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华光,被她白皙无瑕的指尖衬得分外流光溢彩,是琉璃塔。
凤习徽道:“此物是你师门之物,本该还#xe0d2?#xe8c0?。”
只是她一直没找到机会,眼下,若不偿还,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容凌看了眼凤习徽手中的琉璃塔,伸手将其拿过来:“多谢。”
她指尖无意间擦过她的掌心,带着点酥痒,凤习徽指头没忍住颤了颤,好半天都忘记收回手。
等她回神过来时,眼前已没了容凌的踪影。
在她先前呆过的位置,榕树上一片叶子静静落下来,发出清脆声响。
凤习徽对着那片叶子,低声道:“保重。”
除了微风无声叹息,无人回答她。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终,凤习徽孤独终老,撒花~~~
才怪!一个迟到的愚人节玩笑罢了,大家别揍我(抱头鼠窜.jpg
第244章 元神
琉璃塔棱角分明,捏在手中酪得掌心的肉生疼,容凌却迟迟没有将其收入乾坤袋。
她御风而去,瞰尽河流山川,数不清的苍翠树木,最终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她曾经的师门。
昔日门派弟子聚集的道场,在那一场杀戮后被鲜血染尽,此后几场大雨,血水被冲刷干净,又露出原本的白玉台。
只是那些死在其中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偌大的门派中,鸦雀无声,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
绕过道场,顺着一条崎岖的小路,容凌来到一座小木屋前。
纹路斑驳的木门上,已经结了一张厚厚的蜘蛛网,容凌手一挥,房门自动启开。
她走进去,一床,一桌,一椅,别无他物。
这是容凌曾经在门派修行时,居住的卧寝。
自她离开后,这间屋子没有住过别人。
容凌从妖界而来,半生颠沛流离,师门是她第一次可以好生休息的地方。
她拂出—道法术,将床打扫干净,躺了上去,闭上了眼。
在时光回溯前后所经历的一切,就像是一场让人眼花缭乱的梦,有苦也有甜,但总归是让人疲惫。
甫─闭眼,容凌就进入沉睡中。
山门外一片安静,偶有几声鸟啼,有飞快扑翅飞走。
容凌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已是天色将青之际,枝头余晖留下最后一抹红霞。
她从床上起来,决定去后山一趟。
那场杀戮后,门派弟子的尸骨被仙家掩埋在门派后的青山上,纵然无颜相对,容凌也该去给他们上上香。
坟堆都是新垒的,光秃秃的,半点都不好看。
容凌一挥手,施下法术,那些藏在土壤中草芽种子,像是受到雨水浇灌般,迅速冒出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向上长。
转眼,这些坟茔就被青草鲜花所覆盖。
这样好得多,总不至于一场雨下来,棺木都被雨水冲刷得漏出来。
不过难免还是有些坟堆歪了,或是上面的土松下来,容凌今日没有力气再做什么,决定放着等明日再说。
反正日子还长,她无处可去,留在此处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尽管人死如灯灭,她再也没有赎罪的机会,但好歹能守着师门所有人的尸骨,免得他们受到山精野怪的打扰。
就这样,容凌日复一日来后山看看,修整好这些坟墓。
一个人的日子难免无聊,她又在屋前劈出一方荒地,自己煮饭做菜吃,也别有一番风味。
一晃,就过去了两月。
这日,容凌拿着鸡毛掉子,照例去前殿打扫。
原本这些事,用法术做也行,只是她总得找点事给自己排遣。
大殿中的画像,桌椅瓷器上都落下厚厚一层灰,容凌一边扫着,一边捂住口鼻,被呛得咳嗽。
正中央供奉的是祖师爷的神像,高约八丈,容凌鸡毛捭子刚招呼上去,顿时停下了动作。
她眯起双眸,仔细确认了下,泥塑的神像上,竟然半点灰都没有积累。
容凌绕着前后左右一圈,神像上都没有落下灰。
她神色一凛,不动声色地在整座山门布下一道结界。
如果是好心人前来打扫,自然不会只收拾神像,唯有的解释便是,有妖祟之物附在神像上,汲取他这么多年累积下来的供奉。
贪食旁人的供奉,化作自己的法力,可不是什么好妖。
布好结界,容凌才出声道:“出来!”
她嗓音沉稳有力,在大殿之中发出回响,久久无人应声。
容凌等得失去耐性:“我再说一次,别逼我动手,自己老实点出来。”
依旧没有回应。
容凌不再等待,她闭上眼,用自己的神念操纵着眼前的一切,捕捉每一点蛛丝马迹。
果不其然,她看见顺着神像往下,看见一道痕迹。
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蜗牛从地面上爬过,留下一道濡湿的水印,它向前绵延着,一直延伸到大殿之外。
容凌忙不迭跟上去,顺着痕迹,一路来到后山。
山间多雨露,又常有小动物行动,痕迹倒不似大殿之中那般好找。
不过这也难不倒容凌,她好歹是仙,自然不会放过漏网之鱼。
神念不断在后山搜寻着,不放过每一寸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