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笑道:“如果可以选择,那只能说明这段感情两边都不够用心,真哎都是单选题。”
刘瑶不语,我又补了一句:“对了,李明朗跟你提过吗?宋苗是我表姐。”
刘瑶脸上的震惊是货真价实的,她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你在哄我?”
我说:“有这个必要么?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我会有宋苗的住址么?”
我 别开脸,望着电视的方向说:“如果我不同意带你一起来,你是没这个机会的。我之所以同意,只是因为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解开你们的心结。虽然你想的是,只要心 结解开了,你和李明朗之间就没有障碍了。可是我却在想,只要心结解开了,你们之间的最后一道联系也就切断了。所以,我愿意做这个侩子手。”
“你说断就断?”刘瑶不以为意。
“你之前的所有行为都是在苟延残喘,这一点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管你单方面想不想断,我都不想干涉李明朗和我表姐见面,我为的是他们,带上你也是因为这个。”
阻拦刘瑶,就等于阻拦李明朗和我表姐,其实换个角度想想,带上刘瑶也好,当年的当事人都凑齐了,任何一个人都再没有借口逃避。
面对或许是残忍的,却总比用逃避延续痛苦来的仁慈。
“说的好听,你让我跟来,还不是要堵我的嘴,让我以后再没借口见明朗?”刘瑶突然道。
我 看向她,惊讶她的虚张声势:“你活的这么理直气壮,你的嘴是别人堵得了的么。说实话,我宁可相信你是真心觉得愧对大风哥和我表姐,而不是因为要和李明朗再 在一起。你看,现实就这么简单,只有你把它看得很复杂。难道你看不出来,李明朗面对你时是很痛苦的么?他一看到你就想起当年的事,就算你们当初不是因为感 情破裂而分手,也不可能复合的。”
刘瑶张了张嘴,大声道:“只要宋苗原谅我们,我们就能回到从前!”
“回到从前?难道不是各归各路么?”
刘瑶瞪着我,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我说:“既不想放过自己,又要拉别人一起下水,你制定了一套规则,想让全世界围着你转,稍有不如意就要同归于尽。刘瑶,你真是太可悲了。”
刘瑶被我的话刺激的尖叫出声:“你才可悲呢,你才可悲!就算我想活在过去不愿走出来,也比你强,你就是在演戏,就是在装,自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扮演小白花!”
我懒得理她,站起身就要离开房间。
然而,当我走到门口时,刘瑶恶毒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你敢不敢打赌,明朗最终会回到我身边?”
我不理她,径自拉开房门。
“我曾经为他流过一个孩子,还因此做过一次大手术,可能以后都不能生育了……你说,他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做?”
(● ̄~ ̄●)
我承认刘瑶的话成功的刺激了我,尽管我的理智告诉我,这很可能是她编造的另一个谎言,但是她前一夜说的那些话,始终徘徊在我脑海里,久久不散。
“和 明朗分手后没多久,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可是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他,我只知道他离开家去了北京。我家里人知道这件事一定要我把孩子拿掉,我不肯, 就跟家里人吵了一架,跑出来就出了交通意外,孩子没了,还落下了根儿,医生说我以后的怀孕几率会很小。我特别绝望,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塌了,接受心理辅导一 年才好点。第二年,我家里人就决定把我送去美国,希望我在那边能重新站起来。可是无论我走多远,都忘不掉当初躺在手术台上的那种冰冷,忘不掉我失去明朗时 的那种无助,我知道我必须回来讨个说法,否则我迟早会疯掉。”
如果对面的是个恶人,我会毫不犹豫的拿起剑刃刺向对方。
可这个恶人却突然跟我袒露她的悲哀和无奈,我的怜悯之心又贱兮兮的冒了出来。
我甚至清楚地记得,刘瑶的那句话:“我只是想找一个肩膀,想找一个避难所,让我承受不住那些痛苦的时候,能够让我靠一靠,难道我的要求过分吗!”
我发现我竟然无言以对。
翌日一大早,我就选择了不告而别,独自上路。
坐上大巴后,我给李明朗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我会和他们在表姐的小旅店里碰头,但是在那之前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也希望他能借这个和刘瑶结伴而行的机会,为彼此的过去做一个了断。无论他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我都没有异议。
短信发出后我就关了机,不愿面对他的任何回复。
(● ̄~ ̄●)
大巴车上,我认识了一位大姐,姓陈,名字没记住,我叫她陈姐。
换做是以前,我肯定不会在路途中和陌生人结交,但是今天,我需要一双耳朵能听我说说话。
我把我身上所有的吃的都拿出来跟陈姐分享,半路上她有些晕车,我还翻出一种治疗晕车的特效药。
那之后的一路上,陈姐都没有晕车。
闲聊大概半个多小时,陈姐突然说,其实打从我一上车坐在她旁边,她就看出了我的落寞,又问我是不是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