使再不甘心,他还是得退了。
眼下还不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就是暂且杀了不了谢临安,只有人在漳州城,他总是杀得了的。
齐兆兴狞笑着对宋引玉说道:
“那就劳谢夫人好生照料本官的家眷了。”
说罢他脸上笑一收,率先转身离开了。
此时无人敢有异议反驳于他,只能灰溜溜地跟在他身后离开。
不过他们的人并没有全部撤走,仍然留有许多官兵围在府衙门口。
围便围,只要齐兆兴没有得逞进入府中,他就没有机会对谢临安动手。
暂时的危机退了,周怀琅也离开了,宋引玉提着的心却是依旧不敢放下。
她转身入了府中,护卫们也相继退回。
大门砰得一下关上。
“夫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周怀琅留下的护卫中领头的人皱眉问到。
宋引玉抿抿唇说:
“等,剩下的只能等了。”
目前与齐兆兴已经撕破了脸,他们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宋引玉也想不出能做什么了。
唯有等,等谢临安养好身子,等周怀琅领兵回来是唯一出路。
宋引玉回到东荷苑时,非乐已经带来了大夫。
那大夫正在给谢临安诊治。
宋引玉见状心一颤,她站在原地竟不敢过去,她怕从大夫口中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大夫很快就诊完了脉。
所幸正与子鱼他们所言,谢临安中毒不深,只是毒性烈还是得好生解毒。
齐兆兴所用的毒并不是什么少见得不得了的毒,毕竟只是个知府,给他的时间又短所以能找到的毒只是一般。
不过于他而言,毒一不一般不重要,能要人命就行。
看完了病,大夫提起木箱子要走了,非乐忙跟上。
他还要去抓药。
宋引玉叫住了他:
“非乐。”
“夫人。”
非乐让大夫等一下,而后又看向宋引玉。
宋引玉抿紧唇,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大夫,压低了声儿对他说:
“抓完药把大夫请进府里来住。”
非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了她的意思:
“夫人是说……”
“不要给人可乘之机。”
非乐神色一正,拱手应道:
“是。”
现下的漳州城不安全,处处都是杀机。
宋引玉还记得沈归说过,能留在城中的人都是听话的人。
这些听齐兆兴话的人,很有可能也会在这个时候来害他们。
无关仇恨,只为了活下去。
所以宋引玉为了他们自己能活下去,也会学着使尽手段。
“夫人,周将军顺利出城了。”
子鱼禀告道。
他跟在了周怀琅的身后,亲眼看见他们驾车马车以齐夫人的名义出的城。
宋引玉嗯了一声,出去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