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吕竹也只能这条蝴蝶项链放进了首饰盒里。
“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来?”吕竹回忆完,疑惑地看向经常不到中午都不起床的嘉驹。
“接了个伴奏的工作,要白天去。”嘉驹解释道。
“唱什么呀?”吕竹来了兴趣。
嘉驹从来都是愤世嫉俗的性子,连带着乐队也是不会轻易为五斗米折腰的强硬风格,而且昼伏夜出惯了,一般工作都是去夜总会等地方表演他们自己的歌曲赚钱,很少会接为他人伴奏的工作。
“帝女花之香蕉。”想起这个工作的内容,嘉驹就是一脸的无奈。
“啊?有这折的吗?”香江人对粤剧《帝女花》总是有着一种特别的情结,老老少少几乎都能哼几句,特别是开头就是经典唱词“落花满天蔽月光”的这一折《香夭》。
“唉,那班有钱佬得闲冇事做,硬是要改成英文版,哪里还能叫香夭啊!”要不是实在给得太多以及这场演出是为了水灾筹款大汇演而表演的,嘉驹都不太想接下。
“那好吧,祝你们今日排练顺利。”吕竹忍住笑,送背着大包小包的嘉驹和嘉强出门,顺带也对等在电梯门口的世容和贯仲挥了挥手。
此时隔壁的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了离家出走混迹达叔大排档里打杂的逃家大少阿明。
于是吕竹也笑着冲他打了个招呼。
被眼前俊男美女互打招呼仿佛含情脉脉一般的画面刺激到,嘉驹又退回两步,恶声恶气地把本来就没希望了的阿明赶去爬楼梯。
接着,他又絮絮叨叨地叮嘱来叮嘱去让吕竹提防某些“有心人”,最后听得吕竹都无语地别过了脸,调侃了一句:“知道啦阿伯,长气!”
“喂,那群家伙叫我做阿伯也就算了,怎么阿妹你也学坏了跟他们这样叫?”听到这个熟悉的花名,嘉驹的脸立刻就黑了。
看着嘉驹在自己面前因为称呼问题叽里呱啦个没完,吕竹无比后悔自己的一时嘴贱。
隔壁后出门的达叔开门出来发现了电梯口的几人,也是感叹了一句:“别人都说‘家和万事兴,家衰口不停’,你们家和倒是挺和的,可惜就是‘嘉驹口不停’啊,怎么好好的一个后生仔啰嗦得跟个阿伯似的……”
闻言,嘉驹的脸是越发的黑了,而吕竹几人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也闹腾不了多久,工作还是要继续的:吕竹留在屋邨这边的家里处理餐饮合作合同的事宜,而嘉驹四子,则是背着心爱的乐器大包小包来到了位于半山区的一栋豪华别墅里。
眼看伴奏的乐队已经来了,曾小智立刻招呼起请来伴唱的嘉玲和曼玉:“好了好了,band到了,马上开始排练!”
而且曾小智不但请来了这两个年轻美丽的粤曲演员,自己还全副武装换上了标准的粤曲头面,旁边还请了一个摄影师在旁拍摄排练情况,可谓之是真的落足了心力。
不过,再怎么努力后天帮补,天赋也是占据着一个特别重要的位置的。
曾小智去请人时是光看颜值评定实力,请来的嘉玲和曼玉本来就唱功平平,再加上她们要唱的又不是平日里练惯练熟中文唱词而是乱七八糟的英文版唱词,两个人开口第一句就拉胯得不行,听得伴奏的嘉驹四子纷纷皱起了眉头。
但没办法,钱已经收了,硬着头皮把伴奏弹得大声点儿,眼不见心不烦吧。
到曾小智开口,这下就连站在旁边原本看在钱和靓女的份上,捂着良心吹彩虹屁的私人助理伟仔都无语地跑到了一边的家庭型吧台上喝东西压惊去了……
才喝了半杯,伟仔立刻就瞄到了经常和他抢工作的死对头张亚友正一脸急切地出现在了门口。
“喂喂!老板在排戏,有什么事出去等!”伟仔飞奔到门口,伸手就要把张亚友给推出去,“又来捞钱了?”
“捞钱?我要捞当然就是捞张长约了,擦鞋仔!”张亚友轻蔑地捶了伟仔一下,“那个谁,斟杯茶给我!”
“前后两杯!”伟仔急忙也趁机喊了一声:曾小智当年是穷小子娶了千金小姐,所以家中的女佣是他老婆手下的旧人,一个比一个大牌,天天就知道看报纸看电视,有时就连曾小智都使唤不动。
“你是打工的,居然叫人家斟茶?!”张亚友立刻开怼。
“听说你也是我老板的手下噢?”伟仔回以一通带着轻视之意的手指戳戳。
“错!我是自由身,个个老板我都合作,比你高档很多!”张亚友抬手就喊了起来,“曾生!”
“我都说了老板正在排戏,有事就在这里等吧!”伟仔继续阻拦。
两人因为工作性质相近而互看不顺眼许久,一直以来要么就是张亚友成功和曾小智取得联系,要么就是伟仔成功将张亚友拦在门外。
然而张亚友今天带了一张超级大王牌,所以丝毫不虚,扯起嗓子就是一句:“等什么?!十几亿的大生意啊!怎么等啊?!”
此话一落,不仅正在唱戏的曾小智三人,就连伴奏的嘉驹四子以及周边的女佣、佣人都全部惊动了。
“伟仔,你先过去替我和她们排练!”被十几亿这个数字震惊到,穿着一身厚重戏曲装扮的曾小智都愣是跑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扑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