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棠风暗自高兴,赶忙递上名片,如此一来一千多万也算没白花。
韩琢接过名片,刚张口想说些什么,觉得时间和地点都不太方便,便说道:
“在下恰好有事相问,今日不便,改日必登门拜访。”
棠风赶忙说:“不必费心,改日我携家父去府上叨扰。”
韩琢点点头,准备上车。
就在此时,斜里直冲冲闯来一个人。
……
棠灵本来是竞拍一结束,就在门口要堵韩琢的。
13年了,自从12岁那一年她被家人接走,便再也没有见过她。她有一肚子话想跟她说。她脑子里晕乎乎,只知道提着裙摆跌跌撞撞向她跑去。
门口围着不少人,将韩琢围在最前面。
棠灵在旁边喘着气,一时竟生出踌躇来,不知道见了面第一句应该说什么。只知道呆呆地望着她的侧影。
好不容易那些闲杂人等该说的屁话都说完了,眼见韩琢就要上车离开,棠灵心下一惊,就怕她这一走又变成那闲云野鹤,再也无从找起,便铆足了劲分开人群,朝着韩琢便冲了过去。
她眼看着韩琢离她越来越近,近到能够看清她白皙的皮肤,偏蓝的瞳色和薄薄的嘴唇。此时仿佛是因为惊讶,微张着嘴,伸出一只手仿佛是要扶她。
一切发生得太快,棠灵自己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便瞬间扑倒在韩琢怀里。
她向前的力道太大,韩琢被她撞得直接摔了个屁股墩,两个人在车门口的地上“滚作一团”。
众人:……
韩琢痛的嘶了一声,没想到在外行走江湖摸爬滚打没有人能伤到她,刚进到首都这种歌舞升平的城市里,便被一个女人发动的肉弹袭击砸麻了半边身子。
低头看看怀里的女人,嗯,从这个角度,真是名副其实的肉弹了。
棠灵觉得自己的脑门好像撞到了一个很硬很硬的东西,稍微回过神才发现,大概是撞了韩琢的锁骨。
她愣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此时的姿势应该非常糟糕,而且韩琢作为人肉垫子被她垫在身下,一定是疼得不行。
她赶忙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忘记她身上穿的是贴合曲线的紧身晚礼服,只稍一动作,便清晰地听到丝绸裂开的声音。
棠灵不敢动了。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久别重逢吗?
她只能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韩琢,表示自己真的不是有意的。
韩琢也听到了那个声音,瞟了一眼并没有看出哪个位置裂开。保险起见,韩琢还是解开了上衣扣,将麻布的外套披在她的腰部,并扶着棠灵站了起来。
棠灵抓着她的衣服,因为实在是太过丢人,她毕竟还是堂堂顶流小花,偶像包袱也不是完全没有的。一时间刚才的勇气全都没有了踪影,只是喏喏地道了声谢。
韩琢此时身上只剩一件黑色工字背心,肢体的肌肉线条结实漂亮,只是胳膊和肩膀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棠灵看着只觉得揪心得很。
管家马上送了件衣服来,棠灵后知后觉围上,将麻布衣服略微一叠还给韩琢。
韩琢随意点了下头,这才看了她一眼。这一看,便发现她眼角的那颗红色小痣。
衣服送出去久久没人接,棠灵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看她。
韩琢看着她的脸,犹豫着问道:
“请问这位小姐叫什么名字?”
因为还处于刚才尴尬状况的冲击中,棠灵只是条件反射地顺着她的问题老实回答了两个字:
“棠灵。”
韩琢想问“棠灵”是哪两个字,又觉得有些唐突。
老太爷当年有轻微的老年痴呆,只知道兜兜是被祖籍江苏的棠家人接走了,那棠家据说是很庞大的家族,其他的一概说不清楚。这位女子与刚才那个棠家人似乎也并不是一家人,大概也只是巧合。
于是她点了点头,顺手接了衣服便要离开。
谁料,衣服拿不动。
紧紧抓着衣服不放的又变成了棠灵。
吃瓜群众已经被这两个人彻底绕晕,一会儿你不让我走,一会儿我不让你走,不然就都别走了。
棠灵的脑子终于上线,抓紧了手里的衣服快速道:“好像是给您弄脏了,我洗干净再送给您,您能给我个联系方式吗?”
韩琢本想那就算了,看着棠灵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心就莫名地软下来。她从腰带上绑着的布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张有些皱的卡片。
“这是我的名片。”
棠灵激动地接住,眼睛却依旧近乎贪婪地看着她的脸。
被这炽热的目光弄得有些不太自然,韩琢矮身上了车,朝窗外杜奇瑞礼貌地挥了挥手,车子平稳提速驶离了大门。
棠灵看着她的车离开,久久不能回神。
杜奇瑞拍了下她的后背:
“丫头今天丢人没丢够?最好给我解释解释。”
……
棠宅。
琥珀色的酒液倒入装了冰块的玻璃杯里。
棠风扯下领带,松开衬衫领口,端起两杯酒,一杯递给中年男子,自己则舒服地坐进沙发中:
“爸,那韩琢到底有什么能耐。值得你们这么多人非要争她?”
中年男子正是棠家老三,棠风与棠兰的父亲。不过棠兰年纪小脑子又笨,棠老三一向只偏爱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