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是十分头疼。
特别是在朝堂里充斥着各种争吵声时,池瑜只觉得头更疼了。
明明昨日皇嫂在的时候,这里还极为安静,除了递奏折的人以外,简直是鸦雀无声。
呵。
池瑜低低得冷笑一声,看着他们趁着她皇嫂不在,就为了顾妧和前太子瑾王殿下只有婚约但并未成婚,却以王妃之名摄政已经多年,是以不妥一事争了个面红耳赤,叽叽喳喳吵得像宫墙上的麻雀。
一群吃软怕硬的家伙!
池瑜往下扫了一眼,视线停在今日称病没来上朝的顾老将军的位置上一瞬,又立马闪开,像是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罢了。
所以皇嫂今日是准备让她亲眼看看,曾经那些替她好好遮掩住的、不让她知晓的种种吗?
如果当真如此,那她其实早就知晓了。
或者说,她知晓的其实比她皇嫂以为的要更多一些。
这皇帝当着真是心累,不过是表面光鲜罢了。
池瑜捏了捏眉心,眼见下面的争吵愈演愈烈,终是忍不住拍着龙案吼道:都给朕住嘴!昨日皇嫂在时,尔等为何不敢说这些!
一见下面顿时安静下来,池瑜更是在心里冷笑不止,还有几分心酸和无言的疲惫。
这傀儡皇帝她当真是不想当了。
☆、朕可以唤你妧姐姐吗
心中想或不想,那也得之后再说,眼下池瑜还是得老老实实先把朝上完。
就在她吼完那一嗓子后,底下仅安静了片刻,又立即喧闹起来。
武官还好,主要是那群文官,一个个当即站了出来,各抒己见。
皇上,臣以为顾家千金仅曾与瑾王殿下有过婚约,可两人并未成婚,如今却以王妃的身份摄政数年已久,是为不妥。
啧,瞧瞧,这个白胡子老头连一声王妃都不肯叫,叫的还是顾家千金。
可明明几年前她就册封顾妧为瑾亲王妃了,就算未曾与她皇兄成婚又如何?只要有这个名分不就够了吗?
池瑜微不可觉地撇了撇嘴,没有搭话。
另一个大臣见此,立马接话道:启禀皇上,臣以为皇上登基时尚且年幼,无法独自处理朝政,然宫中又并无其他皇亲,是以由瑾王亲妃代为处理朝政也并无不妥。
池瑾挑眉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嗯这个人叫什么来着?
王大人?周大人?
管他什么大人,会说话就给朕多说点。
池瑜十分欣慰,终于有个明事理的了。
只是这个念头刚出,那个不知名的大人又接着道:只是皇上即将及笄,与我朝男子及冠意义相同,加之数年来皇上虽未亲政,但一直有同丞相大人和瑾亲王妃学习如何处理政务,是以臣以为待皇上及笄后,应当亲政勤民了才是。
?
池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这个老家伙刚刚说什么?
她才夸完他会说话,完了他就建议她亲政?
她连皇上都不想当了,他居然还指望她去批阅那些让人头疼的奏折?
他怎么不干脆说她要及笄了,按照宫规礼法也该给她找个夫君了?连封号她都帮忙想好了,就叫瑜亲王算了。
池瑜疯狂腹诽,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赏给那个大臣,还将脑袋别到了一边去。
就在此时,站在他身旁的另一个大臣赶忙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容禀。
终于有一个不是站上前就劈头盖脸提意见的了,不仅如此,还知道要先征求皇上的同意再开口,这让脸色铁青的池瑜神色稍缓,颔首道:允。
方才王大人提起皇上即将及笄一事,臣以为依照宫规礼法,是时候为皇上择一良婿,好为我大晋皇室绵延后代。
池瑜本还端正地坐在龙椅上,听完这话整个人凭空一个趔趄,差点直接从龙椅上滚了下去,整张脸也瞬间拉了下来。
她今日这嘴是玉皇庙的大师隔空给她开了光吗?不然怎么说什么灵什么?
这下池瑜不仅有想要把这些个大臣统统拉出去杖毙的冲动,甚至还想把手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这个破皇帝她一刻都当不下去了!
不过提议的那位大臣见自家皇上脸色极为难看,还是很识趣地闭上了嘴,没再将这个话题坚持下去。
但这个大臣退下去了,又有新的大臣站了出来,且虽然每个人说的事情都不同,可每一件都足以令池瑜感到头疼。
她揉了揉胀痛不已的太阳穴,实在觉得自己再继续呆下去,怕是无法安然无恙地等到自己及笄了,干脆摆了摆手,无力地说:诸位爱卿的想法,朕已经知晓了,随后尔等将奏折送至御书房便是,朕会酌情处理的,若是没旁的事情,便退朝罢。
池瑜本以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些刁臣也该识趣了,可就在她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底下倏地再次响起一道男声。
启禀皇上,臣有本奏。
她皱着眉头看过去,发现这次居然是个武官。
想着自家皇嫂和武官们的关系,池瑜最终还是耐着性子坐了回去。
嗯何事?她本想叫人家名字,可奈何实在想不起这人叫什么了,干脆像顾妧教她的那样板起脸,冷冷淡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