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孔非喝得烂醉如泥,曹攸和于一亩一左一右把他架到楼上的包房,贺烛带着唐棉回家。
……
头天晚上喝了酒,唐棉早上醒过来脑袋还有点胀。
她最近工作不是很忙,别墅的录制工作接近尾声,那边由现场导演和高主任负责,她现在就剩最后三期的观察室要带了。
观察室是一周一录,后期出片之前,唐棉通常能有个一天半天的空闲时间。
今天正好能休假,她便在床上多赖了一会儿。
日常用的手机昨晚没电了,现在已经关机,彻底清醒后,她躺得有点无聊,便懒洋洋地伸直胳膊,摸索着插孔给手机充上电。
电量充到百分之三十,唐棉开机看了眼消息。
工作方面暂时没人找她,倒是许久不搭理她的唐白难得留了话:【晚上来趟跃影,有东西给你】
他过年去海边度假,回来后,唐棉跑去找他,顺嘴要礼物,当时唐白斜瞅了她一眼,粗声粗气地说了句:“想得美,没你的份。”
唐棉就是随口一说,也没真想要,哦了一声就没话了。
走的时候,唐白偏着头一直不看她,表情好像有些心虚。
前两天唐白一时兴起,带着员工出去团建旅游,又去了趟南方。
这次应该是带礼物回来了。
他一直这样,嘴硬心软。
唐棉给哥哥回复:【我现在就去】
发完,她下床洗漱,快速收拾好自己,出了房间。
一转身,贺烛正推门出来,打算下楼吃早餐,看到她在家,愣了下:“今天这么晚?”
唐棉说:“节目录的差不多了,今天可以放假。”
她穿着外出的衣服,没背包。
贺烛挑眉,问:“那你这是要去哪儿?”
唐棉道:“去找我哥,他叫我过去拿点东西。”
“我跟你一起。”贺烛关门的手松开,转身回房间拿车钥匙。
唐棉也不着急,等他出来,两人一起下楼吃早饭。
她心情似乎很好,说话的时候嘴角微翘着,眼睛弯弯的,话也比平时多。
贺烛看在眼里,悠然问了句:“有什么好事么?”
唐棉没明白他的意思,困惑地眨了下眼睛。
贺烛说:“你今天心情不错。”
“没有,就是放假了,比较开心。”
唐棉似是有点不好意思,收敛了笑,低头吃饭。
贺烛目光在她身上放了会儿,没再问什么。
跃影平时就是有钱人社交的会所,光天化日的,人的阴暗面大多被隐藏的很好,极少有人恶意挑事。
白天用不着老板出面,所以唐白一般都是在家睡到下午,晚上再来上班。
微信没等到回复,唐棉就给唐白打电话。
铃声响了好久,终于有人接了。
唐白困顿的声音传过来:“喂。”
唐棉轻快地说:“哥,我要去你公寓了。”
唐白沉默一阵,抓了抓头发,故作不耐地说:“行吧,拿完东西就走,不准留下来烦我。”
唐棉道:“我尽量。”
唐白挂了电话。
唐棉收起手机,支着下巴看窗外的风景,嘴里开始小声哼歌。
贺烛眼睫微动,仿若不经意地问:“今天心情好,是因为要见你哥?”
“嗯,”唐棉脱口而出,“我想他了。”
说完意识到不对,她连忙偏过头,直勾勾看着贺烛,认真地交代:“刚才的话你听听就好,别在我哥面前说。”
“我怕他乐晕过去。”
“……”
贺烛眼睛直视前方,抿了下唇,不置可否。
抵达唐白住的公寓,唐棉下车,跟贺烛说了声谢谢,正要往大门那里走,随后便见贺烛慢悠悠地打开车门,也下了车。
唐棉疑惑:“你不去公司吗?”
贺烛坦然道:“放假。”
“哦,”唐棉往公寓楼高层的位置瞄了眼,“你要跟我一起上去么?”
“当然,”贺烛扯起唇,似笑非笑,“他现在也是我哥。”
他语气平平,唐棉却觉得脊背有点发凉,她仰头看了看天空。
今天是大晴天,万里无云,天净得像透亮的蓝色玻璃,街上无风,温度也正合适。
是错觉吧。
门铃声响起。
唐白刚起床,没刮胡子,穿着没形象可言的大裤衩和凉拖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开门。
“东西就在门口,拿完赶紧——”
话说一半,他半睁不睁的眼睛蓦地全部张开,怔楞地望着门口出现的男人。
唐棉叫了声:“哥。”
贺烛眼皮冷淡地敛起一半,也跟着喊了一声,语气不冷不热的,给唐白吓了一跳。
唐棉趁他愣神,熟练地挤进门。
鞋架旁边有两个大纸袋,装得满满的。
唐棉笑了笑,拉起哥哥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动作熟练又自然,唐白好像也挺习惯她这样,没什么反应。
但落在另一人眼里,就格外刺目了。
“你们,”唐白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来干嘛?”
唐棉说:“看你啊。”
唐白没说话,余光飘向门口穿着简单,却依然仪表堂堂、光鲜亮丽的贺烛,又低头瞅了眼自己在超市随便拿的短裤和洞洞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