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从未与萧大人争锋相对过, 哪来的不和一说?”容子矜又道。
萧靖柔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 以往没发现, 现在瞧着他也是个撒谎不眨眼的主儿。
“可是……”
“本王知晓你背后的主子是谁,内阁的那群老头子上了年纪开始糊涂了暂且不议, 但是你身为天子近臣,也迷失了自己, 是该好好反省反省了。”
萧靖柔却在容子矜落下话音之后瞪大了双眼,原来他早就知晓!当日对着自己说那番话又是何意!
孙泽也没想到容子矜直接就将人给点了出来,他本想着容子矜入长安城也不过短短几十日,朝中虽然众多人拥护他,但是一个离开几年的王爷,就算是挂着皇叔的身份, 没点根基在这城中也是寸步难行。
可是如今……怎么都瞧着容子矜不像是那个被蒙在鼓中的人!
“既然这张嘴说不出萧大人想要的消息来,那就不用留着了。”容子矜说完,影一却已意会,走上前去, 抠住了孙泽咬紧的牙关,刀起又落,血水从嘴角流了出来,半截舌头被切掉, 孙泽的哀嚎直接变了声,这一回是真的痛晕过去了。
“王爷这手段也不比下官来的温柔。”萧靖柔面色平静的说了句,她可是还记着容子矜说她手段残忍的事情。
容子矜一愣,随后恢复了神情。
“嗯。”应了一声,却是没有什么语气。
萧靖柔冷笑一声,她就知道容子矜是这么个反应,还能指望从他嘴里说出一句别的话来?
容子矜抿着唇,他知道萧靖柔在想什么,但是有些事情与其让她来做,不如他亲自动手吧,她那双手过去沾染的鲜血他无法替她洗掉,此事就让他沾染上这些污垢吧!
他知晓她的固执。
“清风,把人吊到城门上吧,让长安城那些过得安逸的人瞧一瞧惹上本官的人是个什么下场。”萧靖柔冷声说道。
容子矜一愣,没想到她竟然来这么一招。他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对上萧靖柔的目光时又止住了想要说的话。
罢了,她心中有气,随她吧。
萧靖柔让清风带上奄奄一息的孙泽,就要走出牢房的时候,萧靖柔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容子矜说了一句:“孙泽有一事并未说错。”
“什么?”容子矜看向她。
“我们确实不和。”萧靖柔冷声道了一句之后就离开了经历司的大牢。
容子矜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的脑中还回想着萧靖柔方才说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回放。
不和……吗?
“王爷,这地牢潮湿,咱们该出去了。”影一看着容子矜久久都没有动,只好上前说了一句。
“嗯,走吧。”容子矜捂嘴轻轻的咳了一声,走出了牢房。
萧靖柔是有些烦躁的,孙泽肯定还知道什么没说,但是现在容子矜把他的舌头都割了还能说些什么!
她怎么想都觉得容子矜是故意的,她今日请他来也无非是觉得气愤,这烂摊子既然是容子矜留给她的,那她膈应他一回也没什么问题吧!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容子矜一来就把人折磨废了,她这汤都下了,料却被人打翻了,整个人都不爽快了起来。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锅不该她背的,她也绝对不会接!
既然那些人有胆子在她身上做文章,那给个教训也不过分。
孙泽没说什么就罢了,能使唤他的人也就那几个,掐着手指都能数出来是谁,无需多问。
萧靖柔以往虽然手段狠辣,但是也没有像今日这般狠烈,孙泽被挂上墙头的时候还是活着的,鲜血从他身上滴下来,落在了墙根,就连城墙上都沾染了大片的血红。
原本热闹的城门因此变得冷清了许多,其他人都不愿从这个门过,选择走东西两侧的偏门,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在远处指指点点。
萧靖柔又让清风把孙泽的口供贴了上去,这一回跟萧靖柔送给容子矜那一份全然不同,其中多数是孙泽交待了自己的罪行,还有残害学子嫁祸给萧靖柔的事情。
一条一例都写得是清清楚楚,起先还有人觉得是萧靖柔为了给自己开脱罪行,所以对孙泽屈打成招,但是越是往后看下去就越是心惊。这口供足足贴了两丈长,事无巨细的都写上去了,但凡是有些学识的都知晓孙泽做了些什么事情,一时间长安城是议论纷纷。
“她这般残暴的对前锦衣卫指挥使施加暴行,还有没有王法了!”刑部尚书周贤拍案而起。
“锦衣卫本就不归三司管,而是由皇上直接管辖,她姓萧的凭什么越权处事!”都御史孙大人也不服。
“哟,又在背后议论本大人呢!”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倒是半分温柔都没有带上。
听到来人的声音,周贤和孙涛的脸上顿时黑了下去,怎么哪儿都能碰到阴魂不散的萧靖柔!
“锦衣卫确实是皇上直接管辖,但是这个案子是皇上亲自让我督办的,两位大人是有别的意见?”萧靖柔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这两人就是没点算计,这此次扎堆说她坏话都被她抓个正着,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倒霉还是怎么的,但是倒霉归倒霉,人家没犯什么事儿,这么大的官她也不能说动就动,就是欺负欺负他们,心情就能变得更好,这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