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异己党并非单方面被压制,有人向梁帝告密,说赫连明珠提出的搬山兴修水利的想法是出自敌国的战俘之口,那么战俘很可能借此机会掌握大梁的军事防守,要想真正让大梁安全,你们从安庆那边要过来的战俘就必须死。
梁帝顾虑到大梁的安全,不得不考虑这件事,但人是赫连明珠亲自向他保下来的,他也答应过不会动靳语尘的人,可是这位告密的人说的也有道理,靳语尘终究是安庆国的人,不得不防,碍于明面上的威严,梁帝不好下旨除掉靳语尘,所以只好召赫连明珠入宫,希望赫连明珠能暗地里把事情做的干净。
“明珠,父皇知道那位皇子解决了大梁困惑几十年的难题,可她终究不是大梁的人,若是她想要叛变,那手上掌握的大梁的情报未免太多了,此人,留不得。”梁帝秉退了所有人,留了自己的亲信在门外守着。
赫连明珠怎会不知道父皇的意思,但她不想把人杀了,她好不容易才和靳语尘的关系逐渐好转,这个时候要是自己亲自杀了她的话,那她之前做的一切不都是白费了吗?到头来捡便宜的只是太子而已。
“父皇,您之前昭告天下,说若是有谁能解决困惑大梁物资和现状问题的人,必当重重赏他,可现下人倒是出现了,且被天下熟知,若是某一天百姓发现这人消失的莫名其妙无影无踪,会怎样想父皇?”
“可她是外人!”
“她虽然是外人,但她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梁着想,为了大梁的子民能过上好日子而着想,父皇若是杀了她,岂不被百姓嘲笑是个心胸狭隘的君王!”
“放肆!”梁帝狠狠拍了桌子一下,“这是你对朕说话的语气吗?你以为朝中人都向着太子,你手上有兵权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居然敢这么跟朕说话。”
赫连明珠连忙跪在地上:“儿臣刚才过于激动,冲撞了父皇,望父皇恕罪。儿臣只是觉得父皇这样的做法难免会召来小人的造谣,到时候传入市坊,被更多人夸大。”
人言可畏,赫连明珠说的也不无道理,梁帝再一次陷入沉思,皇室的威严固然重要,可是安危更是不能泄露在一个外人手中,何况这人还一直潜伏在握有军事大权的赫连明珠身边,怎能教人心安?
看梁帝面露难色,左思右想不得其解,赫连明珠咽了口口水,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说道:“父皇,儿臣倒是有一个想法。”
梁帝看她一脸觉悟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好奇:“什么想法。”
“若是父皇顾忌她是外人,那儿臣恳求父皇下旨将儿臣赐婚于她,这样既能显示父皇您的皇恩浩荡被百姓所传颂,更能将她安排在儿臣的监视之下,若被儿臣发现她心怀不轨,不用父皇吩咐,儿臣自会亲手了解,对外宣称她谋反,以告天下。”
“你要嫁给一个战俘?”梁帝的脸色由疑惑渐渐变成愤怒,“你是什么身份,那小子又是什么身份,你不要胡闹!”
“父皇,”赫连明珠失声,“儿臣非嫁不可!”
“荒唐,朕的女儿,大梁最为尊贵的公主殿下,要嫁也是嫁身世显赫的权贵名门,怎么可能嫁一个被大梁掳来的战俘?传出去不是要被天下笑话吗!”梁帝气的不轻。
“可她也是解决了大梁麻烦的人,按照圣旨上说的,她将得到不亚于皇亲国戚的待遇和一品官衔,那么她就不是战俘了。”
“不可能!”梁帝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赫连明珠跟前,“朕不会给她那些东西的,那些东西可以是任何一个人的,唯独不可能是她的,她知道的太多了,必须死。”
“父皇,儿臣已经是她的人了,再不可能嫁给旁人了。”赫连明珠一咬牙,打算将所有事都说出来。
梁帝一听,觉得不对劲:“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已经是她的人了?”
“字面意思,儿臣已经无法再嫁给除她以外的人了。”赫连明珠迎着梁帝的眼神,毫不退缩。
“啪”一点都不意外的,梁帝的巴掌就这样狠狠打在赫连明珠脸上,这一巴掌很重,赫连明珠的嘴角都出了血,可她还是不低头,直直的看着他,不退缩。
“你还有羞耻心吗?未能成亲竟做出这等丑事来,皇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赫连明珠无视梁帝的愤怒,而是挺直了身子,对着梁帝拜了一拜又一拜:“求父皇成全,儿臣很喜欢她。”
“你!”梁帝捂住心口,“你要气死朕吗!”
赫连明珠最后一次将头磕在地上久久不起:“父皇恕罪,儿臣并非想要气父皇。儿臣是自愿的,怨不得她,希望父皇可以成全儿臣。”
“你这是在逼朕。”梁帝讨厌这样的行为。
赫连明珠抬起头,倔强的看向梁帝:“希望父皇成全。”
梁帝气结,挥了挥手:“你下去,朕要好好考虑考虑。”
赫连明珠知道这事急不得,更不能太过急于求成,不然肯定会起反效果,便乖乖起身,恭顺的低头说道:“儿臣告退。”