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隶第一时间带人赶到,最后听说是从后院花丛间挖出一个陶罐,赵时茂被制成人彘藏于其内,虽如此却仍未死去,黑漆漆的嘴中哇哇的张着。
丁氏听得下人回禀时胆战心惊的,即使没有亲眼所见肚中仍旧有些翻腾起来,更何况是围观的人,只看的见一个陶罐被封上一块红布被人搬出,但沉闷的呜呜声随后被证实确实是有人。
晚间便看见方旻抱着一人回来,丁氏等人立马便要去看,却被徐刚统统拦在外间。
“你敢拦我?”丁氏有些薄怒。
方旻适时走出“母亲,阿伶需要静养。”
丁氏见他出来赶忙拉着他问了起来,方旻只说等她醒来后便让母亲来见,自己还有事需要去办。
方旻走后,徐刚就一人独守在门前,任由谁上前都被拦在门外不让进,丁氏恼的没办法,这人油盐不进,而且身手极好自己拿他没办法,只能闷着气等着。
一等便是等到了第二日,方伶倒是醒了,门口那人也算听方旻的话,听到屋内有声音便放她进去了。
丁氏步履匆匆的赶进去看,见她一身伤顿时眼内酸涩,抬手掩去一抹清泪才带了笑颜上前。
“伶儿醒了?再不醒母亲都快担心死了,你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我给你熬了粥,母亲喂你喝几口吧。”
丁氏自顾的说着,从良穗手中接过瓷白碗,看她的模样也不敢将人扶起,脸上一痕刺目的很,心疼的她也难受极了,半勺子粥喂到嘴边又见她眼神不时朝着外间逡巡几分但又不敢看去。
她知道方伶再寻谁,但几番躲闪又不想见。
“旻儿出去了,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丁氏有些苦涩,不过还好方伶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小口的喝着自己喂给她的粥。
方伶不愿让她再难过,顺着丁氏的意思喝着粥米,等二人离开后在怔楞的盯着床顶,有心想要起身却发现脚下不得力,抬起自己手看了眼,被裹的严实却还能感到一丝丝的疼痛,脸颊上的伤痛并非感觉不到,但是她不愿去面对,明明只要站起身便能看到,但是却又怕是真的……
方旻一去便是一个昼夜,等人回来后不久便又是听到一个更大的消息。
赵隶私渡官盐证据确凿被平阳王派人亲自伏法,抄家斩首,余人皆流放,一个个消息如沉雷砸在众人心间。
丁氏不知怎么,心里对方旻有些恐惧几分,明明还不能确定是否是他所为,但直觉让她觉得此事定然与方旻脱不了干系。
方伶的事自己猜测是杨氏所为,结果赵府满门被灭,报官受阻,很快赵隶便被抄家,该斩的斩,该流放的流放,一时间发生了太多她有些消化不住。
什么时候开始方旻竟能给自己带来这般大的魔障,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好像无形中两人以往的位置便被对换了一般。
就连徐刚不让自己入屋,换做以前自己才不管他是谁的人,但如今竟也学会忍让几分,对方旻的话听得上几句了。
她心里颤巍巍,不认为方旻能有这般大能力,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后却总是这般恰巧,让她有些措不及防起来。
方旻回了小院内,沐浴更衣,特意在袖口熏了些安神的熏香。
他顺水推舟的将手中赵隶的种种铁证送给了肖语裳,也算是这两日借用她手上人的报酬。
明白她的部署还未启动,不过她能借调精兵给自己,他便送她一场东风,让隋安城更快的沦陷。
看着方旻疾步而来,徐刚上前低声说着方伶今日的状况。
“除了母亲还有谁来过吗?”
“没有,隋安城外的官路都被封起,方敬远一等人还未归来,其他人我皆一并拦下了。”
他不意外,方敬远至少两月内回不来了,不管水路与官道山路,自己都断了他回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