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个时候心情和感动完全不挂钩,而是被这种愚昧的行为震惊了,甚至还产生了一点毛骨悚然的感觉——可能类似于遇见邪.教的那种惊悚感和下意识要远离的危机感。自己能够清醒和什么神明完全狗屁关系没有,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指挥斯维瑟给自己物理降温,艰难地从背包里辨识草药,放在一起熬制,然后开始吃药。
这家伙完全不行。
这就是她的第一想法。
这种行为我绝不能让他出现第二次。
这就是她的第二想法。
窗外,大雨还在哗啦啦的下。
躺在柔软的床上,瑞瑞看着端着和他的体型、爪子完全不相符的小碗,有些笨拙的轻轻搅拌让药快点变凉的斯维瑟,她眼眶突然有点湿润了。
......其实这个骨头脑壳也不是那么不可爱。
但是太笨了。
“斯维瑟。”药匙递到唇边时,她说:“我醒来,我痊愈,和神明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绝不允许你把我们两个人的功劳归结给一个完全没有做出任何努力和付出的家伙,这样太狡猾了”
奇美拉沮丧地垂下头去,脚摩擦着地板,看起来像是在抱怨“我知道神不喜欢我”之类的话。
她继续说:“我会痊愈,是因为斯维瑟的照顾和我自己的药,和神明毫无关系。”
斯维瑟:......啥?
这家伙像个呆头鹅。
但是瑞瑞却忍不住笑起来,斯维瑟完全没明白哪里好笑,但是看到瑞瑞笑起来,他也憨憨的笑。
这样也不错。
瑞瑞想。
不是因为没有办法,不是因为凑合一下,不是因为还挺合适。
而是因为,瑞瑞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
·
那个时候两个人都还那么年轻那么傻,斯维瑟完全不会和别人一起生活,自己也没有完全做好和一个奇美拉生活的准备,于是那时候的生活状态总是经常一个人生气悲观消沉,另一个IE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时候觉得天蹦了地裂了生活无法继续了的事情,现在看来......不,不会看的,这种现在看来实在是让人痛呼太傻了的行为只会叫人脚趾扣地,不会看的。
瑞瑞忍不住看了一眼现在在雨中快乐奔跑的奇美拉,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长长叹了口气。
时光在变,年龄在变。
不变的,是奇美拉对于滂沱大雨的热爱啊。
这大概就是斯维瑟的“至死少年时”吧......
等到这家伙湿淋淋的回来的时候,瑞瑞已经准备好了干毛巾和衣服,这家伙像个大狗狗一样,站得远远的,然后把自己身上的水都抖干净。瑞瑞经常非常遗憾这里没有手机或者移动录像设备,每次斯维瑟帅水的动作都非常的值得记录。
像狗狗,他们是那种通过晃头带动全身,最后把水珠全部用离心力还是别的什么力甩出去——但斯维瑟完全不同!
他每次玩完水之后会做出一种有点像广播体操的动作,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反正最后他身上的水都会向四肢和尾巴汇聚。当然脑袋上的就直接甩甩头就甩掉了,但是外骨骼的缝隙里总是会有一些顽固分子,然后斯维瑟就开始做操了。
瑞瑞好几次想学斯维瑟做操,然后这个家伙一边惊恐大叫着一边过来赶快把瑞瑞按到。
其惊恐程度不亚于将一个人绑起来,强迫其听自己小学的时候呕心沥血写下的青春文学(声情并茂的那种大声朗读)时候表现出的那种“救命让我死,求求你饶了我”的强烈情感。说实话瑞瑞觉得如果能够挣脱束缚多跳两遍,说不定斯维瑟整个人都会变成红色。
【你不许看啦!】
一个感叹号不够表达情感,斯维瑟又加了两个。
干嘛这么激动啦,又不是没看过。瑞瑞想翻白眼。
可是作为一个体贴的伴侣,这种大声朗读别人青春疼痛作品的行为偶尔做一下就算了,现在就先放过他吧。
瑞瑞转过身去。
在她模拟照相机用精湛口技发出“咔擦”“咔擦”声音的时候,一个纸团砸中了她的脑袋,跳跃了一下后进她的手里。她打开。奇美拉用精湛的画技和充沛的情感生动形象的描绘出自己目前的状况,画上,粗狂豪放的Q版小人正恼羞成怒的控诉着阅读者过分的行为,一边皱着眉头大哭,一边还要控诉她的手势(做成照相的样子)。虽然到现在斯维瑟也不明白这个手势究竟有什么意义,反正“我会永远把这幅画面珍藏在心中”这种行为也绝不可以啦!!!!
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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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雨停的时间稍微有点无聊,他们吹了一堆火(真的是吹,把购买的火焰气体用力吸一口到肺里,然后用力吹到提前准备好的材料上就会召唤出一团新鲜的炎精),认真的烤蘑菇栗子——还有红薯。
暖暖的火光一下子就把寒意和潮气给驱散了,烧得旺旺的,然后把那些吃的裹上泥巴全部扔进去。炎精一边嘟嘟囔囔,一边悄悄地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泥巴,然后整团火颜色变身看起来像是皱了起来。
这有点像是某种雇佣合同,因为购买的火焰气体只会召唤出特定的炎精,每一个炎精都是不同的,性格还有温度都不相同,但是一般情况下用低廉的价格都只能买到像一团火焰一样的普通炎精——一般会去雇佣超高温、甚至因为温度太高看起来像是有了腐蚀效果的炎精都是只有魔法师才回去雇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