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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行简第二天去了殷顾名片上杂志社的办公大楼下,等了一会儿,就有一个短头发的高挑女子走下来,自报姓名:“薄总好,我是绿亦财经编辑部主编周凛,很高兴认识您。”
他连车都没下,只摇下车窗,冷淡道:“殷顾呢?”
周凛目光探究:“殷记者现在在出差,周三就去了,您不知道吗?”
薄行简更不耐烦:“出差地点告诉我。”
回到公司后,他刚来到顶层,新招的男助理便走上前来:“薄总,晋副总来了,正在您的办公室里等您。”
自从五年前公司大变天后,OCR所有员工便都知道,除了CEO薄行简之外,集团的灵魂人物还有一位,就是这位晋烯,晋副总,听说他和薄行简是好朋友,虽出身贫寒,却有过人的能力和头脑,一路帮助薄行简夺取公司,薄行简将他父亲薄威送入监狱,这其中也有晋烯的参与。
如今晋烯担任了OCR集团的首席财务官,兼任人力资源资深副总裁,虽然身居要职,但还是保持了谦卑的本色,一直以来以笑脸待人,倒是比薄总更得人心。
见到薄行简进来,晋烯便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规规矩矩打招呼:“薄总,您回来了?”
薄行简摆摆手:“行了,你跟我客气个什么劲儿?”
这么说着,他当先陷入沙发,手抚眉心陷入沉思中,晋烯察言观色,侧头问道:“怎么,有心事?”
薄行简仍闭着眼睛:“找我什么事儿?”
晋烯才说:“就是之前咱们讨论过的那个项目,如今有了些眉目,只是三维虚拟语音技术属于新兴领域,咱们目前的流动资金并不多,恐怕很难拉到投资。”
薄行简这才睁眼:“既然来找我,就说明你已经有了方案,不是吗?”
晋烯点头:“是有一个人联系我,说愿意了解一下这个项目。”
他这么一卖关子,薄行简就更烦躁:“谁?”
”江承淮。”晋烯说。
这个名字一出来,办公室内的气氛便安静了几秒钟,薄行简用手指敲击了两下膝盖,自然知道这个江承淮是谁,也知道他在风投界有多出名。
沉思了两秒之后,他笑道:“这个人还是蛮有意思的,你先跟他联络几天,然后再把他请到公司来,我跟他谈谈,看看能不能交个朋友。”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才施施然起身:“我最近心情不好,找地方散散心,过几天就回来,别叫人打扰我。”
“用不用帮你买机票?”晋烯说。
“不用。”薄行简拿起车钥匙:“就去城郊的南林农家乐,我开车去。”
“看来这个农家乐挺不错的,居然能把你吸引过去。”晋烯笑:“我的心情也不太好,要不然跟你一起去散散心?”
薄行简看着他,忽然皱起眉头:“你想散心就自己找地方,跟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不允许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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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已然来临,天蒙蒙黑的时候,又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薄行简独自驾车行驶在公路上,路旁有大货车超车而过,橘黄色的车灯在他英俊的侧脸上留下一道光影,随即又消散。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呼吸着从车窗缝隙流淌进来的潮湿空气,心情忽然就平静下来,像一个千里迢迢赶去看望女友的忠诚男友。
约莫三个小时后,前方突发事故封路,他下车来抽了一根烟,而后又返回去,上了另一处稍偏僻的国道,到达农家乐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他在早上八点的时候给殷顾打了个电话,女人的声音中带着睡意,迷迷糊糊像梦语呢哝,薄行简很平静的问了一句:“你在哪儿?”
第9章 无辜 笑得人畜无害
到今天为止,薄行简已经五天没有见到殷顾了,那天刻意的上门去送还丝巾时,他只不过是想去解开一道谜题,却想不到这谜题越绕越紧,还生出许多透明的蚕丝,将他裹了起来。
时间真是很奇妙的东西,刚发现联系不到她时,他满脑子想着见面时如何抛却所谓‘绅士风度’让她服软认错,后来过了一天,他又想:简单说她两句就可以了,再后来开车前往农家乐的路上,他唯一想做的,就只有见她———
他的坏脾气与居高临下的满腔傲气,就这么被消磨殆尽了。
殷顾过了片刻似乎才清醒过来,她‘啊’了一声,嘻嘻索索———整个人埋进被子里的声音:“是你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她居然厚颜无耻的倒打一耙,反过来诬赖他不联系她?薄行简呼吸了一口清晨的凉气,声音沉了沉:“殷顾,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殷顾的声音闷在被子里,有些许委屈:“拜托,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虽然你是大总裁,日理万机忙得不得了,但也不至于三天都不理我,拿我当什么了?我都主动提出交往了,你好歹也往前迈上几步,别总让我以为自己是在自作多情,剃头挑子一头热…”
她的控诉让他愣了愣,下意识解释:“但后来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
殷顾打了个哈欠,语气懒洋洋的:“我知道啊,我就是气你之前不理我,才以牙还牙,故意也不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