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程逢宇那张喜悦的脸，她也说不出要反悔的话。
而且她是真的有些喜欢程逢宇，她一直都知道的，只是羞于承于承认而已。
他们一出校门，程逢宇就牵起了她的手。
手被裹住的那一刻，佟依雯整个人都僵住了，但也只是挣了挣，见他握得紧，便随他去了。
没多久，心脏也像手心一样变得潮湿。
可程逢宇却反常地话不多了，两人牵着手一起在路上走着。
程逢宇突然站定，想起什么，问佟依雯：“你妈今天没来接你吗？”
佟依雯老实说：“我爸妈有点事，今天出差了。”
程逢宇听此，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握紧了她的手，弯腰慢慢靠近她的脸，在佟依雯几乎烫得几乎要烧起来的时候，他说：“那今天陪我玩？”
佟依雯下意识地皱起眉头：“玩？玩什么。”他让她陪他玩的时候，她有种他是小孩儿的错觉，而且是那种脾性顽劣的恶童。
程逢宇：“去我家玩。”
佟依雯：“叔叔阿姨不在家吗？”
程逢宇直起腰，云淡风轻地说：“他们没陪我来a市。”
佟依雯听此震惊，心中斟酌一番后，抬眼看他：“你自己一个人来的？”
程逢宇笑：“嗯，所以每天都自己一个人，有些无聊。”说这话的时候，手指无意识地在她的手背处划了划，就像在她的心尖上也划了两下。
她像小兽一样受惊，眼神闪了闪，惹得程逢宇眼底的笑意更深。
拒绝的话不知为何没说出口，她的大脑乱得不行，冷静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到他家里了。
他住在离学校不远的小区里，在佟依雯的认知中，这个小区算是城市里的高级小区了。他家很大，装修也很高档，精美却冰冷，让佟依雯有一种他被关在这里的错觉。
他问她想吃什么。
她有些局促地拒绝了，坐在沙发上偷偷地打量着他的家。他拿起手机点外卖，点完之后，抬眸看她，柔情似水的眸子里盛着浓稠的蜜意。
佟依雯被看得面红耳赤，忍不住将自己的脖子缩了再缩。
她在等他说些什么，可他就是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而已，这让她更加局促，仿佛自己入了一个陷阱，她成为他的盘中餐，他盯着她，思考着要怎么将她拆之入腹。
于是她先投降，哑着声音问他能不能别这样看她了。
程逢宇低头，挪开视线：“抱歉……忍不住。”忍不住这样一直看她。
其实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及其亢奋的情绪，他总想做些什么来纾解自己饱满的情绪，让饱涨的气球稍微能够漏点气。可除了盯着她看，他似乎不能做任何其他举动了。
佟依雯一愣。
忍不住？脸又开始热起来。
程逢宇起身，问她要看电视还是做些其他的。
佟依雯想了想，“可以教我做题吗？有几题，我怎么都想不出来。”
程逢宇欣然答应。
跟初中那时一样，他和她坐在书桌前教她做题。
他的思路条理清晰，她很轻易就能听懂。他还会适时地安静，让她自己思考。
终于，她在他的帮助下解决了困扰了她半小时的难题。
她开心极了，眉飞色舞：“我做出来了！”
程逢宇看着她，脸上是浅浅的笑容：“嗯……很棒。”
佟依雯能感觉到他像是在夸小孩儿一样，脸在霎那间涨得通红，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脖子，拉开两人的距离。
程逢宇眼神一闪，盯着她，看着佟依雯胡乱转悠眼神。她像是落入陷阱里的小兔子，而他就是那个布下陷阱的猎人。
可他这个猎人本就没什么耐心，还凶残暴戾，对她垂涎已久。现在，她就在他的领域里，他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忍耐住自己想要贴近她的欲望，身体里像是藏了一颗随时爆开的炸弹，而控制它的就是她。
只要她不做出其他会让他兴奋的举动，他就可以忍住。
她只要乖乖的，他就不会失控。
可她像是没听到他心中诚恳的祈祷，低下头，似乎是觉得口干，伸舌将自己的嘴唇舔了舔。
程逢宇看见她殷红的舌尖，只出现了一瞬就又调皮地躲了回去，与此同时，他听见自己神经绷断的声音。
“啪”的一声。
他什么都听不见了，顺着心意伸手去摸她的脸，他盯着她看，气息有些紊乱，他问：“你渴了？”
佟依雯整个人都僵住，心脏因为他毫无预兆的靠近而狂跳，她没听见他的声音，眼神的焦点落在他的嘴上，看清他开开合合的唇，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于是她轻轻地皱了眉：“嗯？”
程逢宇重复一遍：“接吻吧。”换了句话，可这句话才是他真正想说的。
佟依雯这次听清楚了，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呼吸都因为他这句直白的话而变得急促。
程逢宇将她慌乱震惊的眸子看在眼里，心里却升起一种凌虐的快感。
猎物恐惧了，可猎人不会松手的。
他慢慢靠近她，感受着她灼热又急促的呼吸，湿润的气息慢慢靠近，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十厘米的时候，她伸手推着他的胸膛。
水汪汪的眸子躲避着他的视线，她将视线落在他的脖颈上，视线中的喉结滚了滚，她颤抖着声音，低低问：“是不是太快了……？”
喉结在微微颤动，她一愣，不敢抬头看他，只能凭着他的喉结来推测他的情绪，他现在这是在思考？
两秒之后，思考结束。
他用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她吓得抬眼看他，发现他的眸子幽深昏沉，眼底有火焰燃烧一般，心脏又不争气地缩了缩。他好像不是很好说话。
抓着她手腕的手慢慢往上移，他握住她的手，放在桌上，于是她整个人都像是被压在书桌上，更加动弹不得了。
程逢宇低头，鼻尖碰到她的鼻尖。
她也觉得自己奇怪，为什么不反抗或者是逃走呢，像是被下了咒语一样僵在原地任他欺负。
他没着急着做正事，只是盯着她的脸哑声开口：“我喜欢你四年了，不快。”
佟依雯一愣，脑子因为两人过近的距离有些迟钝，觉得逻辑不对，可她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于是，她只能颤巍巍地闭上眼睛，认命了，不再抵抗。
是两人的初吻。
佟依雯不知道程逢宇是什么感觉。
她只是觉得他的唇很热很湿，吻却也很凶。像是要将她吃下去一样，他一开始是含着她的唇，过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咬了。
她吃痛地抗拒了一下，却被他按住后脑勺，她委屈极了，眼里不自觉升起泪水，她瞪他，他终于温柔了些。
只是柔柔地含着吮着，将她的气息都带走。
亲完两个人的脸都有些红扑扑的，佟依雯的眼睛也变得莹润。
程逢宇伸手擦了擦她湿润的唇，大拇指停在她的下巴处，问：“喜欢吗？”
佟依雯脸一红，摇头。虽然心跳很快，但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被人完全把控的感觉，自己似乎逃不掉也躲不过。
程逢宇眸色瞬间暗下来，他沉默着，似乎在思考着她不喜欢的原因，问：“太凶了？”
佟依雯微怔，慢慢点头。
程逢宇若有所思地沉吟，过了一会儿，他说：“那我温柔些，我们再试一次。”
佟依雯：“？”
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就低头吻了下来。
一回生二回熟。
佟依雯看着他沉迷的脸庞，觉得拒绝似乎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而且，他这次真的很温柔，除了哄着她伸舌头的时候……
晚上九点的时候，佟依雯晕乎乎地走出他家门，他牵着她的手送她回家。
他们坐在公家车上最后一排，窗户开得很大，风鼓进来，吹得她头发凌乱，坐在一边的程逢宇伸手帮她整理好，温柔地将碎发别到她的耳后。
佟依雯一愣，装作镇定地看向窗外，可狂跳的心脏还是让人无法忽略。
她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想笑，拙劣地别过脑袋，对着窗外动了动嘴角。
坐回位置的时候，耳边是少年灼热的气息。
程逢宇的唇就在她的耳畔。
他问她偷笑什么。
她说没有啊。
他握住她的手，低声说：“偷笑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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