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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蓝蝴蝶醒来,河劲一次没去过医院,接连几天都找孟沪说事,事儿不大,倒也犯不着河劲亲自来一趟,何况河劲以前可没这么上心过,要想不察觉出端倪这太难了。
“这几天没什么事儿吧?”孟沪忍不住试探问河劲,在问这个问题前,他已经提前了解清楚了造成河劲异常的可能情况。别的异常没有,还是蓝蝴蝶而已。
关于蓝蝴蝶的事儿,不能瞎问,也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单刀直入,好意关心反而变成了吃力不讨好,上次擅自跑去马斯兰德找他问话,后又找机会把沉庭和蓝蝴蝶等人都集一处,显些闹出事来,虽然河劲事后没找他麻烦,可但凡河劲要是追究起来,他定没好果子吃。
于是这段时间他更拼了命地给河劲工作,任劳任怨的同时还难免心惊胆战。
见河劲脸色比白板还干净,也不想在敏感的危险线上徘徊,立马岔开话题:“问错了,有事你就不在这儿了。”
跟工作有关的,孟沪该做的汇报也都巨细无遗做过了。
见河劲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沉着眉眼寂然坐那儿想什么,不像是在思考跟他刚才汇报内容有关的,河劲从来不在意资金亏盈。
孟沪等了片刻,心里藏着点理亏,相较平时少了些底气,就没敢先问。
河劲起身了,没别的话,脸色平静,只是一贯的冷。
孟沪觉得可能是他想多了,河劲的性子压根不属于秋后再算账的那类,刚才的担心未免是多余了。
河劲仍在沉思。
孟沪虽比任何人都跟河劲近,可也没这本事从沉默中猜出他城府的半点苗头。
“——你”
“有个事。”
两个人同时开口。
河劲看向孟沪,眼神中的犹豫是孟沪之前未曾见过的。
“什么?”
河劲眉心拧了拧。
停滞的短暂几秒间,河劲似乎还在斟酌。
不过河劲的决定向来利落,这次也不算例外。
“我想见个人。”河劲说。
孟沪第一次见,河劲说想见谁的时候脸上竟然会露出为难的神色。
听到名字后,他的好奇心散了,转而为震惊。
孟沪顿时淡定不住了,问河劲:“什么事需要见到他?”
“可是你们不早就断绝干净了?再见面合适?不合适吧。”
原来,河劲刚才是在因为这个事沉思,但孟沪想不明白。
“先不说对方愿不愿意,要是引起什么歹心,这不是给别人机会吗?”
“风险太大了。”
河劲主意已定,孟沪所说的这些也全然不在他考虑的范围里,他矛盾的是,他以前确实有过井水不犯河水的承诺。
可有的时候,存在命数捉弄,非人意愿所能定夺。
话,也不能绝对。
实在,就只能失信失言一回。
孟沪此时的担忧对河劲而言就像是多余的一样,话从耳根子飘过,也就一刹听过的事。
“有件事我要确认。”
河劲点了根烟,佝下头在落地窗前点火,这个世上能影响他的人不多,凑巧的是他们竟因缘际会地相识,是不是偶然,他未曾得知。
这也不是最根本的目的。
他要从那个人身上确认的是另一个人。
孟沪向来不干涉也没这个能耐扭转河劲的决定,望着他的背影觉得有几分愕然,有点不太敢置信地听着。
河劲果然还是坚持,“把庾阙请来。”
“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