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矜,你可真是残忍。”
第11章 忍无可忍萧大人。
对上萧靖柔的目光,他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再多的解释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脸上的平静终究还是不能掩盖他内心的慌乱,但是她还是失望了。
她知道自己失望的是什么,她等了五年的解释,终究是没有等到。
外面还在下着雨,雨声很大,淅淅沥沥的,明明两个人在这狭小的车厢里隔得是这么的近,但是却又是说不出的遥远。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容子矜再次开口。
“够了,六王爷。”她止住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也不想知道,说出口的话终究是苍白的,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从在大殿上再次看到容子矜的时候,萧靖柔就知道,到此为止了。
“监考官的身份我是不会放弃的。”掀开了马车帘子,萧靖柔跳下了马车,走进了雨幕之中。
一次回头都没有,容子矜伸出的手僵硬在了空中,他刚刚甚至连她的衣角都没有触碰到。
“王爷?”驾车的影一唤了一声。
容子矜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放下了帘子,声音有些沙哑的说了句:“走吧。”
影一应了一声,扬起鞭子的瞬间,马儿开始奔走起来,萧靖柔听到了声音,转头看了一眼,那辆马车渐行渐远,门帘挂着的灯笼也是在雨中若影若现,没过多久就消失不见了。
萧靖柔收回了视线,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一步步的走去。
她还记得那年在长安城城门口,他奄奄一息躺在马车里的样子,他答应过她要早点回来的,他应了,从此她就有了希望。
她不知道自己那两年是怎么熬过去的,父兄没了,萧家也没了,后来先皇也没了,可是他还是没有回来。
她曾经多么的需要他,可是如今……
已经不需要了。
这天下本来就是他容家的天下,她已经替他守得够久了,她也累了。
“大人,锦衣卫那边已经将我们的犯人带走了。”清风走过来报告了一声。
“嗯,我知道了。”萧靖柔并没有生气,知道容子矜撤掉她监考官身份的时候,萧靖柔就已经想到了这个,也罢,随他去吧。
“都问出来了没有?”萧靖柔又问。
“这些学子都是被人怂恿的,不过他们也不知道幕后的人是谁,只是有人给了他们一大笔金银。银子上没有印记,看不出来端倪。”
“他们是从哪个书院来的?”萧靖柔皱了皱眉头。
“青州还有南州的几间书院。”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萧靖柔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结果,她并没有太意外。
那边的学子最是见不得她这样的,怂恿怂恿也不是不可能,如今瞧着现在这个局面,交给锦衣卫也不是坏事。
“等等,那个说书的呢?”萧靖柔叫住了要离去的人又问了一句。
“该交待的都交待了。”
“干得不错,走吧。”点了点头,萧靖柔还算是满意,剩下的事情就让锦衣卫那边去审吧,反正她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不想知道的也心中早有了解。
她移步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如今天色已经黑了,屋子里还下着雨,她沐浴过后才觉得身上暖和了一些。
“上菜吧。”萧靖柔说完,等待已久的管家就走了进来,她的吃食向来是简单,今日下雨她也懒得去前厅了,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用了晚饭。
这夏雨还真是下得猛烈,她用饭的速度不慢,不一会儿就吃好了帮着老管家在收拾桌子。
“大人,可要叫大夫?”管家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不用了,不是很疼,我心里有数。”摆了摆手,萧靖柔并未答应。
“您下去休息吧,不用担心我这儿。”萧靖柔扯了扯嘴角,她极少有这般温柔以待的人,但是对待身边的人,她向来是关怀的。
曾经在这个府中生活的大多数人都不在了,剩下的在她看来都极为珍惜。
“这是暖炉,疼得厉害了就捂捂吧!”
“嗯。”见她应了,老人家就拎着食盒退了出去。
看着桌子上的暖炉,萧靖柔终究还是提起了它,放在膝盖上,仿佛要失去知觉的腿又恢复了温度,冷与热的碰撞传来如同针刺一般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这盛夏之际,她却还要靠着这东西熬过雨天。
过了一会儿倒是舒服多了。
她放下炉子,卷起了自己的裤腿,膝盖处被烫红了,除此之外看不出来一丁点的异样,但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双腿在多少个雨天里都是疼痛难忍,几乎是寸步难行。
曾经是多么的难熬,多么的疼痛,但是时间可真是最好的良药,将她这双腿从满是伤痕变得毫无痕迹,如果不是每个下雨的日子里都是这么的难熬,她或许都快忘了那个寒冷的冬日了。
其实她确实已经忘了许久了,她很忙,忙得来不及去想身上的疼痛,后来也就习惯了。
从最先开始的卧床到爬动,后来到行走,奔跑,她只用了短短的一个月时间,最艰难的时候都熬过来了,这些算不得什么。
次日,萧靖柔并没有去上早朝,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没有去了,众臣是巴不得她不去,故而也没有人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