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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走得比较晚,周围剩的人不多了。
    “又是你?有事?”江子骞看着何穗,还是那样的冷淡。
    “你当真要娶尹晓雪?”
    江子骞因着这话笑了两声,“皇上指婚,且我和尹小姐郎有情妾有意,为何不娶?再者我娶不娶尹小姐关姑娘你何事?”
    何穗终于知道了字字诛心是怎样一种感受。
    尹晓雪从后面走过来,直接走到江子骞的身边,巧笑嫣然,“江大哥,父亲不是跟我们一起来,但随我们一同回去,我们的马车坐不下了,你能送我回去吗?”
    “当然。”江子骞回她一笑。
    何穗深受刺激,一把拽住江子骞的衣裳,凶巴巴地道:“你敢送她试试!”
    这一吼,将周边一些还没有走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江子骞拧眉,伸手一巴掌将何穗的手拍开,“你个疯女人,怎么一说话就动手动脚的,我与你素不相识,我送不送她与你何干?你算哪颗葱?”
    何穗一下子就红了眼圈,胸腔像是要爆炸,她憋了一口气,咬牙切齿,“江子骞,你给我记住今天。”
    正巧,在后面与人说话的江太宝和心不在焉的江声走了过来。
    “夫人,这是怎么了?”江太宝看到何穗的眼泪,吓了一跳。
    何穗压根就不搭理,推开他就跑了。
    江太宝一愣,看向脸色平淡的江子骞,“江将军,这是……”
    话还未说完,江子骞直接离去。
    一直在边上看的尹晓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前江子骞有多爱何穗可是她亲眼目睹的,但如今……
    江子骞不记得何穗了?
    尹晓雪看了一眼何穗的背影,追着江子骞而去。
    冬天的晚上格外冷冽,江子骞和尹晓雪两人隔着半个人的距离朝宫门走去,一阵寒风吹过,尹晓雪打了个寒战,可身边的江子骞却无动于衷。
    尹晓雪拢了拢领口,咬咬唇,还是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江大哥,你不记得何姑娘了吗?”
    顿了数秒,江子骞才回答:“一个乡村妇人而已,你还真把她当回事了。”
    尹晓雪大惊,可惊讶过后却是欢喜。
    终于,她不仅可以成为江子骞的妻子,还有机会进入他的心里……
    另一边,何穗方才在宫里还恨不得躺在地上大哭一场,可是上了马车,面对江太宝和江声后,心情发生了变化。
    江子骞即便真的忘记她或是不爱她了那又怎样?难不成因着一个男人还活不下去了?如果他是真的不要她了,那也是这个贱男人的损失!她还有生意,日后一定会过得很好!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缓了缓,何穗又恢复到了最开始进府的那种温柔,“夫君,我没事,但是声儿有事。”
    江太宝一愣,因着何穗突如其来的改变,也因着她的话。
    “声儿?”他看向江声,“声儿怎么了?”
    江声沉着脸坐在一边,偌大的马车一下子安静下来。
    “哎,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声儿,你怎么了?”
    江声眉头渐渐拧起,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声。
    何穗索性道:“声儿喜欢上了万家的千金万嫣然,可今晚皇上将万嫣然许配给那个什么狗屁少年将军了。”
    “万嫣然?礼部侍郎侧室所生的庶女?那样的姑娘也就只能被许个侧室,我江家是京城首富,说什么都得娶个嫡女。”
    江声听着江太宝看不起万嫣然的话,牙关紧咬,心里涌出一股恨意。
    “夫君,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嫡女是好姑娘,那庶出的就不是好姑娘?”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身份配不上。”
    “瞧瞧你说的这话,如若我也是庶出的女儿,那你是不是要休了我呢?”
    江太宝一愣,毕竟这段时间是见识过何穗发疯起来的厉害,这会儿也怕何穗发飙,赔笑道:“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想为声儿挑个好一点的姑娘么?”
    “好不好不是你说的算,要声儿喜欢才行,只是现在喜欢也没用了,皇上一句话就拆散了一对鸳鸯。”
    江声终于出声:“那个将军根本就不喜欢嫣然。”
    “傻儿子,你生在京城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明白?有多少夫妻是双方喜欢而成婚的?”何穗说得直白。
    江声哑口无言,也许是想到了自己和原配妻子,江太宝也不吭声了。
    三人一路无言,回到了府上。
    到江府后,江太宝靠向何穗,“夫人,为夫都睡了半个月的书房了,今晚是不是能回房睡了?”
    他笑嘻嘻的,一个胖老头居然还撒起娇。
    何穗娇嗔:“你个老头,晚上打鼾比打雷还要响,我今儿个吹了风头有些不舒服,想睡个好觉,你还是去睡你的书房。”
    虽然江太宝不能人道了,可还是有色-心,也想亲一亲摸一摸抱一抱,本来何穗拒绝是件让人不高兴的事情,但她忽然又变回了温柔的模样,而且还对自己温言软玉,江太宝高兴不已。
    “那就依夫人的。”江太宝欢天喜地的去浴房泡澡了。
    江家家大业大,府里奢侈豪华,里面一天到晚都是热水,且每个人一个浴房,互不干涉。
    何穗让翡翠去取了衣裳,自己舒舒服服地泡了个花瓣澡,等泡完澡躺在床上的那一瞬间,何穗忽然觉得江子骞就是个屁,那个贱男人真是眼睛瞎了才不要自己。
    等着瞧吧,他左拥右抱的美人在怀,她何穗也不会做那个被他抛弃只会哭哭啼啼的无用妇人!
    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何穗便来了睡意。
    房间里暖烘烘的,床上也热乎乎,何穗又刚泡过澡,正是舒服得时候,眯了会儿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何穗张开眼睛,感觉精神百倍,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只是刚坐起身打了个哈欠,忽然瞟到枕头旁边放着东西,定睛一看,一个玉梳!
    她有些懵,将玉梳左看看右瞧瞧,琢磨这不是她在家用的梳子么?且这把梳子还是江子骞给她买的,当时他还说这个是定情信物,可这把梳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想了想,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江子骞来过了。
    何穗缩在被窝里琢磨了一下,联想江子骞以前跟自己说的话,忽然有些想明白了江子骞昨日为何会那样对自己。
    只是明白归明白,可并不打算这样轻易的原谅江子骞。
    将玉梳往枕头旁边一扔,何穗准备起床了,但还未动,那只手又伸向了玉梳,心疼地摸了摸,然后轻轻地放在了枕头旁边。
    刚用完早饭,何穗就收到了来自尹府的请帖。
    翡翠说:“尹小姐三日之后就要出嫁,想请闺中密友们喝喝茶说说话。”
    何穗嗤笑一声,“我算她的哪门子闺中密友?”
    “请帖上是说和夫人你是旧识,想叙叙旧。”
    何穗一听就想推,只是张开嘴,说出来的话却是,“行,帮我应下来吧。”她一愣,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
    翡翠见状,与她确认:“夫人……是要去还是推了呢?”
    算了,去就去吧,反正在府里也是无聊。
    本来想打扮一番换一身新衣裳,可何穗转念又一想,自己又不是过去抢男人示威,也不是为了争宠,干嘛要做这番样子?
    将头上的收拾全部扯了下来,何穗吩咐:“翡翠,给我梳个简单一点的。”
    “是,夫人。”
    输完头发,又换了一身平日里素简的衣裳,跟江太宝打了声招呼后要出门。
    江太宝献殷勤,“夫人,我巡完铺子后要不要去尹府接你?”
    何穗心里不耐烦,正要回绝,可一想到江子骞和尹晓雪站在一块的模样,羞涩一笑,“那我喜欢吃的桂花糕你别忘了买一点,府里厨子没有外边卖的好吃。”
    江太宝瞧见何穗这副模样,心里美滋滋的,连忙点头,“当然。”
    何穗一直到上马车脸上的笑容才垮掉,心塞地抱着小暖炉靠在马车上,琢磨着尹晓雪下帖也邀请她的目的,无非是想炫耀一下,或者警告她不要打江子骞的主意?
    反正无论无何都不可能是尹晓雪想她了。
    到了尹府,何穗发现已经陆续有其他姑娘到了,今天到场的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只有何穗一个人是顶着江夫人的头衔来的。
    大家似乎对何穗是江太宝第二任妻子的身份颇为好奇,想不通她怎么会愿意嫁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纷纷打量着何穗,且今天来的大多数都是高官之女,无论嫡庶,都比何穗身份要高贵。
    随着两位姑娘往里走,何穗一边瞧着尹府。
    说实话,虽然尹府是丞相府,可无论是奢华还是大小都没有江府气派,不过也是了,毕竟江太宝是京城首富。
    走了片刻,进屋后何穗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和各家小姐说话的尹晓雪。
    尹晓雪正巧回头,看到何穗时微笑道:“何姑娘你终于来了,这段时间我很想你呢。”
    何穗:“……”
    她淡淡地勾了勾嘴唇,问:“你想我哪儿?”
    尹晓雪顿时哑口无言,怎么会有人这样问对方?
    缓了两秒,她迎上去,握住何穗的手将她带到其他千金小姐们面前,“这位是何姑娘,是我和江大哥的恩人,如果不是何姑娘,我和江大哥也没有终成眷属的可能。”
    何穗听着这话心里一痛,却又想笑。
    抽回自己的手,接过话茬说:“不客气不客气,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不是你的就算你强绑在身上也没用。”
    两人这样的你来我往,让其他千金小姐面面相觑。
    虽是长在深闺,可家里最不缺的便是妻妾和嫡庶之间的争斗,故大家都是人精,三两句就听出了何穗和尹晓雪之间,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旧相识,只是看懂了是一回事,各家千金素养好,断然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议论什么。
    这时,芙兰端着托盘出来了,她一看到何穗,这眼睛就像是淬了毒汁一样。
    芙兰的胳膊虽然没有彻底的废,可她受伤的那只胳膊现在连一桶水都不能提,一到阴雨天胳膊也疼得厉害,跟废了也没什么区别,这都怪冯爱莲和何秋生,那两个老贱种见死不救,也怪何穗这个小贱种,毕竟起因是因着她!
    忍气吞声地将托盘放在桌上,芙兰将茶杯一杯杯地端出来,道:“各位小姐请用茶。”
    尹晓雪招呼,“姐妹们都坐吧。”
    大家坐下,芙兰将茶一杯杯端给各位千金小姐。
    端到何穗这里来的时候,芙兰咬了咬牙,将茶杯送到何穗面前,何穗伸手去接,可芙兰却不放。
    何穗抬眼看向芙兰。
    她在家里的时候就十分不喜欢芙兰,只是碍于冯爱莲对她再三的说教嫌她不懂事,何穗也恼了,懒得再理会芙兰,两人在何穗家里的时候,便发生过很多不愉快,而何穗心里也明白,自己醒来身在江府一大半是因为芙兰搞的鬼。
    何穗不动声色,将茶杯往自己这边拉,而芙兰却始终不放,并用力将茶杯往她怀里拉,两人都暗中较劲,因着芙兰是背着大家的,且其他人都在说话,也没有留意这边的场景。
    何穗朝芙兰勾了勾嘴角,突然伸出脚在芙兰脚上狠狠一跺,芙兰疼得立刻松手,何穗趁机也松手,一杯茶全部洒在了自己的脚边,茶水和茶杯碎末溅湿了自己的裙摆。
    所有人因着这一变故都看了过来,何穗皱眉起身,一巴掌甩在芙兰的脸上,提着自己的裙子怒道:“对我有意见就直说,当着你家小姐的面就敢使些下三滥的手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家小姐授意的!”
    芙兰捂着脸紧咬牙关,恨不得将一口银牙咬碎。
    尹晓雪立刻就走了过来,拧眉问:“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问问你家的丫鬟,你们俩流落在外还是我收留的你们,我原以为你是感激着我,今天才请了我过来,我这才刚坐下就生了这种变故,看来你们尹府我是呆不得。”
    尹晓雪立刻拉住要走的何穗,“芙兰一直说要感谢何姑娘你当初的收留之恩,怎么会使下三滥手段?人都有失手的时候,何姑娘太敏感了吧?”
    大家都是身份尊贵的千金小姐,家里丫鬟做错事挨打是常事,并不觉得何穗做的过分,相反要是有丫鬟在自己面前砸了茶杯,弄湿又弄脏了自己的裙摆,她们也是要动怒的,只是各位千金都和尹晓雪有交情,故大家自然都帮着何穗说话。
    “哎呀这位何姑娘,这大冬天的大家都穿的厚重,芙兰这丫头没看到不小心打翻了茶杯也是无心之失,你就不要责怪她了。”
    “是啊,相信芙兰也不是故意的。”
    “对,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六个千金小姐,纷纷开口维护芙兰。
    何穗听着也不生气,反而附和大家,“是我反应太过了,只是原本欢欢喜喜来跟老朋友叙旧,却没想到来了不到一刻钟衣裳就差点被毁,只是这衣裳还好,若是这杯滚烫的茶泼在我脸上,那我可就惨了。不过大家说的对,相信芙兰也不是故意的,说什么和她都是相识一场,是我吓到了有些激动。”
    见到何穗这么好说话,倒是叫这几个千金小姐觉得不好意思了,纷纷拉着何穗说起话来。
    尹晓雪将芙兰拉到一边,皱眉低声道:“芙兰,你干什么!”
    芙兰一听尹晓雪的语气,便知道她认为自己刚才是故意对何穗的,其实芙兰方才确实想造成何穗用茶杯泼自己的画面,只是没想到何穗那个贱人心机这么深,居然反过来陷害了自己!
    “小姐,我真的没有,是她自己先踩了我的脚,然后摔破茶杯弄湿了自己的衣裳。”
    芙兰好不委屈,没能陷害到何穗不说,自己脸上还挨了她巴掌。
    若是还在那乡下,她定要跟何穗打上一架,可现在是在京城,而何穗还是京城首富的夫人,再者在场的都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自己若是和何穗打起来了,丢的是尹晓雪和尹府的面子!
    芙兰心里恨。
    尹晓雪有些不信,毕竟在何穗家时,她认识的何穗虽然嘴上不饶人,可心底却是善良的,但芙兰毕竟在自己身边长大,相信也不会骗她。
    “算了,你赶紧去将何姑娘的裙摆处理一下吧。”尹晓雪吩咐完后转身走入了各家千金小姐堆里。
    芙兰一口恶气憋在心里,暗想我今儿个非要将你整一整才行!
    提了暖炉来,芙兰道:“江夫人,方才是我不小心,弄湿了你的裙子,我替你烤一烤。”
    何穗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瞧了芙兰一眼,点头,“那就麻烦了。”
    芙兰客气地应声,蹲在何穗脚边替她烤着打湿的裙摆。
    等众人喝过茶说过话后,尹晓雪起身道:“我家的后花园里种了许多梅花,我带各位姐妹去瞧瞧?”
    一人接话,“那感情好,万花丛中,我最爱这寒梅了。”
    大家兴致都很高,随着丫鬟出去了。
    何穗本来走在最后头,可尹晓雪见她落单,特意随她一起走在最后。
    走了两步,尹晓雪低声开口:“何姑娘,我知道芙兰对不起你,若不是她,你也不可能成了那个江老头的续弦夫人。”
    哟,看来还真被她猜中了,自己能有今天,果然是拜芙兰所赐。
    “唉,可虽是人为,但也是天意吧,现在事已至此,也不能改变什么了。”尹晓雪深深叹了口气,“我知道何姑娘以前和江大哥感情很深,可毕竟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何姑娘是江首富的夫人,而我也即将嫁给江大哥,希望何姑娘能慢慢释怀以前的事情。”
    “芙兰害了何姑娘,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现在胳膊不能负重,阴雨天又疼又涨,也算是老天爷在惩罚她了。”
    “何姑娘这么聪明,相信也明白我的意思,我是希望我们以后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互不干涉。”
    何穗简直想大笑。
    尹晓雪是个善良的姑娘,对于这一点何穗并不否认,虽然她深爱江子骞,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对自己使过阴招,但善良归善良,尹晓雪从小到大都被保护得太好了,善良得有些愚蠢,且她十分护犊,但凡芙兰有个做错的地方,尹晓雪都要维护,在她的眼里,好像别人做什么错事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还有那什么希望她释怀以前的事情,大家以后都好好的过日子互不干涉?
    何穗真的想大笑一场,这尹晓雪饱读诗书,可脑子还是个坏掉的吧?她凭什么说出这番话?有又什么资格说出这番话?
    淡淡一笑,何穗边走便道:“尹小姐,你知不知道圣母白莲是什么意思?”
    尹晓雪不解。
    “在我的家乡,有种女人有娇弱柔媚的外表,有一颗善良、脆弱的玻璃心,像神一样的博爱,就算别人插她一刀,只要别人忏悔说声对不起,立刻同情心大发、皆大欢喜地原谅别人,但是这种女人的无心之失却可能对别人造成无法挽救的致命的打击。”
    “而我们家乡的人都将这样的女人称呼为圣母白莲,尹小姐,我觉得你就是这样的女人呢。”
    尹晓雪听着这话脸色陡然一白,她是尹府的宝贝千金,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府里的人事事都顺着她依着她,何人对她说过这样难听的话?
    “芙兰的卑鄙龌龊的行为害得我有家归不得,有夫认不得,还要委身做个老头的妻子,而尹小姐还劝我释怀好好接受这一切好好过日子?尹小姐自己说说,你是不是这圣母白莲花?”
    白着脸的尹晓雪正要接话,何穗抢先又问:“若当时阴差阳错被芙兰弄走成为江太宝夫人的是尹小姐,尹小姐是不是也能轻而易举地原谅芙兰?尹小姐也能释然之后和能当你爷爷的江太宝好好过日子?”
    脸色煞白的尹晓雪脸色又渐渐涨得通红,难堪极了。
    “下次尹小姐说话前不如先过过脑子,觉得那话放在自己身上也没问题的话再说出来,不然被人指着骂圣母白莲就不太好了,尹小姐觉得呢?”
    “……芙兰和我情同姐妹,是我忽略何姑娘的感受了。”
    何穗不搭理她了,兀自大步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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