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影院里放的是《生死同心》,这片子容凌早就陪叶望舒看过,她对此兴趣不是很大,?只懒洋洋倚着椅背,看着电影里的黑白画面,?困得快要睡过去。
倒是钟书意眼睛睁得大大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画面,?连眼都舍不得眨。
电影正放到精彩片段,钟书意突然感觉自己肩头沉了下,脸颊也似乎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到,鼻尖传来淡淡的香水芬芳气息。
她呼吸僵住,?瞬间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小心翼翼侧过头去。
果然是容凌睡得太沉,竟然不知不觉倒在了她的肩头。
从钟书意的角度看过去,她的睫毛又长又翘,肌肤白得如同瓷娃娃般,下巴尖尖的,比电影海报上的女明星还要惹眼。
钟书意不知是否该将人推醒,但见容凌睡得这么香,她抿了下唇角,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又侧头去看电影。
两个风格迥异的美人凑在一处,总是分外惹眼的。
容凌就连睡觉时眉心也是微皱的,一看就不好惹,那些纨绔子弟又将目光落到钟书意身上,不怀好意的眼神扫来扫去。
钟书意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身为一名女子,她太清楚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原本上翘的唇角不知不觉抿紧,腰背下意识挺直。
没想到这动静将睡得正香的容凌扰醒,她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察觉到那些来者不善的目光,瞬间变得警觉起来。
容凌不假思索回过头,视线正好与其中一人撞上。
她的目光就像淬了寒霜的利剑,直愣愣扫过去,杀气十足。
这男同学容凌是认得的,倒不是旁的原因,而是他搞大女学生肚子又将人抛弃的传闻,上半年还在学堂传得沸沸汤汤。
不过念在学堂有他家族捐赠的教学楼,才没被学校劝退。
这样的男人,自然为容凌所不齿,眼下见他竟然将主意打到容家人身上,容凌哪里还按捺得住火气。
只是电影院内不宜喧哗,容凌带着刀子的眼神射过去,男同学才收敛了几分,没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钟书意看。
可这位老实了,自然还有别的不怕死的。
等电影结束,容凌和钟书意离开时,又在影院大厅被另一人拦住。
比起还算青涩的男学生,眼前的男子西装革履,外面套着一件灰色风衣,姿态可要熟稔得多。
他手里把玩着打火机,不停打出火焰:“二位小姐留步,正所谓相逢即是有缘,不知二位可愿留个名姓?”
这般老套的搭讪,容凌没见过一百也有八十,她正眼也不瞧对方:“抱歉,我们没空,麻烦你让开。”
“没关系……”被她拒绝,男子也不气馁,自以为很有风度地微笑着道,“在下姓金名树良,这家影院就是我家开的,二位小姐下次再来的时候,可以报我的名字。”
“不好意思……”容凌冷冷笑道,“我恐怕不会浪费精力记住一个陌生人的名字,这位金先生,请问你可以让开了吗?”
她眉头紧皱,双手环抱在胸前,显然是极其不耐烦。
金树良久经风月场,有脾性的美人,他也不是没见过,是以丝毫不觉得窘迫,又将目光从容凌转移到钟书意身上:“您不答应,可您身旁这位清纯动人的小姐还没说话,不是吗?”
比起带刺玫瑰般的容凌,沉默不语的钟书意看起来似乎更好下手,金树良这种情?场老手识时务地转移目标。
谁知结果并非他所愿,钟书意看了容凌一眼,才将视线移向金树良。
接着,钟书意十分坚定地摇了摇头,眉眼间写满抗拒。
金树良接连受挫,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且他并不知钟书意口不能言,只当这是一种无声的轻蔑。
还不等金树良说话,他身旁两个手下先看不下去了:“你们什么意思,我们老大好心好意照顾你们,别不识好歹。”
金树良一扬手,这才出来**脸了:“诶,别这样说话,当心吓到二位小姐。”
影院门口人来人往,见到两位妙龄女郎被堵,碍于金树良的两个虎背熊腰的手下,竟没人敢出来吱一声,最多就是探头探脑地看一眼,又匆匆走开了。
若是换了个人,指不定真叫金树良这套吓得做小伏低,可偏偏容凌不是旁人,她丝毫不慌,微微笑道:“看来金先生这态度,是不打算让开了?”
“这位小姐误会了,金某已经说过,只是想同你交个朋友。”
“交个朋友?”容凌挑了下眉头,“只是我这人脾气不好,想和我做朋友,难免要受些皮肉苦,不知金先生可愿意?”
金树良只当她嘴上逞强,并不听进去:“在下甘之若饴。”
他话音刚落,容凌刚好将手腕活动一番,接着,便是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一巴掌呼到了金树良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又脆又响,落到他脸上,就是一个红色的巴掌印,不止金树良,就连他两个手下都懵了。
钟书意也跟着傻眼,她看着金树良下一秒就会动怒的脸色,忙拉住容凌的手,打算将她扯到自己身后挡住。
谁知容凌像是早有打算般,一巴掌打下去后,她立刻打开自己随身挎着的手提包,手往里一掏,洋洋洒洒地扔出一大把纸币和银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