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从何处瞧出朕胆怯了?”季芜音量骤然拔高,显然是在欲盖弥彰。
凤歧不提长郸城内一事还好,一提季芜便悔的慌,在凤歧的面前的气势便弱了三分。
归根结底,是她先见色起意, 没有把持住的。
不愿就这样被凤歧拿捏住,季芜强撑起气势,“都道白芷先生冰肌玉骨,天下无双,若是让旁人你我之事,姑姑怕是清名不保,”
凤歧现在是百姓口中的帝星,正值西征, 若是传出她与秦国昏君在禁宫内颠鸾倒凤,指不定会被有心人利用生出祸端。
“哦?岁兰想要天下人知道你我之间的事?”面对季芜的挑衅,凤歧反倒露出一抹笑意,眸光幽幽落在季芜身上,辨不清情绪。
太极宫内都是自己的人,凤歧不担心他们会将这些事传出去。
至于在人前的亲密,是故意展现给那些大臣看的,得让他们知道,秦王正安安分分的被自己拿捏在手中。
但季芜现在跳脚的模样,显然取悦到了凤歧。
见凤歧还在笑,季芜更气了,顿时口无遮拦,“朕竟不知姑姑会沉溺此等有悖人伦的恶心之事,”
“恶心?”凤歧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凝眸看着季芜,脸色渐沉,“岁兰觉得恶心吗?若是恶心的话,此前所为又该如何解释呢?”
凤歧一步一步,缓缓朝着季芜走近。
季芜被她逼的一步一步倒退,最后跌在床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宛如黑化的凤歧,季芜莫名有点怂,她偷摸问系统,“统统,现在呢?爱意值够了吗?”
系统无情道:不够的,宿主。
凤歧这段时间情深义重的模样,季芜时不时会产生凤歧已经爱上自己的错觉。
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为何不说话了?”凤歧见季芜呆愣着不发一言,这些天的耐性似是被耗光了,她生出二指抬起季芜下颔,居高临下的质问她。
季芜被她盯的心虚不以,半天憋出来一句,“见色起意罢了,毕竟姑姑姿容绝世,哪能让人不动心呢,”
凤歧闻言低低笑了出来,她俯下身凑近季芜,两人四目相接,她问,“那尚膳局的阿琬就是因容貌出众,才被陛下看中?”
凤歧明明在笑,季芜偏偏生出了一种被凶兽扼住咽喉的感觉,她下意识的回道,“不是,”
谁知凤歧并不打算放过她,她松手拨弄起季芜垂在一侧的长发,突然凑近嗅了嗅,“那陛下该好好说说是怎么一回事,阿琬还在苦苦等着你呢,”
能怎么一回事!季芜在心底咆哮,那是原身造下的孽。
突然季芜心里一激灵,她定定的看着凤歧,想起阿琬的容貌好像和凤歧有五六分相似。
回想起刚穿来这个世界的场面,季芜觉得她真相了,原主肯定是早就对凤歧图谋不轨了!
面对凤歧的步步紧逼,季芜脸腾的红了,她突然将手抵在凤歧肩上,强硬的推开了她,大声道,“姑姑难道没发现,那阿琬长的与你有五六分相像,”
这一回愣住的是凤歧,她看着季芜,幽深的眸光颤了颤。
那时候的季芜才多大呀,她们以师徒的模式相处了四年,便是那个时候就对自己生出了这般不可言说的心思么?
凤歧垂眸看着季芜良久,她不动,季芜也不敢动,她们就这样在殿内互相对视。
直到外头传来宫娥的声音,“帝师,王猛将军已至太极殿候着了,”
王猛是周国的一员猛将,自凤苟死后,凤歧便开始周旋,成功让周国几处重要城池不攻自破,不战而降,周国的军队也顺其自然的被凤歧收入囊中,”
现在的秦国武将,大都被凤歧换成了周人。
季芜听着殿外的动静,心里一喜,悄悄吐了口气,就等着凤歧离开,现在每每两人独处时,她总觉得心慌。
凤歧微眯起眼,将季芜的小动作收入眼中,她甩袖转身走到殿门前,突然又折返回来,看着季芜警告道,“岁兰,你若安安分分些,我自会护着你,”
说完,凤歧在季芜脸上落在一个吻,很轻,一触即离。
直到凤歧走出殿门,季芜才反应过来,她这算是被调戏了吗?
……
整出这一遭,季芜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了,她躺到在塌上,心里盘算着西征的捷报大概什么时候会来。
至于凤歧的爱意值,只能见机行事了。
晚上凤歧又来了,一踏进殿门,便见季芜神情怏怏的侧躺在塌上,看见她来了,反倒转过身去,留下一个后脑勺。
这是又在使性子了,凤歧刚入太极宫,便有宫娥同她禀告,今日凤歧一整日都呆在寝殿内,半步未出。
想了想,凤歧其上前去,将季芜拉了起来,“陪我出去走走,”
动作强硬,丝毫不拖泥带水。
等季芜反应过来,人已经在御花园里。
这个季节花都谢的差不多了,季芜兴致不高,漫无目的的跟着凤歧走,完全无法理解凤歧半夜逛御花园的动机。
凤歧一路上都没说话,季芜先没憋住,她状若随意问,“姑姑,西征战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