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珊拍着桌子道:“她今儿当着林相的面就说我被脏东西附了身,这不就是败坏我名声么,之前她肯定也这么说的,皇家向来忌讳这个,所以才换了她的,她简直太可恶了,她怎么能这样……”
卢老夫人也觉得卢珊说的对。
她气道:“赶紧给你爹写信,把这事跟你爹说说,让你爹给陛下上折子好好分辩分辩,说不得陛下知道了卢珍的真面目,还换你当太子妃呢。”
安宁派在卢家的暗探听了这些话,真是一脸的懵逼。
这三个人脑子怎么想的啊,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只要是个脑子清楚的,不太傻的人,都会明白二姑娘当时说卢珊痰迷了心窍,说她病了那是在挽回卢家的名声,那是在救卢珊。
要不然,就卢珊在林相面前,当着礼部官员的面就说什么她是太子妃,还嚷嚷着要打未来的太子妃,还说什么圣旨弄错了,那就是大不敬,皇家真要认真追究起来,整个卢家都是要牵连的,抄家流放都是好的,指不定还要砍头呢。
卢珍也是情急之下灵机一动才说了她病了,精神恍惚,又说卢珊指不定是被脏东西附体,这是在救卢珊的命。
卢珊要是没病没灾的,一个闺阁女孩说出那样的话来,闹出那种事来,那就是死罪,便是没有死,也要被打板子,也要名声尽丧,没有人再敢娶的。
明眼人都瞧出卢珍为什么那么说来,可偏偏卢家这三个娘们那么傻,都不明白卢珍那是一片好心,真不知道卢大人那样精明的人,怎么就偏生家里养了这么三个大傻子。
暗探把卢珊说的那些话以及卢老夫人和刘氏的反应写成条子递到宫里。
安宁看后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气的是有些人拎不清,好笑的是卢夫人和刘氏也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为何会说出这等弱智的话来。
安宁叫了萧英过来,把条子给萧英看了,萧英当时脸都黑了。
萧英和萧元的性子很像,都是极为护短的人,凡是放在他心里的人,是绝对不允准别人欺负的。
要是有人敢动他的人,他和你不死不休。
“劳母后惦记儿子了。”
萧英跟安宁道了谢,又道:“今年卢家的事情母后不必管了,交给儿臣吧。”
安宁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
萧英笑了一下:“若是父皇知道儿臣的婚事还要劳动母后这般操心费力,恐怕要揍儿臣的。”
安宁伸手在萧英额上弹了一下:“如今倒知道取笑你母亲了,罢,你愿意管就去管吧,这事我不操心了。”
萧英从凤栖宫出来就叫了手下的人进行了一番安排。
冀州古城
刘家在古城算得上大户人家,光是他家的宅子就占了半条街,刘家的宅子建的跟堡垒似的,四面墙上都有角楼,了望台之类的,家里的院墙跟城墙差不多,光是巡逻的家丁就用了上百人,家里常年住着修房子的匠人。
刘家在这边有刘半城之称,可见刘家豪富了。
刘财是刘家这一代的当家人,他读书不成,但做生意却是一等一的好手,凡是经过他手的生意,就没有不赚钱的,赚的少的都很稀罕。
前两年各地战乱,刘家因为房子建的牢靠,倒是没有受到什么波及,等靖朝建立,刘财更是发现了许多商机,这两年把买卖都做到江南了,江南的好物件贩到江北,江北的贩到江南,刘家开辟的商途都有好几条,甚至他还盯上了海上贸易。
这日,刘财才从外边回来,他风尘仆仆的进了家门,先给他母亲刘老太太请安,刘老太太和他说了几句话,就问:“你见着你妹夫了?”
刘财笑笑:“见着了,我妹夫如今可体面了,陛下信重他,把治河的所有事情都交给他,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我妹夫在河道上那是一言九鼎的。”
刘老太太听了也高兴:“这便好,想来,你妹妹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刘财一听说起刘氏,脸都拉了下来:“别提她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的,怎么那么糊涂,自己生的女儿不亲近,反倒亲近卢家前头生的那个,我真是提起她就来气。”
刘老太太也看不上刘氏的为人,不过到底是她的亲生女儿,还是惦记的。
“改日你若是去京城,就去卢家看看,好好瞧瞧珍儿,要是她在家里住着不顺心,就接来咱家住些时候,也让她松散松散,唉,说起珍儿来,真是叫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疼了,那样好的孩子,你妹妹都不知道亲近,还有卢家的老夫人,光知道心疼前边生的那个,说是大姑娘没有亲娘,她也不看看咱们家珍儿有娘和没娘不是一样么,她倒是有亲娘,还不如人家没娘的呢。”
刘财点头:“我打算过段时间去京城走一遭,先前我去江南那边倒是认识了几个朋友,找了门路能够让我跟信郡王门下套点交情,我想着过去试试,要真是靠上了郡王爷,咱们家的买卖就好做了。”
“那是该去的。”
刘老太太笑道:“你妹夫当着官,可也帮不了咱们什么,他管的是河道,咱家又不做河道的买卖……”
母子俩正说着话呢,就看到管家心急火燎的跑过来:“老爷,老爷,您赶紧去瞧瞧,京里来人了,说是太子殿下派来的,专门来寻老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