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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棉茫然地眨着眼睛。
    贺烛咬牙:“你就没什么想法?”
    见他脸色又沉下来,唐棉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犹疑地说:“撞疼你了吗?”
    “……”
    “不能吧,她看起来挺轻的——呃,很疼吗?我帮你揉揉?”
    “……嗯。”
    三月初,网综的录制进行了大半,多数嘉宾都有了自己的心仪对象,有两对正式确定关系的,节目组征得同意后,便安排他们退出录制,重新加入新的嘉宾,以增加看点。
    于桁是最早退出的,唐棉还去跟他道了声喜,于桁也跟她道谢,之后两人心照不宣地删掉了彼此的微信,让交情止步于此。
    早上,唐棉推开办公室的门,同事们都聚在一起,围着一个女编导,有说有笑的。
    她路过道了声早安:“早啊。”
    其他人纷纷回头:“唐制片早。”
    唐棉将包放下,发现自己的座位上多了一包喜糖,环顾四周,其他同事位置上也有,惊讶道:“这是谁给的?”
    同事说:“小刘的,已经订好了日子,节目录完她就能回去休婚假啦。”
    唐棉冲那位女编导笑笑:“恭喜啊。”
    “谢谢,”编导被围着还挺不好意思,向身边的人挥手道,“行了行了,唐制片都来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看过来,唐棉无奈:“还没到时间,等会儿总导演过来你们就得回归岗位了啊。”
    众人爽快应声,又笑嘻嘻地说开,话题由婚礼聊到了找对象的问题。
    “唉,我前男友就是因为我整天日夜颠倒,假期也在写策划写文案,没时间陪他,慢慢没了耐心,就跟我分了。”
    “我们谈恋爱确实太难了,诶,小刘你跟你对象是怎么维持感情的啊?”
    编导思索着说:“也没特意做什么,就是我对象想约会,我没时间,他一生气我就跟他撒娇,他马上就不气了……哎,你们天天围着那些嘉宾转,多跟他们学学哄人的方法,有时候真的挺管用的。”
    唐棉没参与他们的话题,却也默默听着。
    同事那句轻描淡写的“没时间陪他,慢慢就分了”,稍有些触动她。
    唐棉垂着脑袋,无意识地翻开文件夹,手上拿着签字笔,笔尖悬在文件纸上方,却迟迟没有动作。
    她跟贺烛工作都很忙,虽然贺烛每天会抽时间来接她,但在车上,手机一直没完没了地响个不停,不是经纪公司就是宣传公司,再就是一些难搞的冠名商。
    这些电话都很重要,没办法拒接。
    时间被占得满满当当。
    这样不行。
    下午,唐棉盯现场的时候,听了同事的建议,开始留心嘉宾之间相处的细节。
    编导组今天想出一个任务,为了提高节目趣味性,嘉宾分组靠抽签决定。
    一对正处在暧昧期的嘉宾被迫分开行动。
    女生恰好和一个曾对她有意思的男嘉宾一组,晚上回来,和她暧昧的男生明显不高兴了,女生情商很高,笑吟吟地凑过去,肩膀贴着他的胳膊蹭了蹭,又说了些土味情话逗他。
    男生不经逗,很快恢复笑容。
    两人关系不仅没受影响,看着像是更进了一步。
    唐棉盯着监视屏若有所思,决定学以致用,回去就实践。
    当晚。
    贺烛照例接唐棉回家,他今晚有个视频会议,进门便直奔书房,唐棉先一步跑到前面,挡住了路。
    贺烛微怔,停下来等她开口。
    唐棉扬起下巴,嘴里冒出一句:“你知道你跟星星的区别是什么吗?”
    贺烛配合地说:“什么?”
    唐棉业务不熟练,话到嘴边,觉得这种套路怪难为情的,挠了挠耳根,慢吞吞接下去:“星星有很多,而你只有一个。”
    这实在不像她。
    贺烛顿了两秒,扬眉:“你从哪里学来的?”
    唐棉诚实回答:“节目里。”
    贺烛扯起唇角,摸了摸她的头,没说什么。
    唐棉忽地把头一歪,躲过了他的触碰。
    这一举动让贺烛的手僵在半空,他眸光微颤,眼皮半敛下来,下一秒,他的脖颈猝不及防被环住,唐棉擎着胳膊,轻按着他的后颈往下压了压。
    贺烛顺从地弓下身体,任由她靠近。
    “刚才没说完。”
    唐棉细白的手臂环着他,抬起眼,眸色澄澈,像盛了一汪泉水,明亮又清透:“星星在你眼里,你在我心里。”
    贺烛轻眨了下眼睛。
    唐棉抿了抿嘴巴,耳根微红,继续道:“现在,我要亲吻我的心上人了。”
    “……”
    当天晚上。
    贺烛开会迟到了十分钟,他坐在电脑前,斜靠椅背,嘴角带着弧度,心情十分不错的样子,险些惊掉一众高层的下巴。
    这段时间在公司,贺烛脸色冷得像腊月寒冬,身上仿佛能磕掉冰碴,那些年轻女员工也不敢找借口进他办公室送文件了,一个个兢兢业业,心惊胆战,生怕老板的坏脾气波及到自己。
    怎么回家不到两个小时,突然像变了个人,脸上都有笑模样了。
    贺烛懒得回应他们的震惊,收敛神色,不耐地敲了敲桌子,示意他们说正事。
    众人忙收回视线,开始汇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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