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个萧漫漫把随莲放在床上的动作,周楚这个被抱着的人都烦了,她甚至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都有点发颤。
再看曾酉的表情,倒还是那个样子,相处也有三年,周楚知道自己合法伴侣其实忍耐能力超强,当然这是在外面的。
一开始结婚的时候她也觉得搬砖工这个职业有那么那么一点……不体面。
虽然曾酉的工资比那些花店的员工或者蛋糕店经理都高,只是在路边跟花店闲聊的时候她都能听到别人的问题
“你对象在哪里上班?”
或者是“她为什么要做这一行呢?“以及好奇地问周楚:“你怎么会嫁给她?”
其实那种眼神周楚非常讨厌,好像一个omega的婚恋都是直接包邮目的的买卖式婚姻,虽然她和曾酉的婚姻也不是因爱而起,甚至受困于孩子,可是她却依然感觉到了一种枷锁。
这种枷锁不是这个穿书世界带给她的,是她作为周楚,真正的周楚也浑身带着这种枷锁。
不入流的小演员的社会地位,不入流的小演员压根没存款。
逢年过节她也不回家,父母却依旧觉得她丢人,因为有人问起来,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当初的周楚还没曾酉这个搬砖的赚得多。
但是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凌驾于原来世界的法则,就是生理上的。
比枷锁更枷锁,但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打破了原来的规则。
她看着曾酉,其实有点担心。
但是曾酉却伸手摸了摸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现在又次一次咔之后,曾酉坐在床边,跟周楚并排,化妆师在给曾酉补妆,她的妆容很淡,知识突出了眼型,好像比原来锋利了一下。
剧组的核心主创知道她们的夫妻关系,其实还是有很多工作人员不知道的。
但是看到曾酉摸周楚的手却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只是以为她们在练习。
这帮人基本都是赵先生的团队,都跟着糊了吧唧的老板混了好多年,基本也都是超限片工作组的老油条了。
这时候还开玩笑:“二位其实可以多多找找感觉。”曾酉的手抓着周楚的手,她的手很粗粝,每次到冬天还会冻疮,看上去更是惨不忍睹。
可是室内作业的尚且能养一养,曾酉不能,她冻疮也要继续上班,有时候周楚去给小孩做家教的时候路过曾酉上班的工地,会给对方带点吃的。
曾酉通常晚上会带回来,因为工地上连吃东西的时间都很少。
曾酉以前也没觉得一个人有什么不好,后来不是一个人了以后,才知道一个人原来是有很多不怎么好的地方的。
没有人在家里等她,也没有那种回家的期待感,更没有下班回去想在路上买点什么的心思。
更没有那种“你回来了?”“今天怎么样”的明知故问。
好温暖,她喜欢得不得了,原来觉得没什么的疼都被这种温暖纵容和浇灌长大,变成好疼好好疼。
以至于这个时候她那点被惯出来的娇气又冒出来,手指插|进对方的指尖,抻直又弯起,玩得不亦乐乎。
周楚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收敛点。
曾酉垂着眼,这个角度也是她的惯性姿势,深谙怎么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
周楚已经习惯了,她无情地要抽回自己的手。
正好化妆师补妆完了撤退,曾酉伸手就把人拽回来,整个人抱住周楚的腰,很自然地垂头:“手酸酸。”
周楚:“你自己揉揉。”
曾酉:“不要。”
周楚心虚地看了一眼周围,郑导演还在跟编剧说话,因为这场来来回回拍了好几次都不行,工作人员也休息了。
片场好像没人在看她们。
周楚扭扭捏捏地给曾酉揉了揉手,戏服的袖摆很长,其实坐得近了袖子都交叠在一起,手伸进去都畅通无阻。
曾酉脸上露出微妙的表情。
周楚狐疑地看了一眼这人的下三路,非常怀疑这个人精虫上脑。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问,导演又开始折磨人了。
“好了,重新开始,你们两个,激情知道吗?萧漫漫拿出你骑马那样骑她,随莲你女皇的劲呢,骚!骚而不低俗懂不懂啊?!!”
这个喇叭音效很好,如此虎狼之词也因为工作被喊出了非常正儿八经的味,场上工作人员却神色自然,显然觉得压根没什么,工作真的让人很痛苦,只想下班。
果然是既然要追求刺激不如贯彻到底还要什么脸皮!!
曾酉被老婆摸了一下整个人都已经爽了,重新开始的时候盯着周楚,像极了每次易感期前的那种的如狼似虎状态。
周楚被这么看上两眼都觉得自己恐怕要完。
好在场上正式开始的时候非常安静,但是也好个屁,就是因为太安静了,衣衫摩擦的声音才格外清晰,特别是她被曾酉放在床上。
对方垂下的长发非常柔顺,剧组的假毛油光水滑,使得曾酉在周楚眼里更像个黑豹子。
这场戏没什么台词,都是眼神交流,周楚的经验实在匮乏,她从前就是朵清新脱俗的牡丹花,一心扑在事业上,只觉得男人影响她上升的速度,女人……一般的女人都好麻烦,都要她哄。
但……现在跟曾酉在一起也感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