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怎么不说他更像你师兄分裂出来的。”
“好像也有点道理……”
“……”
另一边容修回到主峰瑶光殿,远远便听得一阵婉转吟哦,耳根不由一红,随即拳头猛地攥紧,眉心亦紧皱起来。
是她,她又在和卿良厮混了!
这些年她没少将男人带上主峰,行巫山云雨之事时也从不避着他,她的嗓音分明是那样柔媚入骨,偏生每每面对他时,却摆出一格外冷淡的模样,即便亲手教导,也是点到即止,拒人于千里之外。
“嗯……卿良……”
娇媚的□□不断自殿中溢出,他墨眸愈发暗沉。
白日宣淫,成何体统!
他到底哪里不如卿良了?他马上也要突破仙尊之位了不是么。
他知道她最爱床上欢愉,可为什么这么多年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惊才绝艳,她都从未正眼看过他哪怕一次!
她居然还口口声声命他唤她“母亲”,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她根本与他没有任何血脉关系!
“嗷~”
正当他满腹怨怒时,忽然从旁蹿出一只小红狐,上来便咬他衣角。
容修直接挥手打落,目光中有些不耐和嫌弃。
这是她养的狐狸,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火狐,他见它第一眼的时候便不太喜欢,也不知那眼高于顶的人怎么有耐心养这么久。
容修再次抬头,遽然发现殿中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透明结界。
“你对他倒是尽心尽力。”殿内,卿良衣衫半褪,屈膝靠在床头,白发杳杳垂垂。
元衿不紧不慢穿上自己的衣裳,淡声道:“当年的确是我太过了。”
骗他精血,毁他内丹,害他神魂俱灭,怨不得容拾春至今对她耿耿于怀。
然她当时心中恨意无处纾解,甚至到了执迷不悟的程度,尽管容辞从未主动害过她,但前世一切皆因他而起,她不知道便也罢了,知道后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释然。
杀他证道,并非一句空言。
唯有破了这强烈的仇怨,她才能真正解脱,即便他或许……罪不至此。
单从这点上说,她确实对不住他。
“我看你那儿子对你的感情不一般,你打算如何处理?”
卿良望着她侧脸,浓眉微微上挑。
话及此处,元衿面色筱忽沉下来,当年冰丹碎裂之际,另一缕沉睡的残魂自卿良体内逃窜而出,也正因如此,才得以保留一线生机,令容辞再世重生。
只不过这样一来,他既是容辞,也再不是容辞了。
她原本想着将他好好养大,与他再无情缘瓜葛,故而才收为义子,命令他尊她为母亲,便是绝了他的念想,不料……
“罢了,”元衿缓缓摇头:“卿良,不如你我早日结为道侣,带真儿一同去往云澜大陆吧。”
卿良笑开了:“你不是奉行享乐准则,不轻易与人成婚么?怎么,为了你儿子,终于委身下嫁了?”
元衿扔他一枕:“什么下嫁,是迎娶,我娶你。”
“呵,这些年本王真是惯了你一身臭毛病。”
“对了,你果真要去云澜大陆?”卿良落落起身。
“嗯,去云澜大陆生活,真儿也能更舒服些。”
卿良向外走去:“恕本王直言,那只狐狸,恐怕很难重启神魔之心。”
元衿挥袖收回结界,送他出门:“我又何尝不知,尽人事,听天命吧。”
当年真儿将神魔之心渡给她时,她并未接受,而是生生从胸口剜除,完整封存了起来,可纵然如此,真儿也难以回到从前。
“嗷呜~”
将将出门,一只小红狐便蹿进她怀中,大尾巴一甩一甩,灵动同那时一般无二,唯独不会说话了。
在他人看来,它就是一只灵智未开的畜牲。
元衿摸摸它耳朵,转头对卿良道:“时候不早了,我便不留你了。”
卿良瞅了眼不远处笔直站着的容修,嘴角微勾,俯身亲了下她发梢:
“喏,你儿子在那边。”
元衿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果然对上少年深黑的眸。
此刻容修薄唇轻抿,将收紧的拳头拢进衣袖中,直到卿良离去才迈步上前,朝元衿拱手行礼:
“尊者。”
他腰窄腿长,宗门里再普通不过的白衣,竟生生被他穿出谪仙的效果。
但元衿丝毫不为美色所惑,只浅浅道:“你唤我什么?”
容修星眸垂敛,长眉压目,过了许久方才凝声改口:
“母亲。”
元衿微微点头:“礼数不可乱,日后切记莫要唤错了。”
“再有,本尊和王上即将结为道侣,日后容连便全权交予你,望你能担起重任,不负众望。”
容修诧然抬头,满脑子都是“结为道侣”四字,她……要与别人成婚了?
“不妥!”他几乎不假思索喊出这两字:“母亲,卿良他是冥族,您怎能……”
“住嘴,”元衿面色一凛:“卿良二字也是你能喊的?这么多年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自己去静堂面壁思过。”
元衿留下一句,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走过,却在最后关头被他紧紧拉住手,言语几近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