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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问题,卧室中的空气骤然一静。
    狐之助顿时不好意思的低头,山姥切国广的身影也瞬间僵硬了,几秒后,后者才很小声的从被单下闷闷的飘出零碎的语句:“……每顿都吃不下,两份饭。”
    错愕的长谷部:“…………”
    栗发青年哭笑不得之后,突然敏锐的意识到了最重要的问题:为什么是山姥切国广帮本丸提供灵力?不是只有审神者才能这么做吗?
    他问出来后,急着澄清自己没资格当审神者的山姥切连忙又把狐之助的手段说了出来。
    “所以,以后你们想让我配合一起演戏,必要时候还想请我轮换担任近侍?”长谷部做出了总结。
    “对。”山姥切干脆的一点头。态度看似冷淡毫不在乎,实际上紧张极了。他从摊牌一开头就在不动声色的悄悄观察长谷部的神色,身体紧绷。
    虽然答应了狐之助要告诉长谷部真相,但他心里是有底线的,就算说也只能这么解释。他想知道这样的说辞有没有让长谷部相信,或者长谷部会不会猜到那个方面,然后对他露出任何一丝轻蔑惊讶的眼神……
    “也就是说其实……”长谷部接下来的话放慢了很多,像是他在思考后慎重的终于得出了答案。他轻声的说着,尾音下沉,“山姥切国广,就是这个本丸的审神者吗?”
    山姥切国广的心便也跟着沉了下去。
    完了。
    第7章 主控刀的自我修养
    ……完了。
    山姥切国广的心才往下一沉,漫上一丝绝望。面前的压切长谷部就惊呆到腿一软,干脆利落的跪了。
    山姥切:“……?!”
    他吃惊的伸出手,猝不及防的想要把人扶起来,连话都磕巴了:“长、长谷部?!我不是审神者!”
    虽然他不想要别人异样的眼神,但他也不想要狐之助同款的对待方式!
    “我知道。”长谷部的表情和声音都很冷静平淡,他还矜持的点了下头,想展示自己的稳重。
    但是栗发青年已经自觉换成了十分端正的跪姿。他的双手都老老实实的放在膝盖上,腰背挺得笔直,只有那双藤紫色的眼眸中努力压抑着激动和火热,热切的凝视着山姥切国广。在一开始的惊愣震惊难以置信和狂喜之后,栗发青年已经果断转换成了面对审神者的模式。
    “主人,在外面我绝对不会暴露您的身份。”长谷部斩钉截铁的保证道。
    ——这怎么看都是没有听进去啊!
    “我不是审神者。”山姥切国广不高兴的扯了扯头顶上的白被单,自闭的再次低声重复,“……我是和你一样的刀剑付丧神,还只是一个仿制品。长谷部,给本丸提供灵力的事上我更没有起到作用,换成任何一个付丧神被当成初始刀先锻出来都会和我一样……所以不要这么叫我,谁来做都一样。”
    他少见的一口气说了这么一长段话。
    “狐之助选中的是您。”长谷部目光灼灼,竟然没有一点动摇,神情仍然是那种面对审神者时特有的狂热和驯服。
    他催促的转头看了狐之助一眼,半天插不上话的小狐狸连忙帮腔:“是啊是啊,山姥切大人!我只是开启了锻刀流程。在五位初始刀中,您是第一个回应了我诞生于世的刀剑付丧神。所以如果担任这个本丸的审神者需要资格,那么挑选您就是上天的选择!”
    “可是——”山姥切国广说不过他们。一个狐之助已经让他分辩不过来了,再加一个长谷部就更不行了。
    他打从心底的觉得自己就是没有资格。长谷部是主控刀,所以可能不觉得有异,痛快的愿意认一位同伴为主,其他刀剑付丧神绝对会别扭介意的,到那时候他们怎么可能不用异样的眼神看待他?山姥切自己的心结一直都会存在。
    “你们就不会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态度能变得这么快啊!”山姥切国广终于质问了出来,他撇开了脸,在身侧攥紧了手指,声音越发低沉,“我不是人类,以前我们都是同样的刀剑,诞生后就是一样的刀剑付丧神,现在突然说我要成为大家的主人,担任审神者……不可能的。”
    “到底什么是主人?”长谷部竟然丝毫不让的反问,“什么是担任审神者的标准?拥有灵力的人类吗?”
    “不是哦。”狐之助在旁边一唱一和,深沉的摇着小脑袋,“时之政府也有过记录,拥有灵力的其他生物是可以担任审神者的,刀剑付丧神也不是没有过嘛!”
    “审神者是审视裁决神明的言行罪过之人,起到的是监督统领我们的作用。只要负起这个责任,担任审神者的对象是谁都行,但能让我们刀剑付丧神认主的不是只有几点原因吗?”
    长谷部诚挚而热情的凝视着白被单青年,说出了几连问:“谁是和我们缔结了契约将我们从历史长河中唤醒的人?谁是给我们提供了存活于世的身体和灵力的人?谁是接下来要驱使指挥我们的人?都做到这一步了,那么请告诉我。谁,才是我们的主人?”
    山姥切国广:“…………”
    糟糕。完、完全无法反驳!
    眼看着白被单青年哑口无言,他只能习惯性的蹲到墙角边缩起来,闷在被单下不愿意冒头了。他浑身都笼罩着低气压,自哀自怨的碎碎念道:“不要看着我……就让我自己这么待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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